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公開

　　盛典正式開始后，為了給線上觀眾最好的觀看體驗，全方位八臺攝像機同時直播，直播界面有多個窗口，可以看到全場的情況。

　　直播舞臺的窗口在界面在正中央，周圍的小窗口則是場下各個角落的情況。

　　當(dāng)然，買了網(wǎng)上直播門票的觀眾是可以自由選擇直播窗口——這就直接導(dǎo)致，商徵所在的那個小窗口收看率明顯比其他窗口，包括主舞臺的都要高。

　　應(yīng)“白嫖”網(wǎng)友的需求，一些博主轉(zhuǎn)播自己的屏幕，直接將其他幾個關(guān)掉，專心給大家直播商徵童羽的互動。

　　“WSL 牽手也就算了，還親手，這是什么騷操作……”

　　“今天大家都是檸檬精”

　　“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p>　　“之前說商神同性戀的，臉疼不？”

　　“有一說一，這兩人挺登對的。”

　　“XS 你又知道了。你哪只眼睛看出他們登對了？”

　　“他倆不登對，你與商神般配？清醒一點，螞蟻競走了十年了?！?p>　　“一定是嫉妒蒙蔽了你的雙眼?！?p>　　“光看外形和顏值就挺登對的。反正貴圈是沒有配得上商神的顏值?！?p>　　“對對對，這女生的顏值氣質(zhì)我服氣的。”

　　“前面的散了吧。該舔顏的舔顏的，看頒獎的看頒獎，反正商神喜歡，你們說什么都沒用?！?p>　　“呵呵，就你人間高尚。我們說什么是我們的言論自由?！?p>　　……

　　彈幕就沒消停過。

　　自告奮勇實時監(jiān)控彈幕的商念給商玨發(fā)信息：哥，我覺得要擔(dān)心的不是我們，是主辦方和直播平臺。之后可能要崩。

　　商玨：崩了才好，給我們省事。

　　商念：……（萬惡的資本家。沒有良心的。

　　過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

　　直播實時數(shù)據(jù)顯示，大家的注意力終于轉(zhuǎn)到的主舞臺上，主辦方的相關(guān)負(fù)責(zé)人員稍稍安心，旁邊的人提醒他：“那是商徵上臺領(lǐng)獎了?！?p>　　負(fù)責(zé)人：“……”

　　他下決心，總有一天要請商徵上臺做主持人。不然這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他沒法跟領(lǐng)導(dǎo)交差。

　　商徵作為年度最佳音樂專輯大獎的獲得者，上臺領(lǐng)獎并發(fā)表獲獎感言。

　　從他起身那一刻，彈幕就又開啟了霸屏模式。

　　“這腿，這腰，這肩，我就地陣亡?！?p>　　“這氣質(zhì)我太可了?。?！這是什么絕世霸道總裁?。?！”

　　“希望我商神可以多穿正裝。好一個斯文敗類。”

　　“光這背影我就能舔一萬年?。。　?p>　　“你們看到他的手沒有！?。∈挚乇硎狙垡芽眨。?！”

　　“顏控也表示血槽已空！?。　?p>　　“不行，我開始嫉妒他女朋友了。”

　　“不是帥描述商神！是商神定義帥！”

　　“想把他綁回家，三天三夜不下chuang……”

　　“前面，雞籠警告！”

　　“交警：您已超速”

　　***

　　商徵走上臺費了些時間——誰叫他不按照主辦方的排位，自作主張坐到后面去。

　　商徵上臺，以紳士禮貌的姿勢接過獎杯，依舊是面無表情。

　　“感謝粉絲始終如一的支持，感謝大家對我音樂的認(rèn)可，很榮幸能夠獲得這個獎項，在今后的音樂道路上，會努力呈現(xiàn)上更多優(yōu)秀的作品?！?p>　　彈幕上陰陽怪氣諷刺的聲音有不少——都來自對家的粉絲，那些自己的蒸煮許多年如一日被商徵踩在腳下。

　　“還能更沒有誠意一點嗎？”

　　“簡直就是一臺沒有感情的復(fù)讀機。”

　　“不敢相信這么不知感恩的人，還有粉絲給他投票，還有主辦方樂意給他頒獎？？”

　　“心疼商徵的粉絲一分鐘哈哈哈哈?！?p>　　“商神一年到頭拿獎拿到手軟，哪像你們家蒸煮，熬了幾年拿不到一個獎。每次換個不同的獲獎感言？所有漢字堆起來都不夠我們商神用?！?p>　　“哈哈哈就是就是。你以為下一個獎是靠上一個獎的獲獎感言嗎？”

　　“拿一個獎都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的，當(dāng)然要精心準(zhǔn)備獲獎感言了，畢竟這樣出風(fēng)頭的機會不多。我們商神，不需要。”

　　彈幕又是新一輪口水戰(zhàn)。

　　“我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竟然一點都不興奮？”

　　“商神什么大獎沒拿過，這點小意思能驚動他的冰山臉？不存在的?！?p>　　“咧到耳朵根那位，你確定是因為欣慰，不是花癡？”

　　只要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臨時的朋友。商徵對家的粉絲眼下都聯(lián)合起來在網(wǎng)上掐架。

　　彈幕因為商徵現(xiàn)場的幾句話，驀地消停。

　　商徵說完那些非常官方的獲獎感言之后，沒有下臺，而是繼續(xù)：“這次的專輯，我要特別感謝一位。我的女朋友，童羽?！?p>　　彈幕也好，現(xiàn)場也好，一下子就安靜如雞。不少人直接坐直身體。

　　“她給了我不少幫助和靈感。借今天這個場合公開我們的戀人關(guān)系，為了避免毫無根據(jù)的揣測與刺探。謝謝?！?p>　　許多鏡頭都轉(zhuǎn)向了童羽。

　　今天的公開是兩人提前商量好的，童羽有所準(zhǔn)備，眼前這讓人壓力陡增的場面，商徵有預(yù)料，也告訴了她應(yīng)該怎么做。

　　童羽抬起右手，依次向各臺攝像機點頭微笑示意。

　　完成任務(wù)后，她重新把目光落回商徵身上。

　　攝像機沒有就此放過她，不過她都無視了。

　　商徵一步一步向她走來，背后是絢爛的燈光，他是帶著光亮來的。

　　正如二十一年前，當(dāng)她被困陰暗潮濕的車庫，十歲的少年商徵鼓起勇氣沖開門，外界的明亮充斥整個房間，對她說：“哥哥帶你回家?！?p>　　商徵走近時，童羽起身，兩人擁抱。商徵吻了吻她側(cè)頸后，牽著她手坐下。

　　她不是為了作秀，只是情難自禁，突然很想抱他。

　　主持人即使內(nèi)心澎湃感慨萬千，也要強作鎮(zhèn)定，按照排練的進程開展下去。

　　可是彈幕是不受控制的。

　　鏡頭轉(zhuǎn)向童羽時大家瘋狂舔顏，稱是360度無死角的完顏。

　　起身時大家夸身材——身高腿長，凹凸有致，天鵝頸直角肩，模特有的她都有。

　　最后嘛，就是嗑狗糧了。

　　“嗚嗚嗚嗚嗚嗚，吻脖頸，我沒了~~~~”

　　“我猜是為了照顧童羽臉上的妝容。商神好會……”

　　“這眼神，WSL，好浪漫”

　　“一眼萬年的解釋請?zhí)砑咏裉斓恼掌x謝?！?p>　　“商徵也就提到女朋友時眼神有變化?！?p>　　“對對對！?。∥医亓藞D！這前后眼神變化不要太明顯！”

　　“請賜給我一個商徵這樣的男朋友。不要他的顏值，只要他這寵女朋友的方式?！?p>　　“各位姐妹，看看就夠了，還不是人家顏值高做什么都浪漫。你們想象一下一對矮胖矬擁抱親脖頸……（沒有偏見的意思”

　　“……想象過了，我閉麥”

　　“懂了。看看就夠了?！?p>　　“明白了。是我不配?！?p>　　***

　　商徵后面又上臺領(lǐng)了個獎，跟歐陽洵一起的，最佳合作獎。

　　兩位樂壇天神級男神同臺已經(jīng)夠兩家遍布全球的粉絲狂歡，關(guān)鍵兩位都帶了貌美如花的女伴——一位女朋友，一位是結(jié)婚時昭告天下的歐陽夫人，西皮粉直呼過癮，廣大女同胞表示今晚檸檬泛濫成災(zāi)。

　　與此同時，無所不能的網(wǎng)友加上無所不知的互聯(lián)網(wǎng)，童羽的基本信息也已經(jīng)被翻出來po在最熱的討論區(qū)。

　　有她的簡介：1994年9月14日出生，環(huán)保界最年輕的首席專家團隊成員，斯坦福女博士。下面是一系列豐功偉績：發(fā)表的論文，申請的專利，全球大大小小企業(yè)寫給童羽的表彰或是感謝信，應(yīng)邀參加的國際性環(huán)境保護大會與論壇等等……

　　不少陳年舊照也被翻了出來，基本上是出席會議時拍的。

　　圓圓吃不胖：“我天?。?！又是位高材生。歐陽夫人已經(jīng)夠我敬佩的了。現(xiàn)在又冒出位斯坦福博士……商太太是娛樂圈配偶界天花板，沒人反駁吧。”

　　雪球秋秋：“學(xué)位和顏值都是娛樂圈配偶界天花板?！?p>　　椰奶冰咖：“定語好多……她可能是女性界天花板吧……”

　　未來女首富：“嚴(yán)謹(jǐn)一點，天花板，之一?！?p>　　美少女攻略：“樓上沒毛病。”

　　錦鯉附體：“再補充一個，身材?！?p>　　是柳兒呀：“我是藝術(shù)生，一直學(xué)古典音樂不是脂粉。但今晚我變cp粉了。一個常識，我國最初的音符是春秋五音，宮商角徵羽。我提議給這對cp起名‘五音夫婦’?！?p>　　彩虹和四葉草：五音夫婦。這名字我pick了?？桑?p>　　每天都是十八歲：這cp名和這對cp一樣有內(nèi)涵，我雙手雙腳贊成。

　　胭脂紅：“那我就是五音粉！”

　　西瓜方又方：“粉個文化人，嗑糖都能漲知識。不一般不一般?！?p>　　……

　　童羽和商徵對自己都有cp粉，還有了情侶組合名等事一無所知。

　　他們就等著晚會結(jié)束，打算低調(diào)離場，躲開難纏的記者。

　　“星光盛典”是一年一度規(guī)模最大檔次最高的盛典，全國的娛記乃至一些國外的大媒體都派了不少記者過來，平日不做娛樂新聞的記者，今天來爭取一手新聞的也不少，即便場館設(shè)計有多條通道可以悄然離場，但斗不過無孔不入的記者和隨處可見的攝像機。

　　童羽和商徵選擇走樓梯而不是坐電梯，但是在樓梯通往停車場的門口，還是被攔下了。

　　室外，初冬的夜晚，南方特有的濕冷直入骨髓，兩人都簡單粗暴地裹上加長加厚款黑色羽絨服。童羽還戴上帽子，只露出半張臉在外面。

　　她是冬天怕冷，夏天怕熱的體質(zhì)，不像商徵，冬天抗冷夏天抗熱，體內(nèi)像是有臺自動調(diào)溫機。

　　被迎面而來十多位記者包圍時，商徵正在給童羽整理帽子和領(lǐng)口，確保密不透風(fēng)。

　　于是，記者首先就捕捉到兩人這舉止親密的畫面。

　　話筒齊刷刷伸到兩人跟前，記者推推搡搡向前面擠，被舉高的攝像機快門不斷，閃得人睜不開眼。

　　陪同人員和保鏢迅速上前維持秩序，保安也及時趕到。

　　商徵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將童羽護在身后。

　　“商徵，這次公開是心血來潮還是兩人提前計劃好的？”

　　“商徵，你有預(yù)料到自己這次能拿到這個獎，所以把公開放在了今天嗎？”

　　“商徵，之前曾在采訪中表示三十五歲前結(jié)婚生子，請問跟童小姐的婚期是否將近？”

　　“此次公開和之前的采訪，是否是奉子成婚呢？”

　　“童小姐，方便透露你和商徵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

　　“童小姐，眾所周知商徵女友粉不計其數(shù)遍布全球，對此你怎么看？”

　　“童小姐，你和商徵是否存在家族聯(lián)姻？”

　　……

　　商徵沒有回答。童羽自然也不必。

　　在參加這次晚會之前，商徵將各種可能遇到的情況都跟她說過，現(xiàn)在想來，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商神，為了童羽真是操碎了心。

　　秦晴叨叨起童羽來一秒變身老媽子；現(xiàn)在商徵也有向老媽子靠近的趨勢。她童羽是不是什么特殊培養(yǎng)老媽子體質(zhì)……

　　這種場合，商徵說一旦回答了一個問題，記者便會更加起勁地追問，而且，你沒有回答的他們就會認(rèn)為你是有隱情所以避而不答，平添是非。

　　由工作人員和保安艱難開道，商徵將童羽的帽檐向下壓，一只手摟住她，另一只手替她擋臉，盡量少被拍。

　　兩人在這里就體現(xiàn)了人高腿長的優(yōu)勢，沒幾步就上了保姆車，世界終于安靜下來。

　　于是，當(dāng)晚登上熱搜的五音夫婦的照片，就是兩坨黑。

　　商徵還能看到個臉，童羽基本就只能看到她自帶媚態(tài)大而有神的桃花眼，但是后面幾張商徵恨不得將人裹進自己大衣里的照片，干脆就眼睛也見不著了。

　　就算是這樣，評論區(qū)也依舊熱鬧的像過年。

　　粉絲的腦洞，不比天馬行空的娛記遜色：

　　“咳咳，扯個題外話，這兩人的夫妻生活應(yīng)該很帶勁。”

　　“光是兩人這身材……賞心悅目”

　　“何止賞心悅目。血脈噴張?！?p>　　“我也不知道憑空想象的我為什么要如此激動花癡……”

　　“我也！?。?！我已經(jīng)臉紅了”

　　“前面血脈噴張那位，班主任找你談話?！?p>　　商念刷到這些評論，直接給笑出聲：“不行，這些我全都截屏，哈哈哈哈，回去我要給堂哥看哈哈哈哈哈，他肯定臉都要綠了?！?p>　　她跟商玨坐在回去的車上。

　　商玨已經(jīng)在處理工作，這會也湊過來看。正好捕捉到這幾天精彩的彈幕。

　　“現(xiàn)在的網(wǎng)友說話都這樣，你不會不習(xí)慣吧？”商念瞟了這位古板又早熟的親哥一眼。

　　“不會。說的在理?！?p>　　商念：“……”

　　她情愿商玨古板一點。

　　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商玨古板不古板的問題。

　　成年人談戀愛。很難說商徵和童羽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商徵的顏值和身材，她知道是個正常女性應(yīng)該都忍不住。

　　再想想童羽，她一個女生看了都想流口水，何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