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在我六年級的時候，小升初，暑假的特色就是非常熱。最開始接觸游泳，是媽媽嫌天氣熱想去游泳館乘涼，就帶我去游泳館里，可我老媽老爸都不會游泳，本來我極大可能也不會游泳，就遺傳因素嘛……但我第一次的表現(xiàn)就讓媽媽夸下?？?，說要把我培養(yǎng)成一名優(yōu)秀的游泳健將，以后為國爭光……”
泳池邊的躺椅上，老人沉默點頭，牧長豐聲音繼續(xù)，“我那時候覺得游泳沒什么了不起的，因為水下面的安寧甚至讓我感到舒適，仿佛與世界都隔離了，我特別喜歡那種只剩一個人的安寧，之后我去參加了區(qū)級的游泳賽，很輕易的就拿下冠軍，沒覺得有多少難度，可……”
他聲音頓住，老人沒有出聲，牧長豐看向足下的池水，“對呀，就是開頭說的那個夏天，我小升初，正常的去游泳館暢游，像個天生活在水里的精靈，然而，水底的精靈遇到了海難的船員。
一個小孩腿抽筋在池中央撲騰，按道理來接會有救生員來施救，每個游泳館岸邊都必須有兩個救生員輪流站崗，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見了人影，家長們喊著救命，他們大多數(shù)不會水，旁邊的浮球她也根本夠不著，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能救那個孩子的只有我，我天生力氣賊大，我自認(rèn)能夠輕松救起她?！?p> “失敗了？”老人這時候開口。
牧長豐搖了搖頭，“那個孩子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我從水下將她托起仰抱，保證落水人員口鼻能朝上，我安慰她的同時開始洄游，那個小孩情緒開始穩(wěn)定，可馬有失蹄，萬該不該的，我那時候居然……也抽筋了。
而且還是左手手指與雙腿一起抽筋……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也沒有做好準(zhǔn)備，我嗆了一口水無法登足，我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盡管教練時常給我講的不是游泳技法，而是安全手冊，因為安全永遠(yuǎn)第一，可慌亂后的我完全失去方寸。
本來就拖著一個人，重量壓下，我甚至沒來得及吸一口氣就嗆足了水，為了不連累那個孩子，我松開了手然后沉了下去，水池的深度是一米八，那時候我才一米五左右，我?guī)缀跏菐е私^望。
管理員終于找到帶來了一個救生員，那個孩子靠著自己緩解了抽筋，想要救我，可以一個小屁孩，而且還是個女孩能有多大力氣？，那個孩子得救了，但我媽媽剛好來這兒看我，于是就看到我失水的場景……”
“她在救生員施救女孩的時間，根本不顧及自己會不會水，連衣服都沒換直接從教練身旁跳了下去想要帶我上來，然而下場可想而知?！?p> 牧長豐灌下一口酒，仰看著烏青的天，“她好傻的，兩個人落水，救生員只來了一個，根本顧及不來，她在我上面被救后拼命喊我名字，可我已經(jīng)聽不到了，因為水下阻隔了聲音的傳播，我眼里只剩下黑暗?！?p> “你媽媽很愛你吧?！崩先藛枴?p> “對呀，天底下大部分的親生母親還是很愛自己孩子的?！蹦灵L豐又灌下一口酒，臉色微微酡紅。
“后來我被救上了岸，站崗的救生員被辭退，我居然還得了個什么‘最佳見義勇為少年獎’，但我一點都不稀罕那玩意，聽說那個女孩與她的家長還要來看我，可被我的媽媽拒絕了，她一直很在意我的心情，知道我不想見任何人，呃……被我救的那女孩叫啥來著，聽媽媽說好像姓陳，某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被奶奶帶到泳池里玩的，據(jù)說那個孩子失水的時候，老人家急的心肌梗都犯了，直接暈倒?！?p> 牧長豐雙目失神，“我的故事講完了，然后我就害怕游泳了，老人您是外國人，不知道有沒有聽過我們中國一句古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意思是被蛇咬過一次，十年之間都會害怕與蛇相似的東西?！?p> “這我知道。”老人點頭。
“呃，聽你們說了半天，我有點憋不住了打斷一下?！绷硪粋€蒼老的聲音響起，牧長豐驚了一跳，側(cè)頭望去，一個啤酒肚似懷孕的老人暢飲杯中好酒，目光看著泳池里玩排球的女孩。
“昂熱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啤酒肚老人問向肌肉老人，肌肉老人聳肩，“剛回來咯，我不在的期間，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牧長豐傻了，這個老人叫啥！
“昂……熱？你是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
見了個鬼，和自己聊了半天的老人居然是自家校長？他還以為是風(fēng)騷的某位教授呢，真是巧合過頭啊……
啤酒肚胡子拉碴的老人瞥了牧長豐一眼，“對，他就是那個老不死的男人，昂熱?！?p> 昂熱起身拍了拍牧長豐的肩膀，如古希臘雕塑般的身軀微微舒展，“孩子，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現(xiàn)在是享受生活的時間，那些亂七八糟的正事拋到腦后就是了，來，那邊的燒烤不錯，一起去唄?！?p> “嘿，校長！旅行歸來，感覺如何呀？”金發(fā)的男人光著上身，露出完美雄健的肌肉，身姿那么性感，如溫玉般圓潤極賦光澤，是凱撒從別墅里面脫衣服出來，昂熱輕笑，“嗯，很不錯，唯一不足的是天體海灘里的姑娘們大部皮膚是古銅色，可我卻獨鐘冷白色啊?！?p> 旁邊的啤酒肚老男人認(rèn)可的點了點頭，“嗯，冷白色，微黃色都非常不錯，是我和老不死為少的相同審美?！?p> 昂熱瞥了一眼旁邊這個色胚，“嘿喲騷貨，你這種等級的種豬可不是我能比的呀?！?p> 凱撒瞇著眼笑得古怪，眼前這位副校長是出了名的種豬，從中年開始泡女人，老了也沒有停息，和他那個種馬老爹簡直一個樣，也不對，還是他那個種馬老爹更討人嫌。
牧長豐這時候舉手，“…這位老人是？”
他指的是那個偷聽故事的啤酒肚老人，凱撒解釋，“哦，這位是我們學(xué)校的副校長，別人都叫他守夜人?！?p> 守夜人？難道那個守夜人論壇是以這個老人的稱呼而起的？
副校長伸出油膩膩的手，顯然是剛剛吃了燒烤，“你好，S級學(xué)員牧長豐?！?p> “哦哦，你好你好?！蹦灵L豐連忙伸出手和老人握了握。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學(xué)院四十年來都不曾遇見的S級?！眲P撒早在論壇里看到了發(fā)布的成績單，瞬間就被尾欄里的‘S’震撼了。
牧長豐微微聳肩，“運氣好罷了。”
隔壁的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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