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后我才知道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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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云卷云舒。時光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間就是第二個秋天。
我總是忍不住回頭,忘記后面已經(jīng)沒有了桌椅。每每季夏看到我的樣子都會肆意嘲笑我。
我忙著在書山卷海里爭渡,沒有時間去深想這樣的感覺,也沒有機會去體會季夏眼里的落寞。
季夏拿著手機開心地告訴我,下個月陳子華要回來看我們。就像一顆石頭砸進湖面,攪得我心中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那天我鬼使神差地穿上了一件米白色的風衣,早早起來打理了我亂糟糟的頭發(fā)。
當我踏進教室時季夏用一種見鬼的眼神看我,我也只好忽視他的目光若無其事地走回座位。
陳子華在大片大片衰敗的梧桐落葉子里踏進校園。
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對我和季夏招手,那樣子仿佛從未離開過。變的只是他身后的梧桐,在我眼中定格。
我和季夏沒有去補習班。我們?nèi)齻€人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打量一處又一處喧鬧。
我被困在那四四方方的學校里太久,對外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懷著好奇和忐忑。
季夏跑去街邊小店為我排隊買棉花糖。人潮洶涌中陳子華忽然牽起了我的手。一股酥酥癢癢的感覺自手心傳進我心里。我愣在原地不敢看他,火辣辣的感覺涌上臉頰。也許是看出了我的慌亂,他笑著說:
“我只是怕你太笨會走丟。”
我瞪了他一眼,看著遠遠走回來的季夏有些害羞地掙開了手。
那天我們?nèi)コ粤嘶疱?,不顧我的阻攔兩個人都喝了些啤酒。淡淡的紅暈浮在兩個人臉上,年少的氣息盈滿了整段時光。
我與季夏回學校時已經(jīng)接近傍晚。陳子華又一個人踏上了離開的路。夕陽斜斜掛在枝頭為校園灑下一片金黃。
季夏在我身后叫住我,我轉(zhuǎn)身看向他。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感覺他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卻沒能說出口。
補課老師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缺席,告知了家長。
迎接我們的是一場暴風雨般的批評。也許是生活的壓力讓父母壓抑了太久。一連幾天我都生活在狂風驟雨之下。
大概他們從沒想過一向乖巧的我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季夏的遭遇也比我好不了幾分,愛說愛笑的他也變得有些沉悶。
我把自己關進房間不去想那些不愉快。在我的書包夾層里有一個小巧的信封,這是陳子華走前塞給我的。
里面有一張我和他在班級的照片。照片上的我頭發(fā)凌亂,嘴里叼著筆,兩條眉毛皺成一團看著一張卷子。身后的陳子華正在對我做鬼臉。照片的背后是陳子華張揚的字跡。上面寫道
?
“我們就像兩個極端?!?p> 在那信封里還有一條手鏈,我看不出它的材質(zhì),像是一顆顆晶瑩的糖果穿連在一起,光滑又誘人。我把它帶在右手上,忽然就想起他在街上牽起我的手,一種不知名的心緒在心底纏繞,輾轉(zhuǎn)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