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官讓王老坐在了最上首,見此林川更加心驚,看來這老頭果然來歷不凡,比主考官的來頭都要大。
其他點舉子也交頭接耳起來,不知來人是何人。
等考官再次落座后,剩下的舉子接連賦詩作詞,不過在林川這首詩的襯托之下,都變得黯然失色
賦詩的流程走完之后,大家就可以盡情的享受宴會了。一時間觥籌交錯,酒香四溢。
王老走到林川面前,說道:“當(dāng)時我看那篇策論之時就隱隱的感覺會是你,沒想到還真的是?!?p> 林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沒想到自己的字從歪七扭八變成了工工整整都還能被認(rèn)出來。
王老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我就說過,如果你不來參加科舉實在是惋惜,幸而你想通了。你是為何又突然扭轉(zhuǎn)了想法?”
他覺得林川會說一個為了考取功名,為了家國大義之類的理由,都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zhǔn)備。
結(jié)果林川說道:“因為我娘子說如果我去科考,就與我辦婚禮!”
王老沒想到答案居然是這樣,一時之間咳嗽不止。
“您沒事吧?”林川關(guān)切的問道。
這小老頭看起來地位超凡,別被自己氣出什么毛病,那他可擔(dān)待不起。
王老擺了擺手,說道:“小林公子還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年輕就是好啊!”
“過獎過獎。”林川謙遜的說道。
士族官員看著王老和林川相談甚歡,頗為融洽,互相使了個眼色,悄悄的撤下了對付林川的準(zhǔn)備。
王老也撇了撇那群士族考官的動作,放下心來,看著面前渾然不知的小子,內(nèi)心哭笑不得,既然是自己把他的文章呈上,那么就有義務(wù)當(dāng)他的保護傘,古往今來,有多少天才是在年少之時夭折,他想看看如此奇才究竟能走多遠!
等王老回到座位之后,關(guān)玉輕輕地戳了一下林川,問道:“林兄,你可知道這老者為何人?”
林川答道:“我也想知道他是誰?!?p> 關(guān)玉有些不信,兩人如此熟稔都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林川一看就知道關(guān)玉不信,說道:“我是真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是沈刺史府上的座上賓?!?p> 關(guān)玉說道:“在下知道了。林兄,你詩做的那么好,等宴會結(jié)束,可否指點在下一番?”
林川抬頭望了望天色,就現(xiàn)在這個情形等到宴會結(jié)束,還不知道什么時辰,于是說了句:“關(guān)兄沒有妻室無所畏懼,但我不一樣啊,得早些回去,萬一家中娘子不高興發(fā)起火就沒有我的好果子吃了?!?p> 關(guān)玉張了張嘴,只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有妻室了不起嗎?欺負(fù)他單身一個人,明日就要家中去陳小姐府上提親,我也要成雙成對的……
————————
鹿鳴宴結(jié)束之后,已是夜深。他提著燈籠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發(fā)現(xiàn)陸宛亭正坐在自己的房間。
他驚訝道:“宛亭,這么晚了,你還沒睡嗎?”
陸宛亭搖了搖頭,說道:“我見你出門也未帶下人,怕你飲酒過多專門給你煮了醒酒湯!”
說著,她遞過來一個湯盅,還是溫?zé)岬?,可見主人心思?p> 林川內(nèi)心感動的一塌糊涂,原來家里有人等著自己回來是這種感覺嗎?實在是太美妙了!
他接過醒酒湯,仰頭一飲而盡,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說道:“宛亭的手藝就是好,連醒酒湯都做的如此美味?!?p> 陸宛亭柔柔一笑,收起林川手中的湯盅,問道:“今日參加鹿鳴宴,感覺如何?”
“感覺東西還挺好吃的!”
“嗯?”
“咳咳,感覺舉子們都各有學(xué)問,為夫要學(xué)習(xí)的地方還有很多?!?p> 陸宛亭憂心的說道:“你現(xiàn)在是解元郎,風(fēng)頭無兩,可沒有人故意刁難你吧?”
林川順手把陸宛亭攬入懷里,說道:“你夫君這么聰明,誰能刁難的了我?”
陸宛亭放下心來,見林川甚為清醒,沒有醉酒的痕跡,剛打算要走,林川就一把拉住了她。
不一會兒,陸宛亭才雙頰緋紅的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衣領(lǐng)好似也有點松散……
——————————
翌日。
天空中間呈現(xiàn)青藍色,兩邊淡藍色,就像一塊藍翡翠。東方有一道五顏六色的彩霞,像一道道金光閃閃的利箭射向天空。
陸家飯桌上,陸父陸母正在和林川還有陸宛亭商量大婚之事。
陸知行說道:“如今杏榜已出,你們二人的大婚之日就定在后日如何?我與夫人已經(jīng)算過,后日就是黃道吉日。”
“一切謹(jǐn)遵岳父岳母大人安排。”
陸宛亭說道:“請柬我已經(jīng)盡數(shù)寫好,今日就派往各府?!?p> 林川人逢喜事精神爽,盡管秦薇薇已經(jīng)一連搶了他兩個包子,他也覺得對方甚是可愛。還很貼心的給對方又夾了一個,“來,薇薇,多吃點!”
秦薇薇仿佛見鬼了一樣,平日里林川和自己在飯桌上是一定會有一段腥風(fēng)血雨的,今日怎么不和自己搶,還給自己夾菜。
林川看秦薇薇那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個單身狗怎么會懂自己的喜悅?
再過三天就要擺脫自己二十幾年的處男之身,快快樂樂的抱娘子入洞房,他感覺天變藍了,草變綠了,連秦薇薇都不那么可惡了。
吃過飯后,林川乘著馬車去了一趟玉華樓,打算給柳媚兒也遞上一封請柬,好歹也是一起打過牌的交情。
林川找到柳媚兒,正打算遞給他請柬。
柳媚兒說道:“我明日就要去京城了?!?p> “什么?你要去京城?去京城干什么?什么時候回來呢?”林川沒想到會得到柳媚兒要離開了的消息,問題像連珠炮彈一樣竄了出來。
柳媚兒點點頭說:“玉華樓要搬到京城去了,很抱歉,你們的大婚我去不了了?!?p> 林川豁然一笑:“人不到?jīng)]關(guān)系,禮到就好了?!?p> 他這欠揍的話,成功的收獲了柳媚兒的一記還我漂漂拳。
他失望而歸,心里有點悶悶不樂,以后都不能和柳媚兒一起打麻將了嗎?真是個不好的消息。
不過,隨即他又振作起來,自己三月不就會去參加會試嗎?那到時候還能再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