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開始落雨了,院長一招手,靈氣籠罩了整個院子,雨點會自動繞過他和元寅。
元寅在自己姐夫面前毫不客氣,拉了個凳子就坐下來,拎起雷萬里的茶壺嘬了兩口。
雷萬里嫌惡的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手指一點,茶壺變成了兩個。
一人一個,干凈衛(wèi)生。
“你不在藏書樓里待著,跑我這來干什么?”
“急事,悠悠那丫頭來了,帶回來一個情報?!?p> “為什么只有你這個糟老頭子過來,那丫頭呢?”
元寅白了他一眼,把話頂了回去:
“小心我姐姐晚上給你托夢!”
“別胡說!”雷萬里的身子不穩(wěn),差點把茶水噴出來。
“那丫頭估計去找香蘭了。姐夫——”
“叫我院長!”
元寅四周看看。
“嗐,又沒有外人?!?p> “老夫最近收了兩個徒弟,就在旁邊小院住著,你要注意措辭!”
“我說呢!原來這倆新砌的小院是給后輩的,回頭我得去看看這倆小人長什么樣?!?p> “你快說,悠悠那丫頭帶回來什么?”
元寅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雷萬里看著地上躺著的尸體,沉思了一會,然后摸出玉簡,呼叫學衛(wèi)長。
郭儀憑空出現(xiàn),看見元寅,哈哈大笑起來。
“元大哥也在這!怎么樣?最近符師會出什么新款符箓了?這尸體怎么回事???”
雷萬里瞥了元寅一眼,他嘆了口氣,又給郭儀解釋了一遍。
“竟然有這種事!”郭儀說道。
“小郭,這件事交給你了,秦家要是有什么不對勁,直接敲打敲打,九和王朝最近確實有些托大?!?p> “明白!元大哥要不要一起去?”
“嘿嘿,有好戲看當然得去?!?p> 倆人收了尸體,憑空消失,再出現(xiàn)時,已到了學院宿舍樓下。
秦書聰正準備去藏書樓,可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書童,正在四處踅摸時,面前突然出現(xiàn)兩尊夫子,嚇了他一跳。
秦書聰趕緊行禮:
“學生見過元夫子,郭夫子。”
元寅一改嘻哈的面目,板著臉問道:
“你可曾見過你的仆從?”
“學生也在找此人,阿駒剛從老家過來,也許不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迷了路?!?p> “是否此人?”
元寅將尸體抖出。秦書聰差點跳起來。
“這……這……夫子,此人做了任何事情都與我無關!他是家族直接委派過來的,換走了我以前的書童,本就是為了時刻監(jiān)視我,我絕不層參與任何事情!”
元寅心里思量:腦子倒靈光,先把自己擇的這么干凈。
于是,元寅再把孫寧的遭遇說了第三遍。
秦書聰趕緊深深鞠躬,彎腰不起。
“此事跟學生絕沒有任何關系!”
“不見得吧!”郭儀說話了,右手暗暗結了個手印,其上有青光閃閃,“昨日你與吳亮一道要去挑戰(zhàn)孫寧,結果吳亮被孫寧打死,于是你便懷恨在心,暗中與魔人勾結,想趁孫寧外出時把他殺了!”
秦書聰撲通一聲跪下了,他雖然是九和王朝秦家后裔,但也就沾個血緣的優(yōu)勢,甚至因為這個血緣,他的所作所為處處受限。
他是驚弓之鳥,怕習慣了。
“學生絕不可能行這種歹事!昨日之事是我被迫的,學生從沒有想過害誰,我壓根就不認識孫寧,請夫子明鑒!”
郭儀收了功法,對元寅點點頭:他沒說謊。
“起來吧?!痹f道,“寫信告訴郭家,要是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郭家以后不要再派學生來了,我們不歡迎。還有,以后你就不要帶仆從了,讓你家里邊別再往學院里送些烏煙瘴氣的人?!?p> “學生求之不得!”
“行了,該干啥干啥去?!?p> “那這尸體?”秦書聰問道。
“尸體歸學院了,我們還要追查此事,隨時會傳喚你,記得配合?!?p> “一定!一定!”
秦書聰趕緊溜走,往藏書樓的方向奔去。
元寅一抬手,結成一道符箓,打在仆從尸體上,瞬間燒成灰渣。
“怕是秦家內部出現(xiàn)了變故,死靈氣可能已經跨越天山山脈了?!痹f道。
郭儀點點頭,說:
“沒錯,九和王朝那邊的線人說,靠近天山山脈的四個家族最近都有些反常,我派了人手盯緊些?!?p> “嗯,五十年前的死靈氣肆虐一事我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簡直是小時候的陰影。也正是那次事故,太玄靈神深入天山山脈,將死靈氣鎮(zhèn)壓下去,但從此也一去不復返?!?p> 郭儀抬頭看著天上越結越厚的烏云,感嘆道:
“最近變故頻生,看來是要變天了?!?p> “對了,符師會內部消息,據(jù)說摘星會的人開始在京都集結,并且通過宰執(zhí)大臣給圣上上了一道奏章,估計是隕星要墜落了,你帶人提前把學院布置一些?!?p> “又有隕星?我記得上次隕星墜落京都也就是兩年前的事,如今隕星墜落的頻率為何越來越高?”
“誰知道呢?或許真是要變天了。”
元寅回去后給元悠悠傳音,告訴她這件事歸學院管了,正命司就放手吧。
元悠悠正在跟一個絕美的姑娘講述自己出差的經歷,受到這份玉簡后,氣不打一處來。
早知道不聽孫寧的鬼話,直接把他拉進正命司了!
“怎么了?”陳香蘭嬌聲問道。
元悠悠突然來了主意,轉怒為笑,然后對陳香蘭說:
“好妹妹,你替姐姐辦件事?!?p> “什么事?悠悠姐你肯定又憋什么壞招呢!”
“我長得這么好看,能有什么壞心眼呢!妹妹你替姐姐多留意一個人。”
“誰?我們學院的嗎?”
“沒錯!”元悠悠說,“他叫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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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聰坐在藏書樓里,功法看不進去,腦子里老是想著阿駒的尸體、元夫子、郭夫子、孫寧。
越想心里越不安。
自己的仆從怎么犯這種渾!閑的沒事殺孫寧干什么!
【難道有人想通過郭夫子說的那樣殺了孫寧來陷害我?】
孫寧是特招進學院的。按照秦書聰?shù)倪壿嬎季S,這種特招就意味著背后一定有強大的背景。
所以他得出的結論就是:孫寧不能惹!
得道歉!
秦書聰干脆放下了書,撐著傘離開了藏書樓。
他回到宿舍拿出自己最喜愛的一件藏寶:一副當朝大師級的畫作。
正要出門時,看著手里的畫有些不舍,這幅畫他打算在明天聚會時拿出來顯擺的。
九和王朝學子們的聚會,可是一場沒有硝煙,卻充滿腥風血雨的戰(zhàn)場。
秦書聰又回去換了一副中上水平的畫,他自信自己吹一吹這作品,孫寧肯定看不出區(qū)別。
然后他出門,往孫寧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