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突然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齒道:“難不成這次入門考驗便是要在靈臺之中生起靈根?”
木白睜開眼睛,突然抬起頭,一臉憤恨的大聲喊道:“你可知道,為了這靈根,我失去......”
話只說道一半,正準(zhǔn)備開口大罵的時候,突然看清楚了馬義身后的一人。
眼睛睜得老大,一臉的不敢相信。
“你,你竟然,還活著?”激動的話說都得支支吾吾,斷斷續(xù)續(xù)的。
“我當(dāng)然還活著呀。”說話的正是柳一,他移步走了過來,想起了之前的考驗,假裝著一臉的怒顏,拍了拍木白的手臂,嗔怪道:“怎么著,你認(rèn)為我會在考驗中死去,通過不了考驗?”
“你明明,明明就....”木白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雙眼死死盯著柳一看,幾乎不敢相信,柳一真的活生生的,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雖然拍得木白手臂“啪啪”作響,但柳一用得力道并不大,但還是讓此時精疲力竭,有些敏感的木白痛得忍不住“哎呦”叫了一聲。
但是就這一拍,讓木白感到千真萬確,眼前的人確確實實是真的。
不由的喜極而泣。
木白突然的哭泣讓柳一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聲詢問道:“難不成你的夢里也有我?!?p> “夢?什么夢?”木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馬義將柳一拉到了后面,坐在了木白的面前,他已經(jīng)解釋了很多遍,已經(jīng)有些輕車熟路了,看著木白的眼睛,語氣很平緩的解釋道:“想必你感覺經(jīng)歷了許多,甚至是經(jīng)歷了很痛苦的事情?!?p> 雖然不清楚木白夢里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木白憑借經(jīng)驗還是能猜對一些東西的。
木白疑惑的點了點頭。
馬義又接著說道:“記得我曾經(jīng)與你說過,若想使用內(nèi)力,必須先擁有靈根,你猜得沒錯,這次入門的考驗,便是要幫你在靈臺中生成靈根?!?p> 木白腦里正在消化著馬義的話,又聽見馬義說道。
“生成靈根的方法有一些,最簡單的,就是我與你所說的,強烈的感情波動,喜怒哀樂,都行,甚至遇到危險時,最簡單的求生欲爆發(fā)都有可能?!?p> 看著木白閃爍的目光,馬義又接著說道:“平常的喜怒哀樂,想要產(chǎn)生足夠打破平衡的感情波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有可能的,便是至親至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甚至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死在自己的面前?!?p> “失去了最真摯的愛,才能產(chǎn)生最強烈的恨,最深沉的怨,才有可能產(chǎn)生足以打破身體平衡的憤怒?!?p> “難不成馬師傅也經(jīng)歷過這些?”木白能明顯感覺到馬義話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悲傷,似乎有過似曾相識的經(jīng)歷,心中不由的想到。
馬義流露出的情緒只在轉(zhuǎn)瞬之間,很快就恢復(fù)如常,接著對木白道:“但這是一種很極端的方法,很容易因此造就一個極端的人,強烈的憤怒會造就極端的恨,極端的怨,甚至很難被改變過來?!?p> “我不知道你在夢里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想來你現(xiàn)在心里對元修門是有恨意的?!?p> 木白年紀(jì)尚輕,一時間難以隱藏住自己的情緒,一副抵觸的模樣早已經(jīng)將他的內(nèi)心出賣的干凈。
木白聽到這里輕輕冷哼了一聲,他還想聽馬義還有什么解釋。
馬義并不在意現(xiàn)在木白的態(tài)度,笑了笑接著問道:“在你心里,元修門到底是怎樣的,可是什么殘暴不仁的邪魔外道?”
木白愕然,隨即搖了搖頭,元修門在新陽城附近是被推崇備至,曾經(jīng)舍身忘己,多次幫助新陽城民眾逢兇化吉,在新陽城民眾的心中,算得上是正義的化身。
木白也曾以成為元修門的外招弟子為榮。
“元修門乃是名門之派,算得上光明正大,自然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了?!蹦景捉M織了下語言回答道。
“既然如此,以元修門的一貫作風(fēng),這最后的考驗中,助你生成靈根,是不會用極端的方式,針對的也只會是你個人身心修行,不會連累到其他的?!?p> “而且你也想想,在入門考試中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在通過了的弟子中,都如你一般對元修門心有怨恨,將來又如何會對元修門盡心呢,這樣招來的弟子,對元修門又有什么好處,不是得不償失嗎?”
“難不成真得是夢?”木白仔細(xì)想想,馬義的解釋不無道理,元修門招收弟子,是為了施恩的,而不是為了結(jié)仇的。
“既然是夢,那為何會如此真實?”木白也逐漸相信了馬義的解釋,但還是難以置信。
馬義接著解釋道:“以你這個年紀(jì)閱歷,對這個世界能有多少認(rèn)知,你所認(rèn)為的真理,且不論真假,在這個世界中也不過是滄海一栗罷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認(rèn)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有可能確確實實是真實存在的。”
“元修門,不僅僅是你所認(rèn)知武林門派,更是一個修真門派,而我們尊敬的門主,不僅僅是一個武功高手,更是一個修靈的修士?!?p> “修真門派?修士?”對于木白這么個鄉(xiāng)下來的小伙子來說,算得上是很陌生的兩個詞。
看著木白一臉茫然的樣子,馬義并沒有對這個做過多的解釋。
“你現(xiàn)在既然通過了入門考驗,便正式成為了元修門的入門弟子,對于這個修真世界,你以后自然會了解更多,現(xiàn)在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但你現(xiàn)在要明白一點,像門主這樣修為的修士,給你這種沒有靈根的平凡之徒制造一個真實的夢境,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p> 木白將信將疑,但是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同了馬義的解釋,看了看周圍,只是將他心里最后的一個疑問說了出來。
“你們向我解釋,我只是經(jīng)歷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但是現(xiàn)在我所看到的一切,你們所說的話,為何不是另一個夢里的東西,我又如何能分辨的開來?”
更何況木白的腦海里還有一段奇怪的記憶,雖然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也讓人感到那么真實,甚至在平日里,會影響到自己,時不時做出奇怪的舉動,說出奇怪的話。
哪一段經(jīng)歷是真正真實的,哪一段經(jīng)歷只是夢里的,木白一時之間也難以分辨出來。
木白的問題讓眾人一片愕然,沒有想到木白會問出這樣的話,一時間沒有想好答案,頓時陷入沉思之中。
沒過多久,沉思片刻后,久久沒說話的余忠站了出來,朝著木白解答道:“對于一個長期昏迷的人來說,在夢中度過了一輩子,那對于他來說,夢中的經(jīng)歷,便是他的真正真實的經(jīng)歷,而對于你來說哪一個是真實,哪一個是夢里的,其實并不重要,這需要你自己去感受,去體會,你更愿意選擇相信哪一個,哪一個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