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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鎮(zhèn)魂司當稱魂師

第七十章 瘋狂的賭徒

我在鎮(zhèn)魂司當稱魂師 夏語樓 2047 2021-06-19 11:59:00

  中年人再度走進準備間。

  換了副凄慘的模樣,眼淚鼻涕一大把,哭嚎著騙農婦魂,“娘啊,兒子沒猜中,又只差一錢,就差一錢啊,兒子不僅輸光了本錢,還堵上了自己的命。”

  “娘,娘?!敝心耆斯蛟诘厣?,滑跪著膝蓋蹭到神志不清的農婦魂前,“你就再撐一輪,要不然,沒了分成的銀兩還錢,賭坊要剁了你兒子喂狗。”

  “又差一錢啊,怎么又差一錢?!鞭r婦魂神神叨叨,目光渾濁,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中年人再次祭出殺手锏,“娘,額滴親娘欸,他們不光要剁了我,還要拿您孫子抵債,您想想,侯家要絕后了啊?!?p>  “啊,我還能再撐一輪?!鞭r婦魂幾乎是吊著最后一口氣,眼神又有了生機,絮絮叨叨道:“再撐一輪,再撐一輪,為了孫孫,再撐一輪?!?p>  中年人見穩(wěn)住了農婦魂的魂魄,暗噓口氣,回頭又是一臉狗腿賤笑,朝黑袍七殺示好,“上一把多虧爺給的提示,咱們雙贏,這一次,魂重多少?規(guī)矩照舊?!?p>  黑袍七殺也沒想到瞎哈拉一句還真中了。

  不過他看到中年人在準備間的表演,心說,若不是勞資也是搞歪門邪道見不得光的,就你這號的孝子,勞資直接抓你去見官。

  瞧瞧。

  同樣心術不正的,都看不下去了,這中年人得多惡心。

  “一兩五錢?!焙谂燮邭⒉荒蜔]了揮手,臉上的鄙夷,絲毫不加掩飾。

  中年人不以為怒,反以為喜,還以為真的從這操刀的稱魂師嘴里,套出了內幕消息。

  有了上一把的經驗,他一路小跑,不僅把所得的分成盡數壓了,還堵上了自己所有的陽壽。

  人心里還在嘀咕,老不死的,最好撐完這輪,再撐一輪,贏了再梭一把,那就發(fā)到祖宗都會掀棺材板笑醒。

  人心里可想得美,上一把內幕消息,一把就回了本,這一把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還不得一把梭了。

  一本萬利,賺夠了,再花點錢雇人把這個收勞資錢的黑袍砍得稀巴爛。

  再把家里的黃臉婆一腳踹開,娶個十七八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天天當新郎。

  豪宅要搞幾棟,把四周的窮酸鄰居都趕走,這些成天苦著個臉背太陽下山的玩意,不配跟勞資住在一起。

  什么醉心坊的四大花魁,一天換一個,不給睡,就砸錢,砸到趴著來跪舔。

  再給兒子捐個官,再給我也捐個官,瑪德,讓勞資也體驗體驗帶著狗腿子欺壓人的快感。

  瞧瞧這賭徒幻想發(fā)財后的心思,ha~hei~tui~!一口濃痰壓死你,把某個姓夏的癟三都惡心到了。

  渾渾噩噩神志不清的農婦魂,不管不顧,嘴里就念叨著“撐一輪,撐一輪”,連那道劍光飛來削去了她的手臂都渾然不覺。

  撐一輪的執(zhí)念強撐著她的意識不散,整個賭坊,若有若無的絲絲縷縷隨著她的嘀咕,不斷隱入她的體內。

  她的雙眼開始朝死灰色轉變,意識也不知是強大了,還是虛弱了,反正念叨著“撐一輪”的聲音,越發(fā)的古怪起來。

  “魂重一兩五錢,我全壓了?!敝心耆讼伦⒌臅r候意氣風發(fā),眼中血絲隱隱,隨著內心豐富的發(fā)財念想,興奮得手舞足蹈,身體下意識都在顫抖,也不知他高興個什么勁。

  “我不壓?!辈軓V孝吐出三字,直接搖頭,“你們直接勾去我十年陽壽吧,我不能拿兄弟們的命開玩笑?!?p>  “嘖嘖嘖?!彼砗蟮钠邭⒍?,嘖聲連連,逼著他下注,“你不壓也行,少一輪,我就殺兩人?!?p>  曹廣孝怒目嗔視,額頭青筋隱隱,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怒斥道:“就憑你七殺組的稱魂師也能拿捏我等鎮(zhèn)魂使,若不是你們用安王腰牌騙取我等信任,我等怎么會中了埋伏。”

  “那只能怪你笨,還能怨誰?”

  “哼?!?p>  曹廣孝冷哼一聲,臉上顯出冰寒,梗著脖子,寧死不屈,“要殺便殺,想要辱我鎮(zhèn)魂使?想都別想,這一把,我說不壓就不壓?!?p>  曹廣孝哪里敢再下注,上一把殘魂就是靠猜,他不認為自己有好運氣兩把都能猜中。

  他心里盤算過了,不下注死兩兄弟,下注賠了,死光光,待過了這關,新魂上臺,以他做過稱魂師丘臣的經驗,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十拿九穩(wěn)。

  而且他也不是沒腦子,以這種方式在拖時間,他相信那些受傷逃脫的兄弟,這會應該快搬來救兵了。

  就不知,救兵,能不能發(fā)現(xiàn),這賭坊跟清風樓的妖市一樣,是同一空間的兩個不同陰陽層面。

  ……

  陳風當然有所察覺啊。

  他正用夢入神機,造夢幻境,在賭骰盅色子大小的賭桌上,大殺四方。

  那睜眼閉眼的鬼眼色子,在他的夢入神機下,說幾點就是幾點。

  “又贏了,嘶,這是連續(xù)第幾把了?”

  跟著陳風下注的賭徒,呼吸都顯得急促起來。

  陳風連續(xù)十五把,不僅大小全中,還賭對了數字單雙。

  他身前的銀子都堆成了小山。

  “再來。”荷莊滿頭大汗,扶桌的手都撐出青筋。

  “444,大,雙,12點,豹子?!标愶L把身前的銀山一把梭光,雙手拍桌,盯著荷莊,氣勢如虹。

  他故意的,以他前世看賭片的經驗。

  這時候賭坊的“經理”應該早注意到這邊了,要么換荷莊,要么請自己進“VIP廳”,要么請自己去“喝咖啡”搜身,看是不是出千。

  荷莊已經換了三撥,賭坊打手也驅趕了跟風下注的賭徒,眼神不善地圍攏過來。

  “小兄弟,手氣不錯啊,我來陪你玩兩把。”說話之人,拿著煙斗,慢條斯理吐出一個煙圈,拍了拍汗津津的荷莊,示意他下去。

  來人,五十出頭,短發(fā)輕豎,兩撇精修小胡,保養(yǎng)極好,說話不溫不火,語氣讓人聽了很舒服。

  這人陳風曾經遠遠見過一次。

  正是在生死墟攢局賭外圍,五號大叔托他給家里稍銀子的那位,長盛賭坊老板,權三爺。

  陳風一看,心想,嘿,正戲來了。

  就怕你不出牌。

  “正合我意,這些太小兒科,偌大的賭坊,就沒點更刺激的?”陳風把身前銀山一推,嘩啦啦的銀白色,在賭桌上鋪了一地。

  權三爺不見喜怒,敲了敲煙斗,呵呵一樂,正視陳風眼睛,眼神微微收縮,上位者的威嚴,不怒自威,“刺激的有,就怕你沒這個膽兒。”

  陳風毫不示弱,雙手撐在賭桌邊緣,身姿微微前傾,以這種壓迫人的姿勢,嘴角翹起,盯著權三爺的眼睛,不甘示弱道:

  “賭命,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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