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穿梭,眨眼間,一年時光已過。
這一日,胡府張燈結彩,大擺筵宴,此回人潮涌涌,滿院來回,均攜重禮而至,相較百日之宴,完有勝之,皆因百日宴之時,胡家諸多親人朋友有事纏身,并未造訪,這也使得當時的胡正天極為不爽。
他人家有事之際,胡正天欣然去到,可輪到自己,那些人諸多推脫,此次胡正天已想好,如果此次依然不來,那將來,也休要與自己為友為親,令他欣慰的是,能到者,今日盡皆到齊。
胡悅也是開心的在其母親的帶領下,東逛逛,西玩玩,看著這身著各色服飾的達官貴人,心下也是感嘆,曾記得有人說過,“若想人前顯貴,背后定然遭罪”,可見其父或祖父那代人,得經(jīng)過多大的努力或者背后到底有多大的底蘊,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想法對不對,想要說出口的一些話,生生的被這嬌弱的身軀給攔了回去,一周兩歲的年紀,完整話很難說出,這也令得胡悅極其不爽,只期盼著自己能夠快些長大。
這一年以來,胡悅也只見到過胡正天的一些親人,爺爺奶奶從沒見過,具體為何卻不知曉,只道家中有個三爺爺,對其甚是寵溺。也正是這一年,胡悅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父母恩情,此時不比胡振興,那時總是和老人撿垃圾干活,維持生活,從沒有過今生的體驗。
在這位母親的悉心照料下,經(jīng)過了三翻四趴六坐八爬九扶立,一年已能步履蹣跚往前行的這個人生過程,更體會到了真正的母愛和父愛是什么。懂得那不養(yǎng)兒不知父母恩,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道理。
那無數(shù)日夜無微不至的呵護,每個夜晚都沒有完整的睡眠,無數(shù)次醒來喂自己,甚至自己稍微有一個小動作都能引來驚動,睡眼惺忪間也要強打精神的母親。
對于這位父親的愛,雖然自己并不怎么適應和配合,但他卻只要有時間就會逗弄自己開心,扛上肩頭叨叨念念,來來去去。該睡覺時,抱著自己哼著不知所謂的歌兒,時不時還要問問自己的夫人,孩子睡著了嗎?
都說母愛如海,父愛如山,這份愛,如大海般博大寬廣,如高山般巍峨守護。此刻胡悅真正的明白了,那顆缺少父母之愛的冰心,被融化了。
想起前世以獨自一人將自己拉扯大的父親洛振興,難免又有些心傷,不過想來他老人家也應該早已轉世投胎,但愿來世別再有那樣的生活吧。至此,胡悅的此分心劫也在不經(jīng)意間悄然散去。
想想自己的前世,那狠心拋棄自己的父母,知道之后的自己當時那種無法言喻的憎恨,一直圍繞在胡悅那痛苦的心頭,揮之不去。和現(xiàn)在的父母比起來,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又想想現(xiàn)在,沒有他們何來自己呢?所以,胡悅還是對前世的父母有著一點點的感恩,何必糾結于此呢?隨即便朝著一個方向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算是對前世生育自己的父母一個交代吧。
不計前塵舊怨,隨風淡入塵寰。忘卻前世因果,只爭今世之緣。前世,就讓他隨風而散吧。現(xiàn)今的父母必然就是對我前世的補償,讓我有一個完整的家,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此刻,胡悅前世心劫已然全解,再無對前世愁苦之思。
胡悅感覺自己好累,雖說20多歲的心理年齡,但也終究抵擋不住這一歲娃兒的身體疲勞壓力,其母道是其玩累了,便將其抱入房中,放于床榻之上,胡悅便沉沉睡去了。
院內(nèi),熱鬧非凡,桌桌客人滿座,推杯換盞,好不痛快愉悅。
胡正天身居正房高臺,大聲道:“感謝諸位,百忙間抽得空閑,為我兒慶周,多謝了,來,干。”只見胡正天雙手握杯,一飲而盡,又將杯口朝下,向前伸去。
眼見院中那些人,原本常笑間,卻紛紛轉頭看向胡正天,亦是連連道喜之聲不絕于耳,待眾人聲音減弱,胡正天又道:“我且進屋先得陪同各大人,晚些再來敬諸位,好飲。”說著,轉身向正廳一個大桌前走去。
院中那些人皆是微微點頭,以示同意之后,便各自暢飲起來。
屋中,胡正天看到其夫人李婷從內(nèi)室盈盈走出,隨即便道:“各位大人,吾攜妻敬諸位,感謝,來?!闭f話間,李婷也是拿起一水杯,以袖遮面同胡正天一飲而盡。
桌前眾人更是連連道喜,一飲而盡。
胡正天正待一一敬酒時,卻聽得院內(nèi)大亂,乒乓兵器交接之聲傳來,忙疾步院內(nèi),但見無數(shù)黑衣人正手持利刃斬殺府內(nèi)貴客親人,立刻怒火中燒,心說,何人膽敢在我兒周歲慶時來此作惡,不由得心思電閃間,亦是加入戰(zhàn)團。
房內(nèi)的那些家人貴客業(yè)已出得門外,拿出武器,加入戰(zhàn)斗之中。
此時,三叔胡景已到得赤手空拳與敵交惡的胡正天身邊,遞過一把刀,又迅疾加入戰(zhàn)斗,胡正天得刀,如虎添翼,斬殺一個又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加入戰(zhàn)圈,戰(zhàn)斗異常慘烈。李婷眼見丈夫陷入重重高手包圍之中,心下驚慌之極,卻也毫無辦法,自己一點武功不會,只能焦急地看著,擔心著,卻已忘了還在內(nèi)室大睡的孩兒。
過不多時,胡正天一個沒留神,被一人偷襲得手,一劍刺入胸膛,疼痛之下,忙抽劍后退,憤恨地望著眼前諸多大陸上的頂尖好手,又看了看府內(nèi)多數(shù)人等均已倒在血泊之中,不明白為何如此。
李婷也是哭嚎一聲,到得胡正天身旁,雙手顫抖地扶住胡正天,而胡景亦是攔開黑衣人,到其近前,小心護衛(wèi)著。
但當其看到那群黑衣人身后的那道包裹的非常嚴實的一道人影之時,立刻就明白了,微側頭,輕喘道:“三叔,護好吾妻吾兒,速速逃命,仇人趙德柱,將來報仇?!?p> “不,夫君,你死我必追你而去,決不愿獨活于世?!闭f著,李婷悲戚地抱住已經(jīng)攤到坐地的丈夫身邊。
“夫人,此生有你,幸事,但卻負你,我心不甘?!?p> “夫君,都說夫妻同林鳥,大難各自飛,今日,便叫我們同命吧,我死都不會離開。”
胡正天望著其妻李婷,淡淡搖頭道:“切記,要為我報仇,三叔,帶她速離。”說完,猛然站起,煞有臨終前的絕望,悲戚狂喝道:“趙德柱,我知是你,今日害我全家親人好友斃命于此,來日你也定然不得好死,來啊?!弊詈髢勺指谴蠛瘸雎暎侨汉谝氯艘姶?,被其氣勢所攝,連連退后幾步,緊緊盯視。
被稱作趙德柱的人沒有回應胡正天的話,只一擺手,道了三字:“殺無赦。”
那群人便立時一擁而上。
胡正天焦急,一把推開李婷,令胡景攜其妻立即離開,可李婷哪管得了那么多,哭嚎著不肯走,任憑景如何拽都不肯走,無法,胡正天極輕聲道:“三叔,切記將來報仇之事,速帶悅兒密道撤走。”說完,上前護門舍命攔敵。
胡景眼見于此,不再猶豫,憤然轉身進入房內(nèi)。
不消片刻,胡正天斃命當場,其妻悲涼凄凄,只言道:“夫君,妾身這便隨你而去?!闭f完,橫劍自刎。
那被稱為趙德柱的人對著前面黑衣人說道:“進去搜,仔細搜,切勿放過任何一人?!闭f完,轉回身,對著周圍并未上前的諸多黑衣人說道:“其余府內(nèi)各室皆澆火油,燃之,速撤?!?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