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小圓述真相
是夜,月光如水,繁星點點。
百丈高空,狂風呼嘯。
謝安瀾立于穹頂之下,將天焰槍橫在身前,嚴陣以待。
小圓所使用的蠱是月光蠱,某種程度上說,在黑夜,她更加能發(fā)揮優(yōu)勢。
所以這可能將是一場苦戰(zhàn)。
馬虎不得。
“飛的倒挺高,不過對本座而言,不算什么?!狈綀A聲音高昂,中氣十足。
她一躍而起,御空升天。
月光蠱也在此刻發(fā)出奪目的光芒,緊緊跟隨著主人。
謝安瀾俯視著快要接近過來的少女,忽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道觀以院墻為范圍布設(shè)了陣法。
高空百丈,地下百丈。
陣法這時候應該還發(fā)揮著作用吧。
然后……
“看好了,讓你見識見識本座的必殺技有多厲……”
結(jié)果,小圓的聲音突然像卡帶一般,她沒能沖出陣法,在接觸陣法內(nèi)側(cè)時就被麻痹,渾身冒起白煙。
謝安瀾嘴角扯了扯。
這個陣法的威力超乎她的想象。
但方圓最終還是突破陣法,來到空中。
終究是百級蠱皇。
實力不容小覷。
不過表情卻沒有了之前的高傲,而是眼淚汪汪,目光帶著恨意。
“不是說好堂堂正正一戰(zhàn)的嗎?這就是你說的堂堂正正?那陣法還叫陣法嗎?本座從來沒見過這么變態(tài)的陣法!”
謝安瀾慌忙致歉道:“抱歉,在布設(shè)陣法的時候,我沒想到你已經(jīng)在家里,只記得門上的人臉識別,完全忽視陣法這回事,真是抱歉?!?p> 寒風吹動著方圓的秀發(fā),她那純潔無瑕的臉上布著陰霾。
她晃晃悠悠的將手抬起,盯著掌間似乎奄奄一息的月光蠱,心痛道:“我的本命蠱,怎會如此脆弱啊,小玉,我會治好你的,先回識海休息吧?!?p> 臉色蒼白無比的方圓小心翼翼收起蠱蟲,又將目光落到咫尺之近的軍娘身上,咳嗽一聲道:“是我小瞧了你,不過沒關(guān)系,謝安瀾……我們……現(xiàn)在就決一勝負?!?p> 竟然不以“本座”自稱了。
謝安瀾還注意到,少女的狀況已經(jīng)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虛弱成這樣還想著打架,不要命了嗎?
于是勸道:“小圓,不如恢復后再戰(zhàn)吧。”
方圓聞言,深吸一口氣道:“這……這點小事……不算什么……恢復什么的……我才不需要……”
謝安瀾面露慚愧之色。
看來真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與此同時,她看到少女的身體從高空墜落,心下已有決斷,立即沖上去橫抱住少女,緩緩落地。
“你還好吧?”
方圓眼簾低垂,咽著一口氣道:“感覺很難受,靈力消耗一空,渾身乏力?!?p> 雖然對方?jīng)]說百級蠱皇不過爾爾的話,但她還是感覺到自己實力的退步。
謝安瀾,果然是滿級修真者。
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不然,怎么會布設(shè)那般強大且變態(tài)的陣法?
表面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比肩五大派的護山陣法,或許還更勝一籌。
自己輸?shù)暮軕K。
她聽到軍娘說:“我?guī)慊赜^里吧。”
她咬緊雙唇,偏過頭,忍住淚。
謝安瀾嘆了口氣,望著滿臉不情愿的少女,再次道:“其實可以通過人臉識別出入道觀,不過我本人的話不用人臉識別也行?!?p> “那種東西,我沒有權(quán)限用不了的?!狈綀A瞪眼道。
望著少女兇狠的樣子,謝安瀾氣笑道:“我可以給你添加人臉。”
“行吧……想想真可怕,差點就要死了?!?p> 百級蠱皇若死在十里坡……鬼知道白苗的人會不會跑來報仇。
“你現(xiàn)在很虛弱,別再說話了。”見少女聽話的閉上眼睛,謝安瀾走向道觀。
不曾想院門剛打開,明時雨就從里面小跑而出,神情說不出的激動。
“師父大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p> 話落,他又看向謝安瀾懷中的少女,表情一泄。
“倒是圓神,出事了?!?p> 謝安瀾面色古怪:“我沒有贏,小圓也沒有輸。”
她急道:“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需要治療。”
她來到自己的房間,將少女輕輕平放在床上,坐在一旁開始運轉(zhuǎn)靈力。
綠色的光線纏繞指尖。
散發(fā)著生機。
小圓臉色依舊蒼白無血色,抿緊雙唇,身體微微發(fā)顫,痛苦不堪的模樣令人憐惜。
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感嘆:“從來沒有見過那種變態(tài)的陣法……太變態(tài)了……”
聽著少女的小聲喃喃,謝安瀾無奈的將綠色光線屈手打入其體內(nèi)。
這次不能使用常規(guī)丹藥。
重傷的百級修真者不是尋常丹藥能夠治好的。
何況她這里并沒有煉丹爐,也沒有那個能力煉丹。
所謂術(shù)業(yè)有專攻,便是如此。
天香的長春功,正是恢復修士生命力的上上之選。
消耗壽命?
對謝安瀾而言,壽命是什么東西?
不老不死已是最大的依仗。
明時雨立即認出,吃驚道:“師父大人,你用長春功治療圓神,真的沒有問題嗎?”
躺在床上的少女聽到“長春功”三字,身體一顫,喃喃道:“為什么啊……”
謝安瀾付之一笑。
“沒有為什么,和你戰(zhàn)斗非我本愿,你如果放棄追緝小雨,說不定我還會幫你把月光蠱也一同治好?!?p> 此時,方圓的臉色逐漸轉(zhuǎn)向紅潤,她開口緩緩道:“謝謝你為我做這么多。”
謝安瀾見對方態(tài)度良好,微笑道:“那我順便幫你把月光蠱也治好吧。”
少女目露感激之色,輕聲道:“原以為謝安瀾是個狡猾卑鄙的女人,現(xiàn)在,我才覺得你是真的了不起,不愧是九州最強?!?p> 謝安瀾頷首為少女蓋上被子。
能贏得信任,十分不易。
卻聽少女又道:“如果能再喝一瓶圣酒就好了?!?p> 謝安瀾:(#?Д?)
圣酒不是讓你白苗人中毒的罪魁禍首嗎?
明時雨以為自己聽錯。
謝安瀾打斷少女繼續(xù)說下去,無語道:“再喝的話,可能會沒命吧?”
“沒命?怎么可能,只要適量吸收,那會那么容易就死,反倒是疲勞的時候喝,更有益繼續(xù)工作?!狈綀A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
難道不是嗎?
傳言不就是那樣!
謝安瀾驚愕當場。
小圓的說法完全和小雨的說法截然相反。
她連忙問道:“你們白苗人喝了后不是會出現(xiàn)暈倒,還有渾身出現(xiàn)疹子的情況,更有甚者已經(jīng)性命垂危嗎?”
方圓一愣,眼里閃著困惑,隨即解釋道:“那是因為喝了后熬夜工作非常有干勁所導致的,暈倒很正常,至于出現(xiàn)疹子,完全是無稽之談,那只是有的族人對糖分過敏而已,性命垂危?太嚴重了吧!造謠不需要成本的嗎?”
說到這里,她已明白過來明時雨為什么要逃了。
謝安瀾恍然道:“那么你們追緝小雨做什么?”
“因為時雨先生的酒莊被拜月教主接管,而拜月教主所生產(chǎn)的圣酒,效果大不如從前的,甚至還打上保健品的標簽,價格大幅提升,我白苗想招攬已經(jīng)被驅(qū)逐出黑苗的時雨先生,這才派人聯(lián)系五大派尋找關(guān)于他的消息?!?p> 原來是這么回事。
到頭來,不過是個烏龍。
謝安瀾此刻有一口槽不知往哪兒吐。
“喂,小雨?!?p> 她拍了拍女裝大佬的肩,聲音無怒無喜。
明時雨身軀一僵,艱難的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