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父親和母親的機密
鐘點工萊麗把飯煮好了，主食是烤面包。菜除了一大盆小土豆燒排骨，還有香煎鯡魚，牛肉洋蔥湯，以及烤小南瓜。
她解下圍裙，洗完手準(zhǔn)備去倒垃圾。
羅賓遜和愛蜜兒坐在餐桌前，羅賓遜正仔細(xì)地清理魚刺，每清理完一塊，就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愛蜜兒嘴里。愛蜜兒“吧嗒吧嗒”吃的很開心，每吃完一口就晃動著腳，嗓子里發(fā)出快樂的“哼哼”聲，就像一只會唱歌的小貓咪。
看到艾琳和杰西出來，羅賓遜停下手中的動作，注視了他們好幾秒鐘。
愛蜜兒見羅賓遜停下來了，用晃動的小腳踢了踢他的膝蓋：“爸爸，快點喂??！”
艾琳將面包片用夾子夾起來，放在杰西面前的碟子里，又用勺子舀了一些牛肉洋蔥湯，裝在他面前的碗里面：“吃吧，你一定餓壞了?！?p> “謝謝媽媽。”杰西點了點頭，開始吃飯。
愛蜜兒繼續(xù)晃動著她的小腳和腦袋，吃羅賓遜喂給她的魚肉。
艾莎坐在一個角落里的椅子上，一聲不響地將小南瓜用叉子叉起來，斯條慢理地放進(jìn)嘴里慢慢咀嚼。電視里正在熱火朝天地播放中期選舉節(jié)目，這是她最關(guān)注的節(jié)目。
阿諾.夏爾戈出現(xiàn)在演講臺上，引起周邊大部分少女和婦女們尖叫。
“這個小白臉?！绷_賓遜將啤酒瓶塞進(jìn)嘴里“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嘟囔著罵了一聲。
艾莎和艾琳對視了一眼。
艾莎說：“他33歲上任，今年才37歲。”
艾琳說：“你姐夫不支持他?！?p> 艾莎說：“很正常。我老板支持他，我們公司的人都支持他。”
艾琳同情地看了羅賓遜一眼，她知道妹妹那句“很正常”意味著什么。她和羅賓遜是同學(xué)，兩個人都是博士，都已經(jīng)四十歲。羅兵遜的父親是大學(xué)知名物理學(xué)教授，而羅賓遜至今只是軍機處的一名副干事。他的上級比他還年輕一歲，提升似乎永遠(yuǎn)都看不到希望。
“他身邊有很多女人?！卑照f。
艾莎又說：“很正常，他家富了五代，又是最年輕的總統(tǒng)，女人都想嫁給他?！?p> 艾琳不再說話了，一頓氣氛尷尬又詭異的晚餐繼續(xù)著。
杰西默默地吃著飯，有好幾次把叉子拿反了，又把啃完的排骨拿起來再吃。
羅賓遜看了他一眼，想說點什么，話溜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鐘點工萊麗扔完垃圾上來了，她一般不在這里吃晚飯，上來領(lǐng)完工錢就離開了，明天一大早六點半會再過來煮早餐。她的家離這里不是很遠(yuǎn)，騎自行車十分鐘就可以到，是在一處快要拆遷的老工業(yè)住宅樓里。
艾琳起身洗完手，從包里取出一張二十美元的紙幣放在她手里：“謝謝，明天見?！?p> “再見，杰西，再見，愛蜜兒?！比R麗離開時，和兩個孩子打完招呼，朝門口走去。
吃完晚飯，艾琳去給愛蜜兒洗澡了，艾莎回到了她自己的單身公寓。
她住的地方離她工作的地方很近，她和艾琳的父母住在郊區(qū)，離這里大概要兩個小時的路程。有時候她會來到姐姐家吃晚飯，或者住上一晚。
羅賓遜將吃剩的菜倒進(jìn)垃圾袋里，又把所有的碗和筷子放進(jìn)洗碗機，摁了一下開關(guān)，水迅速流下來開始旋轉(zhuǎn)。
他看了一下鐘表，走出廚房，看到杰西坐在沙發(fā)邊發(fā)呆，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杰西仿佛被針扎了一下，馬上站起身。
“你怎么了？”羅賓遜問。
“沒什么。”杰西說。
羅賓遜示意他坐下來：“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總要這樣？”
“杰西已經(jīng)死了?！苯芪髡f完，飛快地向愛蜜兒的房間門口走去，“砰”地一下撞倒了停放在門口的兒童自行車。
“該死！”羅賓遜罵了一聲，走過去扶起自行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杰西沒有理他，他轉(zhuǎn)過身朝屬于自己的房間走去。
夜深了，四周黑茫茫一片。
杰西躺在床上，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晶亮的光。這時隔壁房間里傳出輕微的聲響，那是父母房間里發(fā)出的聲音。
他坐起身，擰開臺燈，將燈光調(diào)到最弱。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出去，走到父母的臥室門前。
聲音更加清晰了，羅賓遜粗重的喘息聲令他想到他平日里的粗俗和殘暴，而母親柔弱的呻吟聲更加喚起了他內(nèi)心的同情。
但很快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母親似乎喜歡這樣，她的聲音里帶著淋漓盡致的歡暢。
杰西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嘟囔著小聲罵了兩個字?？醋齑降男螤睿菓?yīng)該是“淫蕩”兩個字的發(fā)音。
母親很愛他，但她似乎更愛羅賓遜。
當(dāng)那只灰色的小兔子被羅賓遜摔死的時候，她并沒有馬上阻止他，而是站在一邊看著羅賓遜發(fā)泄。等羅賓遜發(fā)泄夠了，她才上前勸阻，每次都是這樣。
過了一會兒，聲音消失了，一切恢復(fù)了平靜。
接著是羅賓遜和艾琳斷斷續(xù)續(xù)說話的聲音。
“你確定它的病毒能被激活嗎？”羅賓遜說。
“我已經(jīng)做了一年多的嘗試，它確實已經(jīng)能懂我的語言和肢體動作，能和我進(jìn)行簡單的溝通?！笔前盏穆曇簟?p> “這個我知道，我想要確切的答案，它的病毒是否真的能被激活？”
“是的?！卑照f，“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已經(jīng)從它體內(nèi)分離出病毒株?！?p> “太好了，等了這么久，終于從你嘴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p> “你真的打算這樣干嗎？”
“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p> 杰西有些累了，他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輕手輕腳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開門，合衣躺到床上，很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