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傳來令人心悸的低沉爆鳴聲,‘巨大的火球’速度已經(jīng)達(dá)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然后在一道‘轟隆隆’的巨響聲中,流火終于墜落到了大地之上。
煙塵四起,熾烈的光彌漫四野,葉蘇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李慢慢很是認(rèn)真地對他身旁的寧缺說道:“小師弟,我們也去看看,像是這樣的魔宗強者對戰(zhàn)可是很難一見了?!?p> 寧缺訝然道:“大師兄,你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李慢慢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小師弟,我哪里說錯了?”
寧缺道:“明明是唐和夏侯兩人決戰(zhàn),大師兄你為何說是魔宗強者對決?”
李慢慢臉露恍然之色,正要說些什么時就聽到了葉紅魚不屑的聲音再次響起:“白癡!”
寧缺雖然一直對葉紅魚有些懼怕,但有些事情可一可二卻不可再三,最主要的是李慢慢現(xiàn)在可是在他身邊,他不由就有些惱怒地道:“你個瘋女人我忍你很久了?!?p> “你想死!”葉紅魚眼睛微瞇看向?qū)幦保恐兴剖怯袆庖婚W而過。
寧缺的臉色驟地就是一白,臉露驚悸之色趕忙躲到了李慢慢的身后,不忘咒罵道:“說你是瘋女人怎么了,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啊?!?p> 李慢慢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奈地看向葉紅魚,道癡少女看到了他眼中的意味不由沉默了稍許,微一點頭后就沒再搭理寧缺。
莫山山早已經(jīng)體會過了寧缺對修行界的無知程度,畢竟初遇之時若不是有葉昊在他連自己這個墨池苑的書癡都不知道,此時趕忙解釋道:“十三先生,夏侯不僅是西陵神殿的客卿,其實他原本還是魔宗的人?!?p> 寧缺有些難以置信,道:“魔宗為世所不容,神殿和唐國怎么會容忍夏侯的存在?”
葉昊淡淡一笑,道:“這種事情有什么奇怪,說到底這終歸是一個講究力量的世界,唐國和神殿各自都需要力量,而夏侯恰恰就擁有這種力量?!?p> 這實在是很有道理的道理,也是很沒有道理的道理。
寧缺有些嘲諷道:“原來只需要力量夠強,魔宗也不是不可以被人接受的?!?p> 葉昊挑了挑眉,道:“力量從來都只在力量本身,和力量的來源本來就關(guān)系不大,你若是也能有夏侯一樣武道巔峰的實力,誰還關(guān)心你的這種力量是通過什么途徑得來的?!?p> 李慢慢聽得這話微微皺了皺眉,他似是猜到了些什么,看向?qū)幦钡哪抗獠挥缮隽藥追謸?dān)憂。
寧缺卻是哪里注意到了這些,他現(xiàn)在全幅心神早就飛到了唐與夏侯的戰(zhàn)斗中去了,帶著幾分莫名心意向葉昊問道:“那夏侯既然這么厲害,唐能不能殺死他?”
葉昊聳了聳肩道:“魔宗的天下行走唐和夏侯的實力以境界來衡量的話兩人都已經(jīng)是知命巔峰的存在,再加上他二人師出同門彼此了解甚深,真正戰(zhàn)斗下去的話勝負(fù)生死怕是在五五之間,就算是同歸于盡也不無可能。”
“這樣就好。”寧缺明顯大松了口氣。
葉紅魚有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莫山山則是疑惑地問道:“十三先生你很擔(dān)心夏侯被人殺死?”
寧缺有些訕訕地道:“他畢竟是我唐國的邊軍大將,萬一在這里被人給殺了容易動搖國本,自然不希望這種事情的發(fā)生?!?p> 莫山山聞言點了點頭,略帶幾分尊敬之色道:“原來如此,書院世代行守護之實,十三先生身為夫子的弟子亦時刻不忘唐國安危,實在令人欽佩?!?p> 寧缺臉部有些僵硬,到最后也只是張了張口道:“山主謬贊了?!?p> 葉昊啞然,與葉紅魚投過來的目光恰好觸碰到了一起,兩人的目光中都同時透露出了一個想法:這世上怕是也只有莫山山這樣的人才會信了寧缺的這些鬼話了。
李慢慢輕咳了一聲,向著那個火球砸下的地方看了一眼,伸手拉住了寧缺道:“我們得快些了,否則怕是就看不到了。”
他說完這話對著葉昊幾人點了點頭,也不待寧缺有所反應(yīng)拉著他下一刻直接就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葉昊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識海中的念力霎時間破體而出掃過前方的虛空,如此反復(fù)幾遍后卻是搖了搖頭嘆道:“書院的無距境界果然玄妙,以我目前的境界竟是一點異常也發(fā)現(xiàn)不了?!?p> 葉紅魚眼眸輕輕眨動,神色里透出一絲向往道:“這很正常,五境之上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早已經(jīng)超越了人這個范疇,不是現(xiàn)在還處于五境之中的我們所可以揣測的?!?p> 葉昊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同,道:“確實如此?!?p> 莫山山有些驚異憧憬道:“大先生竟是已到了傳說中的無距境界!真不知道夫子的境界又有多高!”
葉昊啞然一笑,半開玩笑道:“大先生是二層樓里首屈一指的人物,連他都已經(jīng)是無距境界,夫子作為大先生的師傅,那自然是有好幾層樓那么高。”
葉紅魚淡淡地道:“夫子和大先生他們的境界再高,我們只要堅持修行下去,總有一天會追上他們的腳步甚至超過他們?!?p> 葉昊瞥了她一眼,道:“不是我打擊你,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過頭了可就成白癡了,你現(xiàn)在最好還是先想想怎么重新踏入知命吧?!?p> 葉紅魚冷冷地看著他,嘲諷道:“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你來操心,你有空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魔宗山門里都經(jīng)歷了什么?!?p> 葉昊顯然是被噎了一下,隨即毫不在意地一挑眉毛說道:“莫名其妙,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懶得理你。”
有些事情說得做不得,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他才不會傻傻地自己將底給透露出來。
雖然葉昊堅信葉紅魚不會把這種事情透露給神殿,但是她若以此挾恩讓他做一些事情那豈不是麻煩得很。
按照他對這瘋女人的了解,也不是沒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