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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我忘了我

第二十八章 震海哥哥,我們兩不相欠了。

放了我忘了我 屈婉冰 2094 2021-05-30 09:58:14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榮君南深深吸了口氣,突然發(fā)現(xiàn),車外的陽光原來如此燦爛,似乎能在耀眼的金色中,看到斑斕的光影。

  親事提的很順利,鐘家父母對隆震海失望透頂,反倒覺得這門親事還算滿意,所以順理成章,訂婚的日子就在一番操辦中,選在了十月十八。

  寧都的大小報紙爭相報道了這個喜訊,街頭巷尾也興致勃勃的談?wù)撝?,一夜之間整個寧都婦孺皆知。

  鐘府處處洋溢著喜慶,鐘煥茹卻依舊整日沉默。從十幾歲開始,就以為今生一定會嫁給他,沒想到,這輩子她們陰差陽錯,終究還是走散了。不是他,那是任何人都沒有分別。

  她不敢出門,因為隆震海即使來鐘府找她,也進不了門。所以,必然會在她出門的時候,在某個地方等著她。煥茹不想見他,她怕再見到他,自己會管不住自己。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她的訂婚典禮了,鐘夫人忙著操辦準(zhǔn)備,還要不時抽空跑去看孫子,忙的不可開交,可臉上始終洋溢著喜氣。

  這一日,鐘煥茹正在傅婉琳房里,一邊跟她聊著天,一邊哄鐘淇奧玩。忽然,一個丫頭匆匆走了進來,脆聲說道:“小姐,剛剛珍寶軒的伙計來傳話,說您定的那套首飾出了點問題,恐怕趕不及您訂婚當(dāng)日帶了,請您去一趟珍寶軒,看看怎么辦?!?p>  “他說沒說出了什么問題?”

  “沒說?!?p>  傅婉琳說道:“我成親的首飾也都是珍寶軒準(zhǔn)備的,按理說他們辦事還算妥當(dāng)。你快去看看吧,免得耽誤了?!?p>  鐘煥茹嘆了口氣:“好吧?!?p>  珍寶軒里一個客人都沒有,掌柜的直接將她迎進了貴賓室,擺上了茶果點心。

  鐘煥茹喝了口茶,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齊掌柜,我定的首飾有什么問題嗎?”

  掌柜的表情一僵,連忙堆起滿臉不自然的笑容,嘴里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鐘煥茹緩緩放下茶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只聽屋門一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是我找你?!?p>  鐘煥茹深吸了口氣:“果然是你?!?p>  “你既然不肯出門,躲著不見我,我只好出此下策,勞動齊掌柜大駕,請你出來相見?!?p>  齊掌柜見狀,也不敢看鐘煥茹,只低著頭悄悄走了出去。

  “我該說的話當(dāng)日都已經(jīng)說完了,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辩姛ㄈ阏f完抓起手袋,起身向門口走去。

  一只大手將她一把拉了回來,順勢摟在懷里,一雙炙熱的唇驀的壓了上來。

  鐘煥茹大驚,本能的拼命掙扎,雙手死命的推他,掰他的手,卻被他一雙大手死死鉗制在懷里,動彈不得。

  他霸道狂熱,如風(fēng)卷殘云一般席卷著她,吞噬著她的甘芳,她的呼吸。天氣間,只充斥著他火熱的氣息和掠奪。她漸漸沒了力氣,似乎連呼吸都不能了,他還是禁錮著她,燃燒著她,抵死不愿放手。

  她終于滾下淚來,冰冷的眼淚,順著她如玉的面龐,跌落在他手上。他一驚,停了手,目光癡癡的看著她,良久,終于緩緩放開了懷抱。

  “不要嫁給別人,好不好?”

  她流著淚:“難道嫁給你嗎?聽說蘭馨已經(jīng)為你生下了兒子,還沒有恭喜你,你已經(jīng)做父親了?!?p>  “煥茹,我對不起你在先,我無話可說。欠你的,我愿意用命償還!可是……”

  “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我要嫁的人是榮君南?!?p>  “你不愛他,你愛的人是我!”

  “那是以前,年少無知?,F(xiàn)在我們都長大了,該懂事了。震海哥哥,我不愛你了?!?p>  他眼里似是無底深淵一般,突然一把抓起她的手:“這是什么?你一直帶著它,“情深如海”,你準(zhǔn)備帶著它嫁給別人嗎?你就是這樣不愛我的?”

  她望著手腕上那條璀璨奪目的鉆石手鏈,鉆石鑲嵌的“如”“海”兩個字,在她白皙的手腕間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叭恪⒑!保碇姛ㄈ?、隆震海,也代表了“情深如?!钡腻P錚誓言。

  她心里大慟,忍不住紅了眼眶??戳丝绰≌鸷?,又看了看腕間的“如、?!眱蓚€字,終于狠下心,咬牙一把扯斷了手鏈。眼睜睜看著顆顆鉆石紛紛墜落,跳躍滾動著,四散一地。

  “情深如海,我還給你!震海哥哥,我們兩不相欠了?!?p>  他看著她,眼里的幽暗像潮水一般席卷而來,將他吞噬殆盡。他終于放開她的手,無力的說道:“煥茹,算我求你……”

  她不看他,只覺得眼睛里一陣陣滾燙的難受。那串破碎的手鏈靜靜躺在腳邊,零落一地的鉆石,像一顆顆冰冷的眼淚。

  他嘆了口氣,緩緩轉(zhuǎn)身:“算我求你,給我一絲希望?!?p>  看著他開門離去,眼淚終于奪眶而出,滾滾滑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這樣陰差陽錯,這樣彼此錯過,這一生,她要拿什么遺忘。

  訂婚的日子終于到了,整個鐘府上上下下打扮的光鮮喜慶,迎來送往,臉上都洋溢著藏不住的歡笑,簡直熱鬧的不像話。

  鐘煥茹像木偶一樣任人擺布,見長輩,敬茶,收紅包,吃飯,聽?wèi)?,換衣服,參加舞會……人家讓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讓她高興點,她就拼了命的笑,對誰都笑,笑的人心底發(fā)酸。

  好不容易回到家,她一頭倒在床上,只覺得精疲力盡。夜已經(jīng)深了,喧鬧了一整天的鐘府終于慢慢安靜了下來。

  眾人都睡下了,只有鐘睿博帶著幾個下人還在四處巡視,一邊走,一邊交代著什么。聲音隱隱約約,時斷時續(xù),她累極了,只覺得那聲音漸行漸遠,越來越不真切,終于沉沉睡了過去。

  夜安靜極了,萬籟無聲。

  突然,一聲熟悉的破空聲沖天而起,一縷亮光沖到天上,發(fā)出一聲響亮的脆響,炸開一朵璀璨斑斕的煙花。

  鐘煥茹一驚,猛然睜開了眼睛,起身向窗外看去。

  第二朵,第三朵……幾十朵,幾百朵……無數(shù)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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