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江離過生日,杜秀妍在家里給她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還買了個蛋糕。
杜秀華打來電話,她正在外面出差,趕不回去,給江離發(fā)了兩千塊錢的紅包,讓她想吃什么,穿什么,自己買點。
江離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幾年她過生日,杜秀華總在外面出差,給她打個電話,發(fā)點錢,好像在應(yīng)付一個差事。
江離吃著菜,有點心不在焉,杜秀妍知道媽媽沒有過來,她心情不太好。
“離離,來吃菜,一會切蛋糕的時候,給你拍個照片,給媽媽發(fā)過去,讓她看看,前幾天,她還跟我說,想你了。”
江離嘴角勉強(qiáng)勾了勾,想她?,她怕是巴不得不見自己,好跟她丈夫過二人世界吧。
杜秀妍不停的給她夾菜,劉瑩瑩和劉宇也一直照顧著她,一會讓她吃這,一會讓她吃那。
吃完飯,劉瑩瑩著急忙慌的打開蛋糕,關(guān)上燈,拉上窗簾,給江離點上了蠟燭。
“離離姐,離離姐,來來來,吹蠟燭,我們給你唱生日歌。”
劉宇給江離帶上生日帽,離遠(yuǎn)看了看,幫她擺正,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可不能少。”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祝你生日快樂。”
燭光閃爍著,照在每個人的臉上,他們笑著看著江離,等著她吹蠟燭,溫柔而美好。
她突然生出一種錯覺,好像自己也真真正正的屬于這個家。
江離看著面前的蛋糕,心里突然釋懷了,她閉上眼,合上手,認(rèn)真的許了個愿,一口氣吹滅了所有的蠟燭。
“哇哦,哦吼,生日快樂?!倍判沐麄児钠鹫?。
下午,杜秀妍問她想去哪玩,江離想起朱欣剛才打電話約她出去,解釋了一下。
杜秀妍笑了下,“那也好,多跟同學(xué)出去玩玩,那小姨就不打擾你了,你休息一會,晚上早點回來。我和瑩瑩你姨父他們?nèi)ダ牙鸭铱纯??!?p> 江離點了點頭,“好。”
“小姨?!倍判沐麥?zhǔn)備關(guān)門的時候,江離突然叫住她:“謝謝你,把我當(dāng)親女兒一樣?!?p> 她吸了口氣,裝作無所謂的笑了下,盡量不讓自己傷感,“我媽都沒這么管過我?!?p> 杜秀妍見她強(qiáng)顏歡笑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離離,你媽媽她是愛你的,只是有時候,不太會表達(dá),你也多理解理解她,一個人管那么大個公司,真的很不容易?!?p> “我知道,我不怪她?!苯x垂下眼。
耳邊傳來關(guān)門聲,江離輕輕走到門口,靠著門慢慢蹲下。
她不怪杜秀華,也不怪她爸爸,他們沒有錯,錯的是她,她的存在就是個錯,讓這么多人都覺得麻煩。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挺多余的,無論是在杜秀華和陳敬風(fēng)那里,還是在陳應(yīng)和趙嘉明那里。
晚上,江離去了朱欣訂的KTV房間,門沒有鎖,里面一片漆黑。
她正納悶,突然燈一亮,砰砰砰幾聲,一些彩帶飄落在她身上。
朱欣王陽還有朱耀行大叫著生日快樂。江離看著他們,有點驚訝,“你們怎么知道我今天過生日的?”
朱欣拉著她坐下,“我之前看了你填的輪滑社報名表,上面不是有出生年月嗎,就想著給你一個驚喜?!?p> “不過江離你也是的,過生也不跟我們說,怎么,是不想請吃飯?”王陽調(diào)侃她,邊遞給她禮物。
江離頓了下,干脆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敝煲锌赐蹶枱o語的樣子大笑起來。
幾人又鬧了一會,把禮物都送給了江離。
朱欣小心翼翼看她,“那個,離離,蔣哥有事沒有來,所以你別介意?!?p> 江離一臉無所謂,“管他來不來。”
晚上十點,大家都散了,江離在門口等車,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喂。”蔣付麟在后面叫了她一聲。
江離回過頭,眼里閃過驚喜:“蔣付麟?你不是有事不來了嗎?”
他從兜里掏出來個東西扔過來,江離接住,觸感溫溫的。
江離仔細(xì)看了一下,是個銀色手鏈,有點驚訝,“這是你買的?”
蔣付麟不自然的扭向一邊,“不是?!?p> “那是哪里來的?”江離摸著手鏈上的小白鴿,還挺可愛的。
“家里沙發(fā)縫離撿的?!?p> 江離:“……”早知道不問了,真晦氣。
“給你的就是了,問這么多?!笔Y付麟插著兜,與她隔著一段距離,也沒有走過來的意思。
“謝謝啊。”江離抿嘴笑了下,難得的有點羞澀,他不是大老遠(yuǎn)跑過來專門給自己送的吧?
她很少這樣笑,抿著嘴,垂著眼,臉上一層薄薄的紅暈,看起來多了點溫婉,少了點艷氣。
蔣付麟看的有點發(fā)愣,突然緩過神,語氣生硬,“不用謝,又不是白送,我生日的時候,你也不能白來不是?!?p> “記好了,十一月一?!彼咧傲粝逻@么一句話。
江離拿起小白鴿,看著它的碎鉆小眼睛,盯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小家伙,你和你的前主人,一樣可愛。
接下來,學(xué)校里的輪滑訓(xùn)練換成了老師帶隊,蔣付麟也因為報了奧數(shù)比賽,沒有再來輪滑社。
江離課間偶爾路過蔣付麟班里,看到他不是在睡覺,就是在低頭寫題。
他認(rèn)真的寫題的時候跟平常很不一樣,一手托著頭,另一只手在紙上寫寫畫畫,面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好像沒有為寫不出來題而苦惱過。
陽光打在他高挺的鼻骨上,眼皮上,薄唇上,給他的側(cè)臉渡了層光,顯得淡漠疏離,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蔣付麟經(jīng)常心有靈犀的扭過頭對上窗外她的視線。江離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羞愧,對著他招手,有時候?qū)λUQ郏每谛透f加油。
她把手里的水給他放到窗沿上,示意他拿。
王陽有一次打完球回來大汗淋漓的口渴的不行,抓起他桌上的水就要喝。
蔣付麟皺著眉一把搶回來,王陽要給他跪了,“大哥我真的快渴死了?!?p> 蔣付麟打量了他一眼,從包里拿出一瓶水扔給他,王陽張大著嘴看了看,明明一模一樣的牌子的水,這他媽有什么不一樣的?
上課的時候,王陽一拍大腿,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江離送的水。
他扭頭看蔣付麟,他不聽課只顧著自己寫題,時不時的抬頭看看那瓶水,低頭繼續(xù)寫。
媽的,王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大秘密,麟子絕對要栽江離手上,絕對要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