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敬龍則露出一副躊躇滿志的得意神色。
我眉頭微皺,這女傭身上氣勢極為普通,找不到一絲跟紅色煞氣相關(guān)的關(guān)聯(lián)。
而且,穴鱷龜擺件必須由風水師親自布置,一個氣場如此普通的女傭,不可能鎮(zhèn)得住這種要人性命的風水局。
孟珺更是難以置信地說道。
“王阿姨?”
傭人王阿姨囁嚅道。
“我……是我干的……”
她的神情顯得十分的不自然,顯然是受到了脅迫。
我估計是費敬龍和廖天窺用她的孩子家人來威脅她了。
對于他們來說,害死孟老爺子的真兇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先揪出兇手,當上商會主席。
哪怕是假的兇手。
馬上有人質(zhì)疑道。
“隨隨便便抓個人就說是兇手,想當會長想瘋了吧?”
費敬龍道。
“讓她招供,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言語中,一副運籌帷幄的神態(tài)。
女傭畏畏縮縮地說道。
“是我害死孟老爺子……”
梁天譏誚道。
“這熊樣當殺人犯?我看她殺個雞都不敢!”
頓時,大廳里面哄堂大笑。
廖天窺對他二和很惡狠狠地說道
“敢做就要敢承認!坦白從寬!說,是誰指使你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飛鏢突然射了過來,正中傭人的太陽穴。
傭人慘叫一聲,頭一歪,昏迷過去。
眾人循著飛鏢射來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胡奶奶。
她肩上的孫子手里還拿著一支飛鏢。
費敬龍怒道。
“真相馬上就要被我們查出,你殺人滅口?意欲何為!”
胡奶奶眉頭一挑,不屑地說道。
“我小孫子喜歡玩飛鏢,不小心扔到人了,那又怎么著?他只是個孩子!一個傭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滿,你說是不是?”
對于胡奶奶而言,真兇是誰同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讓會長人選被他人搶先。
費敬龍冷哼一聲,其他人都知道胡奶奶是借孫子的手下毒手,但大概是見慣胡奶奶的作風,所以也都敢怒不敢言,保持沉默。
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很多人也都不希望抓獲兇手的事情,就這樣被費敬龍捷足先登,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孟珺馬上叫人上來救治,此時的她似乎意識到,用這種方法尋找兇手只會引起紛爭,相比于幫孟家查出真相,他們更在乎的是爭權(quán)奪位。
她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秀眉開始微皺。
就在這時,一名傭人走了過來,她手中捧著一只紅色的龜形擺件。
這正是剛才我提到的孟老爺子臥室里面的那個,原來孟珺已經(jīng)派人過去把它取來了。
孟珺拿過擺件一看,跟我所說的一樣,血鱷龜微微張開的嘴部,里面的確有兩排不顯眼的細小尖牙。
我說道。
“龜嘴里面,應該還有一張黃紙,如無意外,上面寫的是孟老爺子的生辰八字。”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孟珺聽了,馬上伸出玉指,去掏龜嘴。
侯三少和梁天對望了一眼,梁天馬上伸手過去拿血鱷龜,口中對孟珺說道。
“來,我?guī)湍?,這個烏龜里面有什么我最清楚,里面的確有紙,不過一般人取不出來,而且上面寫的不是什么生辰八字,而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字,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馬上有人附和道。
“就是,侯家跟孟老爺子關(guān)系這么好,怎么可能害老爺子,定是那個小子信口雌黃!”
孟珺閃身避開,說道。
“這是你們送的東西,你是嫌疑人,自然不能由你來檢查!”
然而她無論怎么摳,卻始終找不出撬開嘴巴的機關(guān)。
我稍加思索,說道。
“先在龜?shù)牡撞恐醒氲奈恢冒匆幌拢缓蟆?p> 血鱷龜龜殼的每一個格子都代表著一個九宮八卦方位,按照特定的順序按下,方能解開封禁。
梁天怒道。
“誰讓你說話了!在這里瞎指揮,如果把擺件弄壞,你這窮酸小子賠得起?”
然而在我的指導下,血鱷龜?shù)淖觳亢芸斐霈F(xiàn)一條縫隙,孟珺從里面取出一張紙條。
她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眾人也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紛紛議論起來。
“這孟家不是對侯家有大恩嗎,孟老爺子提攜著侯家,從窮小子一躍成為洛城八大家族……”
“據(jù)說兩家關(guān)系一直很好,經(jīng)常過來,這回真是被自己人捅了刀子了?!?p> 見真兇水落石出,費敬龍臉色難看,因為局面脫離了他的控制。
侯三少面色陰沉,忽然跳了起來,一手捏住梁天的喉嚨,厲聲說道。
“你這個混賬東西!竟然背著我干出這種勾當!你不知道我爸跟孟老爺子的交情嗎!今天我定要大義滅親!”
眾人都吃了一驚。
梁天被掐的臉色發(fā)紫,一臉驚恐,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
“表哥……”
他顯然是驚訝于侯三少一下子就把他賣了。
侯三少把罪名全部推到他的身上,不僅撇清了自己和穴鱷龜?shù)年P(guān)系,更可以因為抓住兇手而當上商會主席。
侯三少冷聲質(zhì)問道。
“為何你要這么做?”
梁天卻很有默契地配合道。
“我都是為了侯家好,孟家說實話早就該讓位了,一個老頭長期霸占商會會長位置,導致商會沒有活力,跟不上時代的步伐,我這也是為了洛城的商界健康發(fā)展考慮!”
侯三少冷哼一聲,然后對著孟珺說道。
“真兇已經(jīng)抓到了,請孟小姐定奪!”
梁天一臉的倨傲,斜眼看著孟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神情。
以侯家現(xiàn)在的實力和地位,的確不必懼怕孟家,因此梁天也不怕把罪名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飛鏢忽然飛了過來,射中梁天的太陽穴,梁天悶哼一聲,腦袋一歪。
發(fā)射飛鏢的,正是胡奶奶的孫子。
侯三少狂怒道。
“瘋婆子你干什么!誰讓你出手了!”
從神情來看,侯三少并不想梁天死,即便他把梁天供了出來,也有辦法讓他平安無恙。
卻沒想到,胡奶奶竟然擅自出手了。
胡奶奶不屑地說道。
“干什么?孫子他不小心把飛鏢扔錯地方了,不行嗎?他只是個孩子!”
“不過我的乖孫也沒扔錯,只要殺了害死孟老爺子的兇手,就可以當主席,對吧?孟家的小姑娘,說話要算數(shù),下一屆的商會主席只能由我們來當了!”
侯三少怒道。
“這是我抓獲的兇手!”
胡奶奶輕哼道。
“怎么?這是你們侯家自己出的賊,抓住了還想邀功?孟老爺子的死你們侯家責任最大!不逐出商會已經(jīng)不錯了!”
孟珺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旁邊的沈心瑩,用動聽的聲音說道。
“這位先生是沈家的人吧?很感謝沈家?guī)臀覀冋页鰞词郑霞已猿鋈缟?,商會會長一職,自然歸沈家。”
眼神中充滿感激。
眾人頓時一片躁動。
孟珺繼續(xù)說道。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