我馬上從車頂跳下,落入站臺,直奔目標。
然而,當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趕到的時候,地中海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只剩保安站在原地。
保安一見我,馬上怒道。
“又是你這個臭小子!怎么,剛才死不了,又回來找死?”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四處搜索地中海。
然而車站人來人往,不僅人多,地中海也多,一時無跡可尋。
忽然,我目光落在一條鐵軌上面。
不遠處一個身穿紅色風衣的男子,站在了軌道之上,也沒有人去阻攔他。
此人正是剛才跟保安交談的那個地中海。
此時他背對著我,看不清面目,但從他身上的氣勢可知,他絕非一般人。
我毫不猶豫地推開人群,沖了過去。
地中海似乎沒有發(fā)覺有人沖向他,只是仔細看著地面,似乎在找東西,又似乎是在檢查鐵軌。
我縱身一躍,一手抓向地中海。
雖然我不清楚風雷泄洪陣幕后之人的真面目,但此刻背后的古劍在不停嗡鳴,這種感覺,跟剛才玄武山上列車駛近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股莫名的沖動,讓我毫不猶豫地直接對地中海出手。
地中海不緊不慢地回過頭來,露出一個冷酷的微笑。
這表情,仿佛我的所有行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正當我手指將要觸碰到他的時候,他忽然閃電般地跳到軌道對面。
這種速度,可以跟獨眼老人媲美。
我正準備跟著跳過去,忽然右邊一陣強大的氣息向我火速沖來。
這氣勢,跟剛才沖擊玄武山護山大陣的列車相差無幾。
但余光一掃,右邊軌道分明空無一物,并沒有列車駛出。
來不及細想,我舉劍對著這股氣勢狠狠劈落。
然而這股氣勢實在太快,猶如疾馳而來的列車一般,古劍還沒來得及砍下,我的身體已經(jīng)被轟然撞飛。
身子騰空而起,渾身一陣劇痛。
心念電轉間,我瞬間看明白,剛剛有一輛列車入站,它雖然在車站停下了,但那股入站前沖刺的氣勢卻被風雷泄洪陣調(diào)動,讓它沿著軌道向我直沖過來。
好霸道的陣法。
剛才地中海就是故意把我引誘到軌道里面,再發(fā)動陣法。
雖然我以前遇到過無數(shù)次的偷襲,但這一次攻擊的體量實在太大,讓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靈犀玉上面的護身符咒馬上發(fā)動,產(chǎn)生強大的保護場,才護住了內(nèi)臟。
不過饒是如此,我也足足飛出十幾米,重重地落在了軌道之上。
鮮血從我嘴角流出。
站臺的乘客們都被驚動了,紛紛圍了過來。
他們當中有人想下來把我扶起,卻又驚恐地看著軌道右邊,因為聽聲音馬上就要有列車駛出。
這時,那名保安推開人群,嚷嚷著走了過來。
一見我,他幸災樂禍地嘲諷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要來車站逞能!今天看你怎么死!”
說著,他跳下軌道就要來抓我。
我挨了巨大的沖擊,一時還沒緩過氣來,靜靜地躺在軌道上面。
保安獰笑一聲,抬腳就要踢我,給我一個下馬威。
我抓住這個機會,閃電般地抓住他的腳,然后猛地把他甩了出去。
剛才的奄奄一息只是偽裝,我用地中海的手段還施保安身上,打他一個猝不及防。
不這樣做的話,以我現(xiàn)在的傷勢,再花力氣跟保安纏斗,形勢對我很不利。
地中海很可能還在附近虎視眈眈。
這時,一輛列車駛出車站,向我疾馳而來。
保安首當其沖,嚇得連忙爬起,跳到軌道另一邊。
我沒有閃躲,等它駛到我身前的時候,我縱身一躍,跳上列車車頂。
此地不宜久留。
然而,列車沒有繼續(xù)飛馳,將我?guī)щx車站,而是忽然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原地。
車內(nèi)廣播響起。
“各位尊敬的乘客,很抱歉通知您,列車出現(xiàn)故障,將暫停啟動……”
我眉頭一皺,這地中海不僅有能力在車站布陣,還有能力左右列車的行動。
保安一看,馬上陰笑著走了過來,口中說道。
“今天該你死,諒你逃不掉!”
說著,他也跟著跳上了車頂。
我環(huán)顧四周,心想要打破現(xiàn)在的局面,非迅速扼住對方要害不可。
否則,面對一個如此強大的陣法,已經(jīng)受傷的我毫無勝算。
一瞥之下,我把目光瞄準車站頂上的大風車。
這個風雷泄洪陣雖然龐大無匹,但龐大也有龐大的壞處,那便是樹大招風。
我用盡全身的力量,揮劍向著風車劈去。
劍氣如虹,一片巨大的風車葉子應聲而斷,轟然砸下。
保安大驚失色,來不及過來為難我,趕緊跳車遁走。
這風車是陣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將其破壞自然會影響陣法的運行。
而且一個更為直接的影響就是,風車葉即將砸向我身處的這輛列車,放任它砸到車頂,列車定要蒙受巨大損失。
估計是列車司機見勢不妙,趕緊啟動列車,飛馳而去。
我從一個窗戶鉆進了列車里面。
車上的乘客見我越窗而入,都嚇了一跳。
他們都以為我跳窗是為了逃票,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這些人不知道,我今天如此奔忙,全是為了洛城的風水和福祉。
這又是一趟途徑玄武山的列車。
我打電話給王麻子,要求他準備好三十塊青釭石。
地中海十分狡猾,要破風雷泄洪陣并非易事,當務之急是先修補好玄武山的護山陣法。
王麻子卻為難地說道。
“青釭石?這玩意不僅稀有,要找這個的人也少,所以貨源難覓,價格昂貴……”
“不過,我知道英紅鎮(zhèn)有一個地方有,免費的,嘿嘿!”
聽他狡黠的笑聲,我便知道這免費的東西絕對不好拿,不過我也別無選擇,于是跟他約好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剛掛斷電話,忽然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力道,壓得我渾身動彈不得。
此人正是那名蔣家的男子,他旁邊還站著那名蔣家少女。
估計他們是來這邊的醫(yī)院探望完蔣老爺子之后,便乘坐列車回程。
蔣家男子冷聲道。
“我看你往哪里逃!”
我剛才已經(jīng)受傷,此時要對付這兩人還真不好辦,不過我沒有絲毫慌張,沉聲道。
“你們非要說是我害了你家老爺子,等下就讓你看看是什么沖撞了你家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