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母親在夢中變成毒蛇

　　第二天，警方又來到學校，向校長、教務(wù)處、老師了解了阿加西和露西平常的狀況，又向杰西、奧莉、埃米了解了一些情況，很快就離開了。

　　所有人對他們的突然離世感到十分愕然，希望警方能盡快查出真兇。

　　但是一切跡象顯示，這件事超出了警方的辦案能力。因為當時男廁所和女廁所還有其他的人，并不是只有阿加西和露西兩個人，但是卻沒有人看到有任何人謀殺他們。

　　奧莉似乎成了這件案子唯一的嫌疑人，因為她曾經(jīng)讓杰西幫她教訓露西。但是警方做了很多種嘗試，讓十幾個和奧莉一般大的女孩子在同樣的場合下模擬殺人，都沒有獲得成功。

　　這種超乎邏輯和常識的殺人案讓所有人都感到惶恐不安。

　　奧莉更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在這件事過去的第四天，她突然瘋了，整天胡言亂語，看著天空發(fā)呆。只要有一個人突然走到她身邊，她就會被嚇的跳起來，掩面尖叫著到處狂奔。

　　她的父母來學校給她請了長假，準備帶她出去旅游散心和治療。

　　第四天的下午，露西的姐姐過來，把露西的東西清理了一番，帶回家了。阿加西的父母也派了人過來，把阿加西的東西全部清理了一遍帶走了。

　　這一頁就這樣翻過去了。

　　第四天的晚上，杰西回到家中。

　　新來的鐘點工塞蕾娜正在煮晚餐，她很會煮一些東南亞的菜肴。冬陰功湯煲的很棒，遠遠就聞到一股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羅賓遜和艾莎正在看電視，電視里依然在播放中期選舉節(jié)目。一份土地改革決議讓農(nóng)民們怒火中燒，給這場選舉增添了一些變數(shù)。

　　全國一共有1.4億人口，其中農(nóng)民占了3300萬。如果阿諾總統(tǒng)失去這3300萬農(nóng)民的支持，將會給他的第二任期帶來不可確定的因素。

　　艾琳回來了，放下背包，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在艾莎身邊坐了下來。

　　“確定跟歐文分手了？”艾琳問。

　　“嗯！”艾莎點了點頭，“這個渣男，欺騙了我一年多的感情，居然和一個賣化妝品的女人好上了。”

　　“早就該跟他分手了?！卑照f完，問羅賓遜，“杰西回來了嗎？”

　　羅賓遜沒有說話，艾莎點了點頭。

　　艾琳說：“他們學校這幾天發(fā)生殺人案，幾個跟杰西一起到海邊玩的學生被殺了?！?p>　　羅賓遜依然沒有說話，艾莎再次不經(jīng)意地點了點頭。

　　大批農(nóng)民在總統(tǒng)府附近聚集，他們點著火把，看起來很憤怒。

　　阿諾在屏幕中出現(xiàn)了，一身深色西裝，神采飛揚，帥氣逼人。

　　艾莎驚叫一聲：“天啦，隔著屏幕都要被他電死！”

　　艾琳說：“你見過他本人嗎？我見過。四年前他剛競選上總統(tǒng)，去我工作的地方參觀，還跟我合過影?！?p>　　艾莎說：“我也見過，就在不久前的記者招待會上，他本人比電視上還帥?！?p>　　艾琳笑了起來：“看來你對他很癡迷。真是搞不懂，為什么你無法接受歐文喜歡其他女孩子，卻能接受他呢？他可不止一個女人，公開的就有幾個?！?p>　　艾莎辯解道：“是那些女人主動追求他，而歐文是天生的賤胚子，整天像公狗一樣，到處聞女人的氣味?！?p>　　艾琳說：“男人都一樣，不要以為總統(tǒng)就不一樣，他只是擁有權(quán)勢和大量的財富而已。”

　　阿諾總統(tǒng)拿起話筒向農(nóng)民們喊話，但農(nóng)民似乎不買他的帳，大批警衛(wèi)和衛(wèi)兵在現(xiàn)場維護秩序。

　　“你覺得他這次中期選舉能過嗎？”艾莎問艾琳。

　　“估計有點懸了?！卑照f，“農(nóng)民有不少人，占四分之一的比例。他是傻嗎？為什么要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搞土地改革？”

　　一直沒有開口的羅賓遜說：“他才不傻，你以為他在乎那四分之一的農(nóng)民？一個多億的城市人口中，有70%以上支持他就夠了?！?p>　　艾琳說：“你確定有這么多嗎？”

　　羅賓遜說：“你看看為他站臺的是誰，那兩個女的都是他的女人。個子高的是最大的反對黨黨魁文特森的女兒盧菲絲，個子小點的是民主同盟領(lǐng)袖阿黛爾，其中還包含了左翼。你覺得他還有真正的對手嗎？”

　　艾琳說：“可農(nóng)民畢竟占了四分之一，如果在城市人口中稍有閃失，他就懸了?！?p>　　羅賓遜說：“我倒想看到他完蛋，可這種人他就是無敵的存在?！?p>　　艾莎說：“你干嘛想看他完蛋？即便不當總統(tǒng)，他也是他家的富五代，現(xiàn)在是全國首富?！?p>　　艾琳說：“我也不知道你姐夫為什么討厭他，我覺得他很不錯。上臺才四年，我們國家各方面都不一樣了，不再是中等發(fā)達國家，而是發(fā)達國家?！?p>　　艾琳話音剛落，電視畫風突然不一樣了。阿諾脫下西裝搭在肩上，和一群農(nóng)民在氣勢恢宏的中央廣場上跳起了火把舞。

　　許多官員也加入其中，和農(nóng)民一起熱舞起來。

　　一群憲警和衛(wèi)兵圍在四周看著，大批記者趕過來，在現(xiàn)場拍照。

　　阿諾跳的有點熱了，額頭上淌了一些汗，他解開襯衣的上兩顆紐扣。幾個女農(nóng)民馬上拿著紙巾幫他擦汗，擦完他們又開始瘋狂的尬舞。

　　盧菲絲和阿黛爾也加入其中，穿著她們的漂亮裙子和一群男農(nóng)民熱舞。

　　“天啦！”艾莎驚嘆一聲，“我居然錯過了在現(xiàn)場的機會！”

　　“哈哈哈哈！”艾琳大笑起來。

　　“真想暴打他一頓！”羅賓遜笑著說。

　　跳完舞，阿諾一手拿著話筒，一首高舉著火把：“各位，你們的心意我明白。但我要告訴你們，你的擔心是多余的。我會給你們在各個城市建造漂亮的房子，給你們提供報酬優(yōu)厚的工作，讓你們只花很少的錢，就能住得起樓房。我還會給你們提供免費的教育和醫(yī)療保障，從我個人的基金會，和我家族的基金會里面，拿出一部分錢來幫助你們。請相信我！”

　　農(nóng)民們安靜了下來，都舉著火把站在中央廣場，聽他講話。

　　“土地是一個國家依存的基礎(chǔ)，糧食是最重要的戰(zhàn)略物資。我會讓更專業(yè)的人來管理我們的土地，來生產(chǎn)我們需要的糧食。不僅要保障所有人都擁有非常充足的糧食，必要時我們還可以用來出口賺得外匯，幫助其他國家的人獲得食物。請相信我，我會讓我們的國家富裕、強大、美好！”

　　“我會將我們的部分鄉(xiāng)村很好的保存起來，打造成我們國家豐富的文化遺產(chǎn)，作為我們和下下一代人的紀念。我愛鄉(xiāng)村的氣息，我愛可愛的農(nóng)民們紅撲撲的臉蛋。我愛你們養(yǎng)的雞和鴨子，還有小羊羔和小牛犢。愛那些清澈的河流，和清早的陽光。我曾經(jīng)多次去過鄉(xiāng)村，你們的淳樸和熱情總令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動。讓我們一起保護我們的鄉(xiāng)村，發(fā)展我們的鄉(xiāng)村，讓鄉(xiāng)村變成文藝復(fù)興和現(xiàn)代科技文明結(jié)合的新興產(chǎn)物……”

　　農(nóng)民們沸騰起來，中央廣場巨大的噴泉音樂響起，將現(xiàn)場的氣氛推向高潮。

　　“說的真好聽！”羅賓遜冷笑一聲，關(guān)掉電視。

　　“難道他說的不對嗎？”艾莎不滿地嘟囔一聲，向餐桌走去。

　　杰西從房間里走出來，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艾琳在他身邊坐下來。

　　“這幾天還好嗎？”她問。

　　“我很好?！苯芪髡f。

　　“那兩個被殺掉的同學怎么樣了？警方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是的，警方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們的家人到學校把他們的東西拿回家了。”

　　“為什么會這樣？太可憐了！”艾琳嘆息了一聲，不說話了。

　　艾莎吃完飯回到她自己的公寓去住了。

　　杰西洗完澡回到房間，和往常一樣，將所有功課都認真寫了一遍。

　　寫完后，他拿出學校發(fā)下來的期末試卷。試卷是用牛皮紙密封的，費了一點時間和功夫才打開。

　　出其意料的是，他幾乎每門功課都是滿分。

　　以前數(shù)學每次只考30多分和50多分，這次考了99分，只有一個小數(shù)點寫錯了。

　　學校不允許公布學生成績，也不允許透露學生分數(shù)和獎勵考試優(yōu)秀的學生，但迪米老師今天放學后還是將他叫到辦公室，對他大肆夸獎了一番。

　　再過兩天，學校就放暑假了。

　　羅賓遜似乎正如阿肯所說，在計劃一項可恥的陰謀事件。

　　想到這里，他把試卷放了回去，打算不給羅賓遜和艾琳看到。

　　夜已深了，杰西躺在床上。

　　鐘點工早走了，愛蜜兒也睡著了，隔壁父母房間里再次傳來那種聲音。

　　他坐起來，輕輕地走到門口，擰開門走出去，來到羅賓遜和艾琳的房間門口。

　　聲音變得很清楚了，父親喘息聲，和母親的聲音，組合成一支極有節(jié)奏的旋律。

　　他的腦子里突然冒出奧莉身穿深玫瑰紅泳裝的身影，就像一朵含苞未放的蓓蕾一樣，在他的眼前放著光。

　　他忍不住將門鎖輕輕旋轉(zhuǎn)了一下，出其意料地，它竟然開了一道縫。

　　過了一會兒，他閉上眼睛，輕輕拉上門鎖，慢慢地走出來。

　　不久后，他們結(jié)束了，和以前一樣開始喝水和聊天。

　　“藥物分子和配方弄好了嗎？”是羅賓遜的聲音。

　　艾琳說：“再等等，很快就好了，你就等著見證奇跡吧！”

　　“太好了，就讓一切都見鬼去吧！”

　　杰西聽到這里，慢慢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輕輕地走進去，躺在床上。

　　這天晚上，他做了許多奇怪的夢。

　　母親在夢中變成了一條可怕的蟒蛇，它吐著巨大的信子，噴出許多毒液。

　　夢醒后，他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