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師說完,從旁邊掄起一根按摩棒,狠狠向我的下盤掃過來。
我不停揮劍防御,同時尋找機(jī)會削他的手腕。
只有把他制服,我才能找機(jī)會把病氣通過天醫(yī)位還回去。
這六煞輪盤,分為六個方位,天醫(yī)位可以去除煞氣,其他幾個方位都只會加重病情。
孔大師見強(qiáng)攻不行,跳到一旁迅速掐動手訣,圓床忽然旋轉(zhuǎn)起來。
我古劍馬上朝床上插落,防止身體被甩飛出去。
然而我卻忽然猛烈咳嗽起來,只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這六煞圓床,靜止的時候是一種氣場,旋轉(zhuǎn)起來又是另一種氣場。
靜止的時候東北角是天醫(yī)位,轉(zhuǎn)動起來卻并非只需守住剛才那個立足點(diǎn)那么簡單,而是要不停騰挪跳躍,才能追上那個瞬息萬變的位置。
好在我真龍眼可以看清氣場的顏色——整張圓床,唯獨(dú)天醫(yī)位是清亮的淡綠色,其他地方都是青黑色。
然而就算如此,隨著圓床越轉(zhuǎn)越快,要踩準(zhǔn)天醫(yī)位越來越困難,我肺部越來越難受,不斷咳嗽起來。
呼吸困難之下,實(shí)力更是大打折扣。
孔大師見狀,不禁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仿佛要看一只獵物被生生折磨死一般。
此時,外面剛才還傳來對話聲的馬奕和王少,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聲音。
馬奕一走,再去找她不知道又要耽擱多久,此地不宜久留。
我果斷從床上跳起,一劍劈向孔大師。
然而一離開天醫(yī)位,肺部頓時一陣劇痛,喉頭一甜,一口鮮血馬上涌上喉嚨。
孔大師輕蔑地冷笑一聲,雙掌一合,夾住古劍,口中說道。
“你這個肺癆鬼,這么多地方不跳,專門從絕命位跳過來!”
他說的沒錯,我挑的正是病氣最重的絕命位,目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病氣轟擊之下,我頓時咳出一大口鮮血,猛力噴向孔大師的面門。
孔大師剛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身體就已經(jīng)被噴得倒仰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墻上。
我也顧不上排出病氣,連忙沖出大門去追馬奕。
然而,此時的馬奕還在走廊外面,正和王少緊密地?fù)肀г谝黄稹?p> 我不禁愣了,剛才還叫我?guī)退傻粼校瑒偛胚€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現(xiàn)在對方花言巧語幾句之后就淪陷了?
這馬奕腦子中了病氣了?
此時王少用充滿磁性的聲音道。
“對不起小奕,我答應(yīng)你,以后我絕對不會輕易離開你,絕對不會再辜負(fù)你!”
馬奕微微抽泣,紅著眼圈說道。
“你每次都這么說,不也每次都去找別人!”
王少柔聲道。
“我跟她們,都是逢場作戲,我發(fā)誓,我的心里,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
馬奕沒有說話,抱緊了王少。
這都信,難怪總遇到渣男,腦子有病。
我正想出言,卻肺部難受,猛烈咳嗽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孔大師已經(jīng)如同一頭猛虎般撲了出來。
他滿頭血污,一臉的惱羞成怒,迅速掐動手訣。
轉(zhuǎn)眼間,整一層樓的理療室的大門紛紛自動打開,一道道病氣從房間里面竄出,從四面八方向我涌來。
這些病氣,是他們用來纏新客戶的生財?shù)谰撸丝倘坑迷谖疑砩?,可謂下血本了。
此時的我仍在不??人?,如果再多中兩道病氣,不被擒獲估計也要自動趴下,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挺劍刺向王少。
應(yīng)對現(xiàn)在的局面,要么找到這沐足理療城的陣眼把它破了,要么把主陣之人孔大師打趴。
然而最快捷的,還是把這理療城的太子爺制住。
馬奕卻一下子擋在他的身前,看著我說道。
“這里已經(jīng)沒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我輕哼一聲,我倒是想走,可輕易走得了?設(shè)置假線索把我引誘過來當(dāng)槍使,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我馬上偏轉(zhuǎn)劍尖,繼續(xù)向王少刺去。
然而就是被馬奕這么一阻攔,那些病氣已經(jīng)搶先一步,撲到我的面前。
我不得不揮劍防御,砍劈病氣,且戰(zhàn)且行,繼續(xù)向王少逼近。
王少則是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tài),露出邪魅的微笑,冷冷地看著我。
我也注意到了,病氣經(jīng)過他身旁的時候,都會自動避開,只朝我鉆過來。
他的身上,必定有可以防御病氣的法器。
這也不奇怪,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長期身處這種充滿病氣的地方,身為太子爺必定有防身法寶。
真龍眼一看,他口袋里果然有東西,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光。
要想突圍,我必須把這東西取下。
我目光一凝,首先一劍刺向馬奕的胸前,口中說道。
“掛墜給我!”
這一劍,既是聲東擊西,也是對王少的考驗(yàn)——看他是否真的在乎馬奕。
王少一下子擋在馬奕的身前,雙掌一合,想夾住劍身。
馬奕馬上流露出感激的眼神。
然而不等他夾住,我古劍已經(jīng)閃電般往下一劃,劃開他的口袋,隨即劍尖一挑,一塊黃色的令牌已經(jīng)落入我的手中。
這塊木令牌,上面刻著神農(nóng)采藥的圖案,以及一些符咒。
藥王令。
令牌一到手,剛剛沖到我身前的病氣瞬間退避,轉(zhuǎn)而沖向失去了令牌的王少。
王少嚇得大驚失色,情急之下,一把拉住馬奕的手臂,把她推向一道向他沖來的病氣。
被用作擋箭牌的馬奕,表情瞬間凝固了。
繼而是絕望和怨恨。
我一劍劈開病氣,拉起馬奕,沖向樓下。
孔大師想阻攔,卻因?yàn)橥跎亳R上就要被病氣圍攻而應(yīng)接不暇。
馬奕渾渾噩噩地被我拉著,出了歡城沐足理療城,然后上車離開。
一上車,我便讓她感應(yīng)出沈心瑩的靈犀玉的所在方位。
馬奕受了刺激,雙眼空洞,無精打采地說道。
“往西北方。”
雖然我知道此時的她心不在焉,很可能只是敷衍了事,但我也要清除身上的病氣,于是吩咐司機(jī)姑且行之。
西北方是落安山的方向,未嘗不妥。
在馬奕的指示下,車子拐了幾個彎之后,馬奕忽然喊停。
我剛好忙著用藥王令吸收病氣,抬頭一看,車子竟然又回到了歡城沐足理療城。
馬奕喊道。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當(dāng)面問一下他,剛才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腦子病得不輕。
就在這時候,七八輛車從四面八方向我們駛來,一下子把我們堵住了。
王少的增援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