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禿露反帳
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師兄已經(jīng)幾個起落跳出了老宅子,不見了,而她自己只能干巴巴的站在夜色中,等待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
涂戈幾近抓狂,肩膀上骨頭碎裂的地方也是愈加的疼痛,她的臉色也越發(fā)慘白。
這還是她長大之后,第一次因為輕敵而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該死的師兄還把她定在這里,生生要捱八個小時的疼痛折磨啊。
這一夜可是分秒難度,涂戈感覺自己已經(jīng)渾身沒有力氣了,整個人就像是水里撈出來的一樣,臉色慘白的汗如雨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可卻因為符咒硬生生的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在心中是將師兄詛咒了千次萬次,千萬別讓自己再碰見他,她一定會叫他嘗嘗自己受過的痛。
......
安禾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雕梁畫柱的棚頂,疲憊的眨了一下酸澀的眼睛,眼淚順著眼角就淌了下來。
眼看著東方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她掙扎著從床上拱了起來,卻因為手腳都被人綁著,行動不便的直接從床上掉了下來,腦袋‘嘭’一聲砸在了柜子上,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卻不敢說話,生怕吵醒某個不是人的男人。
媽的,太不是人了。
這特么到底是什么喜好啊,你說你把我扒了干點什么我都不至于這么罵你,頂多就是恨你霸王硬上鉤吧。
可你現(xiàn)在,把我綁的跟蟲子一樣,你自己在旁邊安心睡大覺,這會讓我以為自己的魅力這么多年了,不升反降。
想當(dāng)初,咱怎么著也是把你哄得跟無腦小白癡一樣大美女啊,怎么就沒反應(yīng)呢?
還是說,難道我老了,青春不在了?
不能夠啊,我今年也才剛25歲,25啊,大好年華啊。
安禾心中吐槽著,用后背頂著柜子直起身子,再用下巴剛把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扒拉下來,她就聽見了一陣清脆的‘咔嚓’聲,伴隨著閃光燈。
她臉色一僵,緩緩的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個大少爺赤身裸體的朝自己挑挑眉頭,手上又是一陣手機(jī)十連拍。
易宵朝她微微一笑:“多日不見,我怎么不知道安姑娘竟然練成此等神功?這得拍下來留作紀(jì)念啊。”
“你給我刪掉?!?p> 安禾惱羞成怒,圓睜著眼睛就想跳起來搶手機(jī),卻忘了自己被綁的像個粽子一樣,只是往前蠕動了一下,就力竭的趴在了地上。
“你這人什么癖好啊,趕緊給我刪了?!?p> 易宵皮笑肉不笑的伸了伸自己的大長腿,裸露狂的本質(zhì)一覽無遺:“你管我什么癖好,我喜歡照,就照,怎么樣?不服嗎?起來咬我啊。”
“呵呵。”
安禾冷笑一聲,眼睛一撇落在某人的大腿中間那一塊,只見她面不改色的微微一笑,互相傷害:“哎呦,小豆芽還是小豆芽,就這...嘖嘖嘖...”
這幾聲嘖嘖,讓人遐想不已。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易宵頓時漲紅了臉,羞惱成怒。
說男人小,這對男人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你再說一遍....誰小....”
余下的話還沒說完,安禾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易宵的話瞬間就堆在了嗓子里,說不出來了。
寂靜的空間突然響起的手機(jī)鈴聲,嚇了安禾一跳,她下意識的低下頭,一眼看見屏幕上閃爍著涂戈兩個字,她怔了一瞬,忽然想到昨天晚上涂戈是去了老宅子,她連忙低下頭用下巴拱著接聽鍵往上一滑,涂戈虛弱的說話聲立刻傳了出來。
“對不起,安禾我想不到找誰求助了,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就認(rèn)識你,你能不能接我一下,送我去醫(yī)院?!”
去醫(yī)院?!
安禾心下一緊,連忙問道:“涂戈你沒事吧,我這就來這就來,你這是怎么了?!”
說話間,她也沒心情和易宵開玩笑了,聽涂戈的說話聲好像十分不大對勁,難道是被那女鬼傷到了?
致命傷?!
她一邊用眼神示意易宵快把自己解開,一邊一迭聲道:“涂戈,你堅持住,我馬上就到,馬上就到啊?!?p> 易宵神色緊繃,原還以為是哪個男人給安禾打電話呢,很有可能是那個什么一見鐘情的男人,他正在那運(yùn)氣要發(fā)脾氣,一聽是個姑娘的聲音,他的火氣一鼓,瞬間就消了,心下也悄悄松了口氣。
也沒管安禾嘲笑自己小豆芽,他是老老實實的站起身,先給安禾解開繩子,一邊套衣服。
倆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收拾妥當(dāng)后,就朝著郊區(qū)沖了去。
對于自己被當(dāng)成了司機(jī),易宵也是完全沒有了脾氣。
一進(jìn)到老宅子,安禾一眼就看見涂戈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她嚇得一聲驚叫,連推帶桑的讓易宵快點把人抱出來,一刻沒停歇的就往醫(yī)院沖了去。
到了醫(yī)院,一番檢查,除了左肩膀處骨頭骨折外,就是脫力到了極致,涂戈需要好好修養(yǎng)一陣時間。
易宵是毫無怨言的被指揮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交錢,領(lǐng)化驗單,樓上樓下的跑了好幾趟,好不容易完事了,就被安禾無情的攆了出去,美其名曰,你趕緊走吧,看見你就腦瓜仁疼。
易宵聽見這話都被氣笑了,這小娘們可真是卸磨殺驢,自己忙前忙后忙了一上午,就這么被趕走了?
呸,誰是驢?!
雖然心中很是不爽,可一想到自己來江城市雖是主要來找安禾來了,可其次還是因為有工作,再說,自己在這,他也不認(rèn)識那個涂戈是誰啊,呆著也是尷尬,所以他也就沒有反駁,只是招了招手將安禾揪了出來,推到消防通道里,將其按在墻上狠狠啃了一口,啃的安禾臉紅脖子粗的,他才不舍的放開她。
然后整了整衣領(lǐng),人模狗樣的離開了。
安禾在消防通道里消化著自己再一次被狗強(qiáng)咬的事實,嘴角的傷口一碰就疼,這也讓她的眼神中布滿了陰霾。
想當(dāng)初,自己從一線明星掉落到十八線開外,要說沒有易宵的指使,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把自己毀到這般田地,本來說好了這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可才過多久啊,他就跟條狗一樣巴巴又跟來了。
男人難道都是這般反反復(fù)復(fù),嗎?
安禾站在消防通道里,想著自己昨天睡到半夢半醒之間,突然看見易宵出現(xiàn)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都不會跳了,她害怕他,真的。
自己已經(jīng)在努力的遠(yuǎn)離他了,可他還是不放過自己。
想要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實在是太難了。
還是說,自己需要退出那個滿是骯臟的圈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