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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之行有點囧

5 大鬧機場

巴黎之行有點囧 橘澄柚 6525 2021-05-20 16:08:37

  “電話里怎么說呀凱蒂?是不是找到了!?”不明所以的我和闌珊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一聽凱蒂說‘這就去’,本能性地以為肯定是項鏈有線索了,所以闌珊一個大蹦從床上直接跳到地上,落地時還因為體力欠佳,站立不穩(wěn)而差點來個狗吃屎,可是完全顧不得扭疼的腳踝,滿臉期待地盯著凱蒂的眼睛,想先語言一步從凱蒂的眼神中尋找到她期望的答案。

  然而,凱蒂卻很是遺憾甚至還有些抱歉地輕輕搖了搖頭,“還沒找到,但是有線索了,”凱蒂說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擺脫開正抓著自己胳膊的闌珊的手,一邊從寫字臺上抓起車鑰匙,一邊對我和闌珊喊道,“邊走邊說吧,咱們得趕緊趕去機場。”

  “???機場?”我滿腦子飆問號,但是來不及想太多,迅速鎖好房門,跟隨凱蒂和闌珊的步伐沖向停車場。

  這種時候沒人還能耐得住性子等在永遠(yuǎn)圍滿人的電梯旁了,我們?nèi)齻€無比心有靈犀地徑直朝樓梯狂奔而去,然而才下了半層不到,我的余光所及范圍內(nèi)就出現(xiàn)了一個令我哭笑不得的畫面,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闌珊竟然只穿了一只我的拖鞋,另一只腳完全赤裸著。不過她自己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手扶著樓梯扶手,另一只手捏著手機,正跑得歡生。

  剛才進(jìn)屋的時候,闌珊是脫了鞋子之后才爬到我的床上去的,電話來得突然,要趕去機場的消息更是突然,由于我們學(xué)校的宿舍都是單人單間那種,闌珊雖然對我的房間早已很熟悉,但是拖鞋這種東西往往都不會每天只放在同一個地方,尤其是我這種做事隨性的人。

  或許在凱蒂的房間里,會有一個專門放置拖鞋的位置,但是我的房間里沒有。

  于是乎,忙亂之中的闌珊根本顧不得去穿她自己那雙半個小腿處都是用鞋帶制成的高跟鞋,想胡亂趿拉一雙本姑娘的拖鞋就往外沖。然而心急如焚的她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那兩只拖鞋最近正處于分居狀態(tài),根本沒睡在一起,她只是本能性地完成了一個穿上拖鞋的動作之后就開始跟著凱蒂狂奔起來。

  “闌珊!鞋!你就穿了一只鞋!”雖然我心知肚明這會兒闌珊不可能再折回去把另一只拖鞋找出來,但還是好心提醒道,最起碼能使她看見石頭或者玻璃碎片時提前來個跨越式大蹦。

  “哎呀!”果然如我所料,經(jīng)我這么一提醒,闌珊方才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正光著一只腳丫子,“算了,不管了!項鏈要緊!”

  “我車上有幾雙備用鞋,一會兒拿給你穿?!眲P蒂倒騰著小碎步,一邊跑一邊喊。

  我心說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連放在車子里年兒八不穿一次的備用鞋子都要一下子準(zhǔn)備好幾雙,這得虧是夏天,要不然的話,凱蒂的后備箱里還不得塞滿各式各樣的備用貂絨大衣呀?

  火燒屁股似的狂奔到停車場,凱蒂直接上車啟動了車子,三個人之中行動算是最迅速的我,立刻掀開后備箱,隨便拎了個鞋盒子出來扔給正往車上爬的闌珊,然后自己也一頭鉆了進(jìn)去,關(guān)門,出發(fā),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完美。

  “電話里到底怎么說的?”闌珊一邊換鞋,一邊迫不及待地問向正在玩命按喇叭催大爺快點開門的凱蒂。

  “我家助手說已經(jīng)找人幫忙查了車牌號,車主名叫高福帥,是一名白領(lǐng)人士……”

  “那為什么要去機場呀?”還沒等凱蒂說完呢,闌珊就忍不住插了話。

  凱蒂舔舔已經(jīng)發(fā)干的嘴唇,“你別急,聽我慢慢說,高福帥之所以會駕車行駛在機場高速上并且撿到了左羅遺失的行李箱,是因為他參加了公司的某項業(yè)務(wù),要被派往法國巴黎出差,我家助理已經(jīng)查到了具體航班,讓咱們趕快趕去幾場,或許還能來得及追上高福帥?!?p>  “啊?去機場追高福帥?”闌珊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我這輩子就光追過高富帥,那個什么高福帥的,他算哪根兒蔥哪顆蒜呀,而且還是個禿瓢!他媽個蛋的!等我把項鏈拿回來,老娘非把那高富帥弄成丑八怪不可!”

  姐妹三個一路以一百多邁飆到機場,這已經(jīng)是凱蒂能飆出來的最快速度了,其實我很想對她說句‘放開方向盤,讓我來!’不過考慮到二位姐妹的心臟承受能力可能比較有限,所以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

  凱蒂和闌珊交換了手機,因為來不及將號碼和航班信息等我們需要的內(nèi)容倒騰一遍,然后我和闌珊便在目標(biāo)航站樓下了車,凱蒂自己去機場停車場停車。

  謝天謝地的是,我完全憑感覺幫闌珊選的那雙鞋子,是一雙對于闌珊這種穿慣了Prada十好幾厘米的人士來說絕對算方便運動型的平底船口鞋,俗稱瓢鞋。

  腳踩雖然有點不合腳,但是絕對舒服的平底鞋,闌珊就如同一匹脫了韁的野騾子,一路飛奔。

  為什么不是野馬呢?因為她那兩步跑,實在不像馬,說是騾子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事實上阿凡提身后那頭百年不沖一次鋒的小毛驢都比闌珊跑得快。

  “高福帥!高福帥!你給我出來!高福帥!”由于與那家伙完全不熟,光看臉很難從這么一大堆人群中一眼便分辨出哪顆才是我們要找的西瓜,于是乎,闌珊扯開嗓門大喊起來。

  她的想法肯定是,當(dāng)小偷的必然做賊心虛,給她這么一嚷嚷,要是有人拔腿就跑的話,那么不用問,逃跑者必然就是我們要找的西瓜!

  可是現(xiàn)實往往與想象不盡相同,喊了幾嗓子之后,不但沒人開溜,反而周圍的人紛紛朝我們倆拋來了鄙夷的目光,還有人竊竊私語道,“這倆小姑娘是不是想錢想瘋了?竟然跑到國際機場找高富帥來了,她們倆以為自己是明星呢?隨便炒作一下就能吸引幾個富二代公子哥的注意?簡直白日做夢!”還有人說,“是不是網(wǎng)紅炒作的?這年頭,一個個兒的想出名都想瘋了,什么方法都使得出來!”

  我和闌珊聞言,同時開啟了反恐版AK眼模式,齊刷刷地將同時兼?zhèn)淞死?、狠、狂、怒之神色的目光直射向嘴最賤的那位肥婆歐巴桑,給他們看得渾身一緊,立馬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瞪歸瞪,但是闌珊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雖然我們自己知道自己喊的是‘高福帥’,但是這三個字在別人耳朵里聽起來就是‘高富帥’,想不把我們倆當(dāng)成想錢想瘋了的拜金女還真難。于是乎,略一沉吟,闌珊喊出的內(nèi)容便發(fā)生了更新升級,“姓高的!你給我滾出來!看老娘不把你的皮給扒了才怪!”

  此話一出,立馬就沒人敢繼續(xù)明目張膽地圍觀我們倆了,剩下那么一兩個好奇心特別強的也從圍觀變成了偷窺,因為所有人都已經(jīng)把我們倆當(dāng)成了組團前來捉奸小三的二奶軍團,而且還是瘋婆子級別的那種。

  扯脖子喊了一會兒,結(jié)果毫無收獲,不對,也不能說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最起碼我們倆僅憑二人之力,就十分成功地招來了一群帥得冒泡的機場保安哥哥。

  “我們要找人!我們要找人!”身著一身性感碎花睡衣的闌珊,被兩三名保安架在中間,玩命掙扎的同時也盡力為自己解釋著。

  然而,根本沒人聽我們的解釋,越來越多的地勤人員從四面八方紛紛朝這邊趕來,一邊跑,一邊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我們抓住了兩名涉嫌破壞威脅公共安全的嫌疑人!”其中一名圍在我們周圍的保安人員大聲回應(yīng)道。

  我心說去你奶奶的!你特么想立功想瘋了吧???

  有句老話叫胳膊擰不過大腿,在強大的機場安保組織面前,我和闌珊只是兩個非常渺小的個體而已,在實力完全不對等的條件下,是沒有人會去耐性聽取我們的解釋的,這就叫做現(xiàn)實,而現(xiàn)實就是,真理永遠(yuǎn)站在強者那一邊。

  在這爭分奪秒,時間決定勝敗的節(jié)骨眼兒上,我認(rèn)為我和闌珊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多余的時間可以在立功與否的事情上助保安哥哥們一臂之力了,所以當(dāng)機立斷從褲子屁兜口袋里掏出了一張還帶著我體溫的熱乎乎的牛逼證件,將證件迅速翻開,然后更加迅速地在保安哥哥們面前一晃,大喊一聲,“國際刑警辦案!現(xiàn)在懷疑機場有犯罪分子偷運毒品出境!我們要……總之……都別搗亂!”

  這會兒我也想不起來各種香港警匪影視作品中的Hong Kong Police都是怎么喊的了,隨便撰出一句臺詞就直接甩了出來。

  “啊?國際……刑警?”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jì)稍長,并且制服顏色也與其他人不太一樣的安保大哥自言自語道,眼神中露出了一副略顯詫異的神色。

  其他保安一看老大都開始動搖了,也都不敢怠慢地松開了正在扭著闌珊的爪子,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么辦才好了。

  闌珊是什么人?絕對一等一的演技派,雖然完全搞不清楚我什么時候?qū)W會變魔術(shù)了,但還是有板有眼地配合我,對著那幫云里霧里丈八的高僧都摸不著頭腦的保安吼道,“哎呀!把老鼠放跑了你們付得起這個責(zé)任嗎?。俊本o接著轉(zhuǎn)向還在享受裝逼樂趣的我,“師妹別跟他們廢話了,抓人要緊!快走!”

  ?。??我什么時候成她師妹了???我靠!就算按年齡排輩分,她也應(yīng)該管我叫聲‘師姐’呀!怎么說我也比這丫頭片子早出生了仨月呀!

  時間緊急,現(xiàn)在沒工夫跟闌珊掰扯這些事情了,我心說這筆賬姑奶奶給你記著,等回去以后咱再好好清算!

  心里這么想著的同時,腳底板已經(jīng)抹了福臨門牌花生橄欖色拉油般,嗖的一下躥出了包圍圈。

  身后傳來保安的大叫,“我們能幫上什么忙嗎?”

  “不要打草驚蛇!”我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然后一個大蹦,跨過安檢口,又回頭拉了一把正從安檢欄桿底下往里爬的闌珊,兩姐妹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地闖過了專為國際航班設(shè)立的一道又一道安檢程序。

  其實我很想讓他們攔住我們要找的目標(biāo)航班不要起飛,但是謊話就是謊話,萬一安保人員真因為我這隨口胡謅的一句話把飛機給截住了,然后……然后呢?我又該如何去圓謊?所以衡量利弊之后,我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著實不靠譜的念頭。

  逃離了那群保安人員的監(jiān)視范圍之后,闌珊一邊跑一邊小聲問我,“敏汐你是從哪兒搞來的這么牛逼的證件?”

  我也馬不停蹄,一邊朝目標(biāo)登機口狂奔一邊道,“網(wǎng)上淘來的!”

  “我靠!牛!”

  緊趕慢趕,當(dāng)我和闌珊一個穿著一身膝蓋上還殘留著不少土和兩個窟窿的牛仔褲,一個身著一套性感碎花睡衣地狂奔到飛往法國巴黎的登機口時,還是將將晚了那么一小步,地勤人員指著一架尚能清楚看見飛機屁股的大型客機非常遺憾地告訴我們,飛機剛剛起飛,就在不到一分鐘之前。

  唉——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萬萬沒想到,左羅的謹(jǐn)小慎微,竟然會陰差陽錯的使項鏈漂洋過海,流失到了地球的另一端。

  在闌珊的千咒萬罵背景伴奏中,我忍著來自于耳朵的強烈抱怨,拉著已然全身心丁點不落,徹底投入到預(yù)謀將左羅千刀萬剮事業(yè)中的闌珊,躲避開保安人員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航站樓大門口,正好遠(yuǎn)遠(yuǎn)看見凱蒂疾馳而來的飄逸身影。

  凱蒂一邊跑過來,一邊急切地詢問,“怎么樣?找到了嗎?”見我和闌珊雙雙錘頭喪氣,凱蒂便已知曉了答案,忍不住嘆了口氣,拿出手機來,在通話記錄中翻了老半天,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手中這只手機其實是闌珊的。

  換回電話,凱蒂再一次撥通了那位助理的號碼,說我們沒追上,問那邊還有其他什么辦法嗎?不知道電話另一端的神人都講了些什么,航站樓外面太嘈雜了,即便是我耳力再怎么強大,也沒辦法在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聲音中辨別出我想要的那一個,只聽凱蒂“嗯,嗯”的‘嗯’了幾聲,然后就掛斷了電話,對我和闌珊道,“他說這就給我發(fā)一條短信過來?!?p>  “什么短信呀?是……”闌珊的問題還沒問完呢,凱蒂的短信提示音已經(jīng)響了起來,打開消息內(nèi)容一看,原來是高福帥的個人信息,包含了家庭住址和聯(lián)系電話等等。

  我們仨先是習(xí)慣性地?fù)芡诵畔⒅械氖謾C號碼,預(yù)料之中,關(guān)機狀態(tài),人家正在天上飛著呢。接下來是家庭固定電話,連續(xù)撥了幾次都沒人接聽,看來家里沒人。

  “那家伙長得那么磕磣,該不會還是個老處男呢吧?”闌珊撇撇嘴。

  “是不是老處男,去他家探個究竟不就知道了嗎?”我理所當(dāng)然地想到了傳說中的家訪,這種事情上小學(xué)那會兒班主任最喜歡做了。

  “???這不太好吧?”凱蒂顯得有些猶豫,“要不咱們過一會兒再打打電話試試?”

  “還試什么試呀,”闌珊的情緒很是激動,“再等黃花菜都涼了,再等我的項鏈都要飛啦!”然后不等凱蒂反應(yīng),拉著凱蒂就往凱蒂跑過來時的方向又跑回去。

  我跟在后面,心想著說不定您那項鏈這會兒已經(jīng)飛在天上了。

  “誰呀?來了來了。”伴隨著一個相當(dāng)渾厚的女中音,高福帥家的門從里面打開了,開門的人應(yīng)該是他老婆吧,穿著一套馬路邊上幾十塊錢一條的裙子,頭發(fā)應(yīng)該梳理過,但是已經(jīng)又有點松散了,腦門上尚還殘留著些許汗珠,估計是剛從外面回來不久,而她這副既簡單又隨意的扮相……

  “你是剛從菜市場回來嗎?”我情不自禁地直接問了出來。

  女人聞言立馬驚覺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某個方向,語氣中既帶著不解,又夾雜著緊張地反問,“你怎么知道的?你們該不會是跟蹤我來著吧?你們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可告訴你們啊,我可不是好惹的!就憑你們這幾個小丫頭,我……我……”

  “你什么呀?我們要是壞人的話,早就趁你剛才回頭往里看的時候闖進(jìn)去了?!蔽也恍嫉匕琢四桥艘谎?,我最討厭自以為是的兇婆娘了。

  這女人雖然彪悍,但卻是個講道理的人,琢磨了一下我的話,發(fā)現(xiàn)貌似確實是這么個理兒,于是態(tài)度便有所緩和,“那……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我和闌珊、凱蒂大眼瞪小眼,誰都沒說話。

  凱蒂的口才雖然不錯,但是僅限于廳堂之中的演講,或者高大上交際場所內(nèi)的對話,至于這種與市井小民打交道的事情嘛,姐姐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再說闌珊,這會兒她不開口最好,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畢竟丟項鏈的人可是她葉闌珊,咱們?nèi)〗阋恢边€指不定捅出什么樣兒的嗑來呢。

  想到這里,我趕緊搶在闌珊之前開了口,“嗯……準(zhǔn)確地說,我們想找的人應(yīng)該并不是你,而是住在這套房子里的另一個人。”

  “我老公?”女人的警覺性更加提高了幾倍,但是好奇心也瞬間飆升了好幾百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從頭到腳,從臉蛋發(fā)型到個頭腰段地把我們?nèi)槐人贻p好幾倍也苗條好幾倍的女人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好幾輪。

  正在這時,隔壁住戶的房門也開了,一位六十歲上下模樣,一看就很喜歡嚼舌根子的老太太從屋里探出頭來,“咦?你們家有客人呀?”

  “啊……哦!是我老公的遠(yuǎn)房親戚,”高福帥的老婆搪塞道,趕緊把我們仨往屋里拉,一邊拉還一邊繼續(xù)裝,“站在外面說話干嘛?快上屋里坐著來?!?p>  我一邊往里走,一邊打量這套房子??雌饋磉@個高福帥家也里也算是中上等水平了,房子還挺大的,雖然跟凱蒂家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但是在尋常百姓中來說,已經(jīng)相當(dāng)可以了,屬于比上不足,但比下綽綽有余那種。

  被請進(jìn)屋里之后,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反而更加尷尬了,兩方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不會太過于冒昧,但又一肚子的問題巴不得傾瀉而出。我敢肯定,高福帥的老婆肯定把我們仨當(dāng)成了組團來向正宮娘娘示威的妃嬪三人組,至少其中一個應(yīng)該是小三不會錯。

  我們所糾結(jié)的問題倒不是怕這女人誤會什么,就算真動手打起來,三個臭皮匠還能頂一個諸葛亮呢,無論拼戰(zhàn)力還是比體力。雖然我不太相信闌珊和凱蒂的實力,但我自己了解自己,就面前這腰松屁股錘,都耷拉了的老娘們,絕對不是我金家小母夜叉子的對手。

  但我怕的是打草驚蛇,萬一這夫妻倆還并不知道那顆鉆石項鏈的真正價值呢?萬一一不小心讓他們知道了之后,反而更加不打算歸還了呢?另外,會不會這女人壓根不知道項鏈的事情?會不會高福帥確實在外面有女人,早已嫌棄起這位雖不五大三粗,但也難逃人老珠黃命運的糟糠之妻,在外面另有打算了呢?如果當(dāng)真如此的話,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從這女人下手,套出點線索或者干脆利用她呢?

  各種想法在我腦海中不停盤旋,但是琢磨來,琢磨去,卻始終沒能想出一句恰當(dāng)?shù)拈_場白來,最后反而是高福帥的老婆率先打破了沉默,“說吧,你們想要多少錢?”

  ???這話不是應(yīng)該我們來問嗎?

  我們仨面面相覷,最終用眼神確立了作戰(zhàn)方針:靜觀其變。

  “那您覺得呢?”我故意含糊來意地反問道,這招是我跟以前我們金家那些最擅長玩花花腸子,最喜歡沒事斗心眼子的長輩們學(xué)會的。

  女人皺起了眉頭,思忖了片刻之后,十分憤懣地看向我,看來她已經(jīng)認(rèn)定,我就是那位跟她搶老公的正主小狐貍精了,“十萬塊錢,不可能再多了,而且你得給我立個字據(jù),保證拿了錢之后就離高福帥遠(yuǎn)遠(yuǎn)的?!?p>  哎呦我去!我心說我要真是你們家的小三的話,區(qū)區(qū)十萬塊錢就想把姑奶奶給打發(fā)了?別做夢了您吶!

  我冷笑一聲,給闌珊和凱蒂打了個眼色,然后轉(zhuǎn)向這位無辜的可憐女人,“還是留著您那十萬塊錢吧,我們不需要?!?p>  在高福帥的老婆十分不客氣的目光注視下,我們氣勢洶洶地走出了他們家大門,別說在旁人眼中了,連我自己都感覺自己像極了前來逼宮退位的狂妄小三。

  重新回到車上,闌珊郁悶極了,“完了完了,項鏈肯定被那人帶到法國銷贓去了!怎么辦呀?我可怎么辦啊我!都怪左羅這個挨千刀的!”

  “不一定吧,說不定高福帥只是出差匆忙,回來以后就去找失主呢?”凱蒂仍在自欺欺人地寄希望于人性中善良的一面。

  “不可能!”闌珊可比凱蒂現(xiàn)實多了,“他要是想找失主的話,就不可能故意把車開到攝像頭監(jiān)控不到的地方去了?!?p>  沒錯,闌珊說得對,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我認(rèn)為高福帥不一定會把項鏈帶到巴黎去,說不定就藏在他家里某個角落,“要不……咱們闖個空門自己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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