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之下,灰云之上,一架私人飛機載著燈火通明的飛向不知名的遠方。
牧長豐的臉貼著舷窗,思緒隨著外面翻滾的烏云而波濤洶涌,他旁邊坐著閉目似眠的楚子航,凱撒翹著二郎腿坐在對面獨自抽著雪茄。
他在想那個名叫陳娜微的女人,那個女人是自己神秘失蹤的媽媽……自己那看似平凡的母親到底是什么身份,混血種?龍類?說實話他并不在乎這些,他現(xiàn)在只想找到她,然后帶她回家。
可居然連諾瑪都搜索不到有關(guān)她的信息!諾瑪可是一臺超級人工智能,幾乎可以入侵世界各地的大小國,堪比神的無所不能……可他的媽媽卻沒在諾瑪?shù)乃阉鞣秶?p> “是在想家嗎?”
這一聲把牧長豐嚇了一跳,抬眼望向問話之人,他不由滿臉的活見鬼,因為關(guān)心他牧長豐這種事兒的,居然是面癱老兄……楚子航?
就連凱撒也怔了怔,隨即一副好奇看戲的模樣。
楚子航臉上依舊是如凍土層般的冷硬,牧長豐心說,老哥你一副八婆的屬性說出的話與你殺手般的氣質(zhì)完全迥異啊!
“???哦!算是吧……”牧長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楚子航點了點頭,瞥了一眼看戲的凱撒,若無其事的繼續(xù)說,“高中的時候聽過你家庭的一些事,你爸爸很愛賭博,你討厭你的爸爸嗎?其實家庭之間的關(guān)系往往需要一些主動的調(diào)和,越是冷戰(zhàn)分歧就會越大……”
牧長豐奇怪的看了一眼楚子航,自己這位算得上沉默寡言的高中同學(xué)什么時候這么八婆了?
“這是夜間故事會要開始了嗎?”凱撒眨巴著眼睛,不由豎起耳朵細細聆聽。
牧長豐扭頭又望向外面漆黑的一片,玻璃在夜幕之下變得半黑半透明將他秀氣的臉映得模糊,“現(xiàn)在也是無聊,就當講個故事吧……其實,也算不上討厭……只是對他的沒出息感到捉急,更多時候也會替我的媽媽感到不值,居然愛上這么一個廢物男人。”
“我媽媽是個御姐范十足的女人,有錢多金,小時候聽奶奶說我爸爸幾乎是以入贅的形式娶了我媽媽,因為那時候我爸爸一無所有,我媽媽那時候可是僅憑一己之力就買下一套房,存了三十多萬的存款,可他們有這么多錢卻把我留在農(nóng)村當留守兒童,整天和蛐蛐為伴,螞蚱作鄰,夏天就去小河里捉龍蝦?!?p> “嘿喲,這日子挺不錯的!我都是在童話里和夢里才看到過這種場景…這就是所謂的庶民游戲?”凱撒眼前一亮,有些興奮的插了嘴。
牧長豐無語,“凱撒……我們中國人有多數(shù)留守兒童都是在農(nóng)村山區(qū)那種地段,夏天直接光著上半身跳進池塘乘涼,現(xiàn)在想起來也有些懷念。”
凱撒是一臉羨慕,“我可真希望自己是那個什么留守兒童,那樣我夏天就可以在池塘對那些女孩說這片池塘我承包了,你們想要游泳要交門票,而不是坐在游艇上無聊的看海?!?p> 見鬼,你加圖索家族人人都是優(yōu)秀的資本家嗎?牧長豐和楚子航同時別過腦袋,這萬惡的資本性質(zhì)居然能這么用?
牧長豐回歸話題繼續(xù)講述,“……我有時候在想,想我老爸是真他媽運氣爆表,簡直就是言情小說里霸道總裁愛上窮丫頭的翻版,他何德何能娶了我的老媽?就憑他用真心愛我媽媽?他的愛值幾個錢?呵呵,也不愧他廢物的身份,我老媽去世后就成了賭徒,來卡塞爾學(xué)院之前都開始鬧賣房了……”
“我還有一個混混老哥……他賊靠不住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媽媽去世后他就失蹤了三年,鬼知道他去哪里鬼混了,三年來都是我依靠自己一身的力氣打童工賺錢,算不上家徒四壁,但都已經(jīng)快窮死了……我的故事講完了?!蹦灵L豐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低頭沉默的當一名合格聆聽者,聽完后滿臉復(fù)雜,十分同情的點頭,眼神有些閃爍,聲音卻淡淡的說,“我們的家庭有些相似……我爸爸是個廢柴,他以前是我現(xiàn)任老爹的司機,那個男人開著我現(xiàn)任老爹的邁巴赫去撩撥我老媽,最終男人的花言巧語哄騙到了我老媽,結(jié)了婚,后來生下了我……然后我老爹與我老媽發(fā)生矛盾離婚,媽媽最終和我現(xiàn)任的爸爸結(jié)婚……”
“我沒有與蟋蟀蛐蛐為伴的童年夏天,也沒有去農(nóng)村的水塘捉龍蝦,我的小時候是在學(xué)習(xí)中度過的,因為我媽媽想要我有出息,有出息后就可以很好照顧她……后來一場意外,我那廢柴父親死了…我目睹了一切”楚子航的眼底閃爍著金色的微茫,聲音依舊平淡,“后來我自己找到了卡塞爾學(xué)院,在芝加哥與施耐德導(dǎo)師相遇?!?p> 牧長豐沉默深深替他感到難過,他是想象不到一個男孩看著自家父親步死亡,親眼目睹卻毫無辦法,那種絕望是多么撕心裂肺啊,至少牧長豐認為自己的母親還活著,而楚子航的父親……
兩人默默望向杵在一邊看戲的凱撒,凱撒嘆了口氣,“唉,還是逃不掉這半夜故事會呀!好吧,看樣子大家都有不幸福的童年……我也差不多?!?p> 楚子航正襟危坐,不像是在聽故事,倒是像戰(zhàn)士在沖鋒之前的緊繃,牧長豐也好奇的豎起耳朵。
“我爸爸龐貝是個種馬,他是加圖索家族的現(xiàn)任家主,所謂的風(fēng)流所謂的淫賤都是描述他最完美的詞匯,以前的他幾乎和世界上各個人種都交配過……
而我的誕生,是他和我母親的一場意外,我爸爸并不愛我的媽媽,因為我的媽媽在他看來恐怕只是他一生中所愛的其中之一。
而我?我一出生就被認為是加圖索家族的未來,呵呵,他們以為我會乖乖的成為他們期盼的孩子,然而我就偏偏想讓他們的期待赴流東水……沒錯,我不喜歡加圖索這個姓氏與榮耀,就是這個榮譽害死了我的母親……”凱撒狠狠地將雪茄熄滅,煙頭冒著縷縷的白煙。
“可他們偏偏把我認作是加圖索家族的未來領(lǐng)袖,從小給我安排各種失去自由的訓(xùn)練與學(xué)習(xí),騎馬,射箭,詩歌,藝術(shù)……
天哪,現(xiàn)在回憶起來以前我真像個在皇庭長大的王子,可,我并不稀罕這些。
他們要我騎馬,我故意拍打皮鞭讓馬受驚,然后我可憐的某一任管家被踩了好幾腳,他是混血種,所以不會這么輕易死,再次之后,我只對我感興趣的東西伸出手,比如廚師,比如鑒酒與雕刻藝術(shù),至于騎馬射箭,還是留給中世紀的騎士練吧!”
最后凱撒扶著下巴還補了一句,“嗯……牧長豐說的進水塘抓龍蝦也不錯,以后去中國的農(nóng)村逛逛……”
牧長豐與楚子航不約而同的對視交換了個眼神,原來,他們都是那種不幸的小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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