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離漂滿黑球的海域邊緣越來越近,我繼續(xù)下令。
“往西北方!”
但剛下完指令,我便意識到不妥,因為此時向著這個方位行駛,幾乎跟倒回去差不了多少。
這對始終緊隨其后的龍航公而言,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果然,他也看出來了,馬上變換姿勢,把泳姿從最為迅猛的爬泳,變成號稱速度最慢的蛙泳。
然而,他雙腿狠狠一蹬,身體卻如炮彈般猛地射出,朝著我們箭射而來。
他的雙眼放出凌厲的光,雙手合十向前伸,指尖眼看就要刺向我們的快艇。
船員立即想改變方向避開他,我馬上制止道。
“我沒下指令之前不要亂動!”
船員道。
“可是我們會被撞翻……”
我卻目光堅定,下一秒,轟的一聲,龍航公立即被大浪轟開十幾米。
快艇改變方向,被我們引領的游輪自然也跟著急轉(zhuǎn)彎,激起的海浪瞬間把龍航公甩開。
這點我早已胸有成竹。
龍航公怒吼一聲,不過他沒有繼續(xù)追來,而是漂浮在水里,掐動手訣。
船員看著周圍驚呼一聲,此時四周的黑球正慢慢地向我們聚攏過來。
龍航公放棄了迷魂陣,改變了陣法的用途。
這些黑球籃球大小,黑不溜秋的看不出什么材質(zhì)制成,上面散發(fā)出詭異的氣場。
更為詭異的是,每個黑球的下面都隱隱約約有人影浮現(xiàn),仿佛有人在水里推著黑球一般。
漂到快艇邊緣的黑球把我們團團圍住,讓快艇速度大減。
緊接著,快艇忽然往左邊一歪,只見五六只手從海里伸出,拉著左邊的船舷要把快艇拉沉。
真龍眼一看,這些并不是人手,而是煞氣,那些黑球都由下面的人形煞氣把持,所以才能在洋流中始終漂浮在原來的位置。
估計這是龍航公用黑球召來的海中溺死之人的煞氣。
我馬上打出一道手訣,朝這些手劈落,但這些手剛縮回去,快艇的右側(cè)船底馬上被水里的手推起,快艇眼看就要側(cè)翻。
與此同時,船員忽然驚叫,撲通一聲被煞氣拉進了海里,緊接著,周圍的海水迅速彌漫起一片血紅。
竟然馬上見血,這些煞氣十分兇猛。
我剛想跳進海里救船員,兩腳卻被水中煞氣伸出來的手猛地抓住。
就在這時,龍航公已經(jīng)游到了面前,如同惡狼般從水中撲出。
我用力提腳,一腳踩向油門,快艇猛然越過簇擁的黑球,如同離弦的箭般疾射而出,避開了龍航公。
他冷哼一聲,掐動手訣,那些黑球迅速向我追來,始終把我團團圍住,那些抓住我雙腳的手也越來越多。
此時的龍航公正身處那團血水當中,顯得尤為猙獰,他口中怒喝道。
“你逃得了?化為血水就是你的下場!”
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變了。
他周圍的海里,驀然出現(xiàn)許多巨大的黑影。
鯊魚!
船員的血水把鯊魚招來了,它們率先把船員撕成碎片。
龍航公卻馬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怒吼一聲,準備把始終拿我沒辦法的怨氣全部發(fā)泄在它們身上,一拳拳向它們轟落,把水花拍得嘩嘩作響。
卻沒想到,他的兩側(cè)忽然伸出兩只手,將他兩條胳膊死死拉住。
仔細一看,其中一只手的無名指上面戴著一枚戒指。
是那道女人煞氣!
它剛才雖然被龍航公撕成兩半,但煞氣跟人不一樣,被撕開不等于完蛋,只要心中怨恨不除,而且沒有被收服,便會繼續(xù)行動。
龍航公把它撕了,反而增加了它的怨恨,這關(guān)鍵時候纏上他了。
趁著這個機會,那些吞噬了船員依然意猶未盡的鯊魚向著龍航公一擁而上。
龍航公慘叫一聲,隨即被鯊魚撕咬著拖入海里,生死未卜。
海面又添上了一層血紅。
作為主陣人的龍航公出事,那些黑球下面的煞氣隨即失去了主心骨,我掐動劍訣,三下五除二把它們?nèi)繐敉恕?p> 再看游輪,此時它已經(jīng)沒有了黑球的束縛,在海上暢通無阻。
它飛速在我的旁邊駛過,絲毫沒有讓我再上去的意思,船長斜靠在駕駛艙的側(cè)門,看著我吹了一個口哨。
他眼神中的意思,是已經(jīng)不需要你了。
此時董經(jīng)理應該還在駕駛艙的,他們之間有矛盾,難道董經(jīng)理被船長他們收拾掉了?
龍航公出事了,黃霽也一直沒有露面,估計還困在房間里面。
還有周乙明,說是回房間拿東西之后,就一直沒有再出現(xiàn),難道是太累了睡著了?
再看后面童不滅的船,還在窮追不舍。
遠遠看去一個魁梧的人影正威風凜凜地站在了船頭,散發(fā)著強大的氣勢,仿佛他頭上壓著一大片烏云似的。
原來童不滅就在那艘船上。
他沒有留在靈龜島上繼續(xù)營救童不破,估計是放棄治療了,童不破已經(jīng)嗝屁。
我果斷翻身下水,潛入海里。
雖然游輪不讓我上去,但從童不滅他們的角度看來,游輪駛過之后我便從快艇消失,我無疑是上了游輪。
果然,不一會,童不滅的船從快艇一旁飛速駛過,向著游輪追去。
等他們走遠之后,我回到快艇,選擇了一個遠離他們的方向,疾馳而去。
快艇油量有限,不過我記得來的時候,靈龜島附近有一條商船航線,只要駛到那里附近,必定可以獲得上船機會。
途中我打電話給江淇鷺,跟她說靈龜島附近的迷魂陣已經(jīng)被破,可以派船進入,接走參試者,江淇鷺卻說她二叔已經(jīng)下令讓江家暫時不再插手靈龜島的事情,不過可以派船來接我。
我考慮到江家跟神秘組織關(guān)系密切,搞不好派來的船剛好被神秘組織的人把控,反而招來麻煩,于是拒絕了。
在抵達那條商業(yè)航線不久,我便被一條貨船救起,他們的目的地離洛城不遠,運的是建材。
貨主也在船上,是一名四十多歲的老板,他愁眉苦臉地站在甲板上吹海風,聽說我是風水師,把我叫到他身邊聊天。
我問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他嘆氣道。
“客戶建筑施工的時候出事了,說是我的鋼材有問題,換了幾批都不行,快賠死了!有人說是他那邊風水選址的問題,才導致的施工狀況頻發(fā)?!?p> “但風水師也找過了,看不出什么問題,有人跟我說只有姓李的師傅才能幫忙解決……”
姓李?為何?
他解釋道。
“他說只有什么十八子才能幫我度過這個難關(guān),十八子,不就是個李字嘛?!?p> 十八子?真龍十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