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微微笑著:“嗯,這次的雇主是……”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已經(jīng)叫道:“就是他們嗎?沒經(jīng)過我同意,就從海上救起的人?”
只見一個瘦干男子上前來,小眼睛溜溜轉(zhuǎn)動,不過三十歲年紀(jì)。
他的身側(cè)還跟隨著幾個人,看穿著打扮是班方普通士卒的鎧甲,身材魁梧,滿臉兇相的兵士。
中年人順著聲音看去,見是隊長大人。
他皺了皺眉道:“這……隊長大人,幫助遇難者是出海人的規(guī)矩?!?p> “你們是我雇用的,這是我的船?!蹦顷犻L大人道,“我班王偉大的船只,你怎么可以沒經(jīng)過我允許就讓他人上船?!?p> 中年人斜了一眼隊長大人,沒吭聲。
洛楓心中暗驚,班方兵!這是班方所租用的船只。我們怎么會被班方的船所救……最差的局面,怎么會這樣,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稫嬄小姐的身分。
其中一個班方兵道:“喂,你們看。”
洛楓一愣。
他便聽到,那些班方兵說:“是女人?!?p> “你們是哪里人?”
隊長大人聽聞,立馬打量起稫嬄。
她整個人都卷縮成一團,然后倒在了地上。
班方兵詫異了下,隨即壞笑道:“喂,這女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們來幫她診斷,過來這邊看看?!?p> 班方兵當(dāng)即撲了上來,想要拽著稫嬄的衣角。
洛楓冷漠的拿下他的手,沉著臉道:“不要碰她?!?p> 洛楓落了話,然后抱起來稫嬄,瞧見她臉色煞白,托著肚子。
不等洛楓說什么,班方兵中一人的聲音先叫囂起來,“這家伙,他知不知道我們是救他的人哩,你是不是想再被丟進海里哩?!?p> 洛楓聽到稫嬄的聲音傳過來:“嗯……我肚子……我肚子好痛……救救我肚子里的嬰兒。”
立時有班方兵問道:“嬰兒?你們是夫妻嗎?”
洛楓聞言,皺了皺眉。
他想了想道:“不,不是,妹……是我妺妹?!鳖D了一下,他才又道:“她是我妹妹,我是大彭的商人,我要送我妹妹去夫家,結(jié)果船到途中就壞了。我最近才剛繼承父親的事業(yè),拜托你們,可不可以將船開到大彭?我會好好答謝你們?!?p> 班方兵陰沉著臉,沉聲道:“不可能,軍隊命令我們要船開往刺桐,要是違反會被處罰?!?p> “刺桐?”洛楓驚呼道。
他心里暗暗的想:班方領(lǐng)地的港口,這下真的完蛋了。
班方兵拉著一張臉,看著洛楓道:“不愿意的話,你們就游過去好了?!?p> 身后的中年人道:“小兄弟,從這去刺桐比去大彭特近。”
一旁的水手聽后也道:“對啊,至少可以盡早讓你妹妹就醫(yī)哩?!?p> 稫嬄低吟了一聲:“啊……嗚……”
洛楓皺了皺眉,心想:現(xiàn)在要優(yōu)先考慮的是……稫嬄小姐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遲疑了下,想了想道:“好,好吧,麻煩你們快點開到刺桐。”
晚上的時候稫嬄開始發(fā)高燒,身體溫度上升,她開口要說話,又因小腹一縮一縮,疼的厲害。
她喃語道:“救救我肚里的孩子,我肚子……身體里面好痛?!?p> 稫嬄一個勁的呼痛,洛楓將她扶起來,抱在懷中。
稫嬄嘴里嘀咕著,不要帶走我的孩子,不要奪走我跟珇佁的孩子……珇佁,對不住。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小兄弟,看得到刺桐港了?!庇腥伺d奮地大喊一聲,人們都趴到船舷的一側(cè)爭相看著逐漸顯現(xiàn)的地平線,白色的海鳥展開翅膀,跟隨著船只飛行。
“真的?”洛楓疑惑的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笑道,“你看,看到陸地了。”他指了指對岸的建筑。
洛楓聽后眸光一亮,欣喜不已道:“就是那個嗎?”
隨著海港越來越近,真正的全班方城市出現(xiàn)在水手的眼前,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來往的在碧藍(lán)海水中張開白色風(fēng)帆的船只如同草原上的綿羊,更遠(yuǎn)處按照漸高的地勢建造的房屋慢慢露出其真實的面貌,人們晾曬在門前的衣物仿佛飄揚的旗幟,勉強可以看到豆大的人影在街道上來回走動,從未來過的人不禁驚嘆,這是何等繁華的城市。
洛楓一臉激動,心想:太好了,可以帶稫嬄小姐去看醫(yī)生。
稫嬄只感覺自己下腹一沉,然后一股暖流就沿著大腿下流。
她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然紅色的鮮血染紅了紫金色衣裳,中年人立即驚呼了一聲。
“小兄弟,不好了,你妹妹……”
忽聽稫嬄叫道:“啊!??!啊……”
中年人見稫嬄紫金色長裙上有了血跡,立馬道:“她流血了,情況不妙喔,也許會流產(chǎn)。”
洛楓暗驚道,流產(chǎn)?
洛楓順著那一身裙儒看去,紫金色的衣裙確實染上了紅色。
他趕忙呼喊:“拜托你們快一點,快點讓她看醫(yī)生。”
衛(wèi)兵匆匆而來,急急忙忙的說:“班方軍開始渡過淮水了……大王,大王,班方軍開始逼近前線了?!?p> “什么?”珇佁臉色驚愕,“珇期……整領(lǐng)殿后軍隊的珇期怎么了?”
“大王!”正在這時,身后傳來一聲呼喊。
他望去,卻見彭伯跳下馬,朝他奔來。
身后,傳來了仲伯的聲音:“大王!”
彭伯和仲伯一前一后進了營地。
珇佁微微抬眸看向由遠(yuǎn)及近的彭伯和仲伯,語氣淡淡的開口道:“彭伯!仲伯!怎么了?”
彭伯一禮,稟道:“珇期殿下……”
說到這里彭伯頓住了,珇佁疑惑的追問道:“他怎么了?”
彭伯一揚手,就有幾個士兵將珇期給抬到了珇佁跟前。
珇佁瞧見,驚呼道:“珇期?”
珇期就靜靜的躺在擔(dān)架上微微睜開眼,見是珇佁,他透白的內(nèi)衫因染上了血,呈現(xiàn)出暗紅色。斑斑斕斕的,觸目驚心。
他看向珇佁,沉聲道:“啊,王兄……”
珇佁快步來到珇期近前道:“珇期,你怎么了?振作點?!?p> 珇期聞言,微微皺眉。
仲伯開口道:“殿下跟爿子憲將軍對打,被他刺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