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艾穗

　　和馬俊約會后，席素站在自己家門口久久不敢開門，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沈筱夢，盡管沈筱夢發(fā)了微信給她寬心，可是她仍有一種不道德的感覺。

　　她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來回踱步，一會上電梯一會下電梯，不知所措也倍感煎熬。

　　“沒事的，沒事的，都會好的，席素你別怕。”她在心里不停地給自己嘮叨。

　　當她鼓起勇氣終于打開門后，才發(fā)現(xiàn)屋里漆黑一片，沈筱夢并不在家。完蛋了，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礙，過一會又得來一場心理大戰(zhàn)了。啊，要抓狂?。?p>　　沈筱夢已經(jīng)到了樓下，她也看到了窗戶里的燈是亮著的。

　　李柯宇說：“看來席素是回來了？”

　　“是啊，她的春天到了?！?p>　　“那你的春天呢？”李柯宇含情脈脈地問。

　　沈筱夢嘴角勾起，眼波平靜，說：“我沒有春天，我只喜歡秋天?！?p>　　李柯宇又問：“不在春天開花，怎么在秋天結(jié)果呢？”

　　“秋天也有屬于自己的花，只開花不結(jié)果也是一種美麗?！?p>　　“你贏了?！?p>　　沈筱夢看著窗戶說：“既然素素已經(jīng)回來了，我得去趟超市?！?p>　　“去超市干嘛？”李柯宇問。

　　“買點她喜歡吃的東西?！?p>　　“好！我陪你?！?p>　　沈筱夢拎著一袋子好吃的，打開了家門，席素聞聲，一個箭步?jīng)_到了門口：“回來了？”

　　“你也回來了？今天和馬俊玩的開心嗎？”沈筱夢問席素。

　　席素嚇得一激靈，輕輕地拉著沈筱夢的衣角說：“筱夢你別生氣?！?p>　　“我生什么氣啊，看到你幸福我也幸福??！”沈筱夢露出溫暖的笑容。

　　“真的嗎？”席素喜出望外。

　　“當然是真的！”

　　席素指了指茶幾說：“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葡萄，你看我都洗好了?！?p>　　“我也買了你最喜歡的零食啊?！鄙蝮銐艋瘟嘶问掷锏馁徫锎?。

　　席素拉著沈筱夢的胳膊坐在沙發(fā)上，挨得緊緊地問：“你真不生我的氣？”

　　“我干嘛要生氣呀？你能有個好歸宿，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親愛的你最好了?！?p>　　沈筱夢和席素邊吃零食和水果，邊聊著馬俊小時候的趣事，場面其樂融融。

　　上班的時候，沈筱夢依舊會在過道或電梯里與李柯宇偶遇，可是她一看到李柯宇，就有點慌。

　　這樣的感覺持續(xù)了很多天，那種既可以靠近又不愿靠的太近的感覺讓自己備受折磨。

　　周六，她又驅(qū)車去海邊，一個人坐在海灘上看浪花飛濺。她躺在太陽椅上很快就放空了心情，舒適地睡了個午覺。

　　手機鈴聲響起，她打開看了看，是席素。

　　“筱夢，你今天沒和李柯宇在一起嗎？”席素有些著急的問。

　　“怎么呢？”沈筱夢詢問。

　　“他們公司的人都在找他！”

　　“找他干嘛？”

　　“不知道，就說是董事長找他有事，下面的人一直聯(lián)系不上，他們公司有個我熟悉的同事，聊天的時候我聽到的?！?p>　　“多久了？”席素坐起身問。

　　“有一個小時了吧，現(xiàn)在的電話還是打不通，沒人聯(lián)系得到啊?！?p>　　“我知道了，如果我找到他，會告知他的。”

　　“好的好的！”

　　沈筱夢去更衣室換好衣服，發(fā)動車子朝市中心的小區(qū)開去，當車子開到小區(qū)大門的時候，大門居然自動打開了。

　　沒有門衛(wèi)攔下她，而且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車牌號在熒屏上顯示的是內(nèi)部車輛。

　　這是什么情況？沈筱夢心里沒數(shù)，難道是李柯宇這么做的，可是他怎么就會肯定自己還會再來這里呢？

　　“Colin？你在嗎？”沈筱夢推開Colin的家門就問。

　　Colin愣了一下，忙打招呼：“筱夢嫂子你來了？”

　　“你表哥呢？”

　　Colin眼神有些慌張，問：“你說李柯宇？”

　　“是啊，你知道他在哪嗎？”

　　“嫂子，你不知道他在哪嗎？”

　　“我不知道才來找你?。　?p>　　“這……”

　　沈筱夢看著Colin吞吞吐吐地樣子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些懷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Colin看了看門外，遲疑著說：“你可以自己去看看?！?p>　　“什么意思？”

　　“我剛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去了我哥家。”Colin難為情地回答。

　　沈筱夢心里有點不安，問：“你不準備先給我打個預防針嗎？”

　　“我覺得，得一場重感冒會把一個人忘的更徹底！”

　　“你這是什么邏輯？”

　　“一會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好！”沈筱夢點頭。

　　Colin突然說：“我有一個要求！”

　　“我也有一個要求！”沈筱夢思考了一下，也說。

　　“那你先說？”

　　沈筱夢看著Colin的眼睛說：“我的要求是，你陪我一起去！”

　　“我也正有此意！”Colin的眼睛亮晶晶的，沒想到自己和沈筱夢有如此默契。

　　“那出發(fā)吧，開我車?！鄙蝮銐羰疽?。

　　不料Colin又說：“筱夢嫂子，其實不用開車。”

　　“不用開車？”沈筱夢又覺得疑惑了。

　　“他就在離這不遠的地方！”

　　沈筱夢意識到自己將要面臨什么了，她假裝從容地說：“你這么一說我還真好奇了！”

　　“等我換件衣服，你也可以去洗手間補個妝，我們一起出發(fā)？”

　　“補妝？”

　　Colin鄭重其事地點著頭。

　　聰明的沈筱夢已經(jīng)好像猜出了幾分，腳底下略微有點搖晃，好歹跟前就是沙發(fā)，她趕緊扶了下維持著身體平衡。

　　Colin又做了個“請”的手勢，好像沈筱夢此時此刻很丑不得不進洗手間補妝似的。

　　幾分鐘后，Colin穿得十分帥氣地走下樓來，敲了敲洗手間的門。

　　沈筱夢打開門，上下打量了Colin，這小子正經(jīng)起來，都快趕上李柯宇的氣質(zhì)了。

　　“怎么？看呆了？很帥嗎？”Colin自戀地問。

　　沈筱夢嘴硬地送了Colin一個白眼：“跟你表哥比的話還差點！”

　　“如果你一會見到他，或許就不會這么評價了？”Colin微笑著說。

　　“怎么？他喝的爛醉如泥不省人事嗎？”沈筱夢問。

　　“我也但愿他喝的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沈筱夢笑了笑問：“那你這是要帶我去上戰(zhàn)場?。俊?p>　　“跟上戰(zhàn)場差不多！”

　　“我大概猜出點什么了！”

　　“你這么聰明，有些話肯定不用給你的太明白！”

　　“我知道了?！?p>　　“見機行事！”

　　“好！”

　　Colin帶著沈筱夢朝小區(qū)深處走去，沈筱夢也大概猜得出，李柯宇的家應該也是在這里了，可能還不止他，有可能還有別的親戚也在這里。

　　走到一棟小樓前，Colin站住了腳，嘴巴似動非動地看著沈筱夢。

　　“你還有什么要叮囑我的嗎？”沈筱夢問。

　　Colin問：“你今天來找我哥是為什么呢？”

　　沈筱夢解釋說：“他們公司都在找他，說是有很急的事情，但沒人知道他家在哪，他平時那么高冷，大家對他的私生活不得而知。我同事也在問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出于對朋友的關系，所以我也找找他?！?p>　　“既然是朋友，那上去喝杯茶吧。”Colin上前一步，回頭望了望沈筱夢。

　　沈筱夢早已觀察到，李柯宇的車就在一棟小樓附近，不僅他的車，還有其他五六輛車子也在。

　　“看來今天是個大Party！”沈筱夢莞爾一笑。

　　“真的很大，所以進去后，你要聽我的！”

　　沈筱夢配合著說：“沒問題，你們家這么大，我也正好怕走丟了。”

　　客廳門被推開時，里面的人齊刷刷地向外往，李柯宇的眼里更是驚恐萬分，他沒想到，沈筱夢居然會出現(xiàn)了這里。

　　客廳里的氛圍很尷尬，是一種保持了很久的死寂，沈筱夢也突然有些后悔，不應該淌這趟渾水。

　　尤其是沈筱夢看到李柯宇旁邊坐著的那個酷似自己的女孩時，她就明白了一切。

　　她也徹底明白Colin為什么會讓她去補妝，原來Colin以為這會是兩個女人之間的較量。

　　可是沈筱夢卻顯得異常的平靜。

　　她是對李柯宇動過心，看到這一場景她的心緊張得都在發(fā)抖，可是她沒辦法表現(xiàn)出來。

　　“哎喲喂，哥哥們都在這里！”Colin又發(fā)揮了自己逗比的特質(zhì)，嬉笑著打破客廳的氛圍。

　　李柯宇站起身，尷尬地回應了一句，他看著Colin身后的沈筱夢，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

　　“哥哥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好朋友，沈筱夢，今天本來是被我邀請去我那試菜的，但我看哥哥門口這么多車，想著一定好玩，就帶我身邊的美女也來熱鬧熱鬧?！?p>　　沈筱夢明白了Colin的意思，面帶微笑地一一看向大家，禮貌點頭。

　　“那，就過來坐吧！”

　　李柯宇發(fā)話，其他哥們也騰開了幾個位置。

　　沈筱夢看了看，除了李柯宇和Colin，房間里還坐了五個男生兩個女生。

　　“我是不是來的不太巧了，我看大家都不怎么說話呢？”沈筱夢假裝湊近Colin輕聲問。

　　“對哦，哥哥們，你們在聊什么，怎么突然間不聊了呢！”Colin看向大家好奇地問。

　　“問你哥吧！”其他人說。

　　Colin看著李柯宇問：“哥？我看你旁邊這位，像我很早以前見過的……？”

　　“對對對，很早以前你見過！”李柯宇緊張地連忙阻止Colin要說的話。

　　“哦哦哦?！盋olin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

　　李柯宇身邊的女生也一直在盯著沈筱夢看，可能是她也感覺自己和沈筱夢有些相似吧。

　　“嗯，那個，我去給你們拿點喝的?！崩羁掠顪蕚淦鹕?。

　　Colin將李柯宇按在沙發(fā)上說：“不了，我知道在哪，我給她拿?！?p>　　“好，也好！”

　　“那個，如果是因為我一個外人在這里，你們都不方便的話，我就先告辭了?！鄙蝮銐粽酒鹕碚f。

　　“別呀！”Colin一個箭步?jīng)_了回來，攔住沈筱夢說，“別呀，誰說你是外人了？”

　　“這……”

　　Colin回頭又問李柯宇：“哥，筱夢不是外人，你說是吧？”

　　“嗯嗯，當然不是，請坐下吧。”

　　沈筱夢瞥見李柯宇的手機就在他身邊，但是屏幕已經(jīng)炸裂，像是剛經(jīng)歷過案發(fā)現(xiàn)場一般。她瞬間懂了，這里剛鬧過一場。

　　“好了好了，我們也打算走了，玩了一中午也累得慌。”

　　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起身，李柯宇使了好幾個眼色也沒有用。

　　在李柯宇和Colin送別客人的時候，客廳里就坐了沈筱夢和李柯宇前女友兩個人。

　　“嗨，我叫艾穗?！卑胫鲃娱_口和沈筱夢打招呼。

　　“你好，沈筱夢?！鄙蝮銐粢裁蜃煲恍?，顯得落落大方。

　　“第一次來我們家玩吧？”艾穗很熱心地問。

　　沈筱夢回答：“我剛聽Colin說，這是李先生的家？”

　　“對，是我和李柯宇的家。”艾穗溫柔地看著沈筱夢。

　　“哦，原來如此?！鄙蝮銐羲奶幙戳丝矗€假裝回以贊賞的微笑。

　　“我們很快就會結(jié)婚了！”艾穗說。

　　“是嗎，那恭喜呢，這么大的好事被我趕上了?！鄙蝮銐粜Φ梅浅５臓N爛。

　　“辦婚禮的時候你要和Colin一起來哦?！卑胂蛏蝮銐舭l(fā)出邀請。

　　“一定一定，有時間一定去！”沈筱夢連連點頭。

　　“你和Colin認識多久了？”艾穗又問。

　　“一兩個月吧。”沈筱夢思索了一下回答說。

　　“他做菜很好吃吧？”艾穗問。

　　沈筱夢微笑著點頭：“是不錯呢?！?p>　　“我都沒吃過呢，改天咱們四個還可以約一桌?！?p>　　“當然可以?！鄙蝮銐粑⑿c頭，舉止優(yōu)雅。

　　當李柯宇和Colin從門口吵架回來后，看到這一幕都紛紛瞪大了雙眼，他們本還擔心這兩個人會在房間里打起來。

　　“Colin，你們回來了？”沈筱夢轉(zhuǎn)頭看著他們微笑。

　　“是呀，剛送走他們。”

　　“剛剛，艾穗小姐說他要和李柯宇先生辦婚禮了，到時候你也帶我一起來哦。”沈筱夢對Colin說。

　　Colin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嗆到了自己，咳個不停。

　　“沒事吧？”沈筱夢跑到Colin跟前問。

　　Colin艱難地笑笑說：“沒事沒事，我就是剛剛在門口抽煙抽多了?！?p>　　“沒有，不是那樣的?！崩羁掠罱辜钡姆瘩g道。

　　艾穗扭動著柔軟的身子靠近李柯宇，并挽上他的胳膊甜甜地說：“親愛的，你不能反悔呀，昨天你還跟我求婚了呢，忘了嗎？”

　　“沒有的事?！崩羁掠钕蚺赃吪擦藘刹健?p>　　“怎么，有外人在不好意思秀恩愛？”艾穗又湊上前去。

　　沈筱夢有些尷尬，對Colin說：“洗手間在哪，能陪我去趟洗手間嗎？”

　　李柯宇搶先一步說：“我?guī)闳グ桑瑯窍碌南词珠g有點問題?！?p>　　“好啊，謝謝李先生。”

　　沈筱夢溫柔且禮貌的笑容看得李柯宇不寒而栗。

　　剛到樓上的洗手間，李柯宇將沈筱夢一把拉了進去還反鎖了門。

　　“你干什么？”沈筱夢眼睛紅紅的質(zhì)問李柯宇。

　　“聽我解釋。”李柯宇抓住了沈筱夢的手。

　　沈筱夢盯著李柯宇的眼睛問：“李先生想跟我解釋什么呢？”

　　“艾穗今天突然回來，我正和朋友們聚會，提前不知道她回來，我們談的不愉快，無意中摔碎了手機，所以我也沒能第一時間告訴你?！崩羁掠罱辜钡卣f。

　　沈筱夢勾了勾嘴角，強壓住內(nèi)心的委屈問：“李先生，我覺得您這話有點怪，咱們本來就不熟，您為什么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呢？”

　　“筱夢！”李柯宇的聲調(diào)無意識地提高了幾分。

　　沈筱夢看了看自己被抓住的胳膊，很誠懇地說：“李先生，我是來洗手間的，麻煩您出去一下可以嗎？”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李柯宇不依不饒地說。

　　“李先生，請您出去，我怕李太太會誤會?！?p>　　李柯宇又急了：“根本就沒什么李太太，我不打算和她結(jié)婚?！?p>　　“我聽說你等了她三四年了，怎么說不要就不要了，你還蠻干脆的哦。”沈筱夢冷笑了一聲。

　　“沒有，我沒有等她了，我也沒對她求婚?！?p>　　“何必跟我解釋這么多呢，我是你什么人呀？”

　　李柯宇清楚的知道，他和沈筱夢還不是情侶關系，他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該怎么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是松了松手，力度小了很多：“我們能好好交流一下嗎？”

　　“在這里不合適吧，說不定一會李太太也想來洗手間呢？請您出去，謝謝！”

　　“筱夢，根本沒有什么李太太，就算是以后有李太太，那也得是我自愿的才行?！?p>　　“請出去，謝謝。”

　　“筱夢，請你相信我，我曾經(jīng)說喜歡你是真的，我現(xiàn)在也喜歡你，以后也喜歡你，這一點不會變的?！?p>　　“你不出去的話，就讓我先出去吧?！?p>　　“好，我走，我在外面等你?！?p>　　當李柯宇失魂落魄地走出去時，Colin正站在門外，并輕聲對他說：“我上來，總比艾穗上來的強，你先下去，這里交給我！”

　　李柯宇點點頭，Colin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筱夢打開水龍頭，盯著鏡中的自己，像是盯著一個陌生人，原來自己真的和艾穗很相似，連低下頭的側(cè)臉都那么像，難怪那次李柯宇看著自己失了神。

　　原來，自己真的是個替身！不折不扣的替身。

　　眼淚瞬間滑下來的那一刻，她仿佛明白自己已經(jīng)走心了，她剛才的端莊大方只能維持短短幾分鐘，此刻她已經(jīng)丟盔棄甲，李柯宇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遠比她想的還要重要。

　　“我以為你會很難過?！盋olin看著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沈筱夢，輕聲說。

　　“我有什么難過的，我跟他本來也沒什么關系?！?p>　　Colin注意到了沈筱夢紅紅的眼睛，但還是假裝沒看到一般說了句：“那看來這場仗沒什么意思?！?p>　　“一會你跟他說，就說他同事把電話打你這里，他董事長有急事找他，估計公司出了不小的事情?！?p>　　“嗯，好?！盋olin很乖巧地點頭。

　　“等你說完，我們一起走吧?！鄙蝮銐粽f。

　　“你真的沒事嗎？”

　　“我沒事?！?p>　　“相信我哥吧，今天根本就沒有什么未婚妻，你不要放在心上?！?p>　　“別說了，我們下去吧?！?p>　　Colin和沈筱夢下樓時，伸出胳膊讓沈筱夢搭著，并時刻提醒她小心臺階。

　　“老李，上次你帶去我那吃飯的同事剛打電話給我，說你們公司出事了，老板急召?！盋olin說著。

　　“老板急召？”

　　“是啊?！?p>　　“嗯，謝謝啦”。李柯宇深情地望著沈筱夢。

　　“那我們先走了?！盋olin說。

　　“不打擾了?！鄙蝮銐粢舱f。

　　“Colin，你手機給我用一天，回頭給你買新的?！?p>　　“好的，哥?！盋olin立馬把手機遞給李柯宇。

　　門外風和日麗，屋內(nèi)卻冰冷刺骨，沈筱夢仰頭看著太陽，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走到自己車跟前時，沈筱夢問：“在你們這里登記車牌號，不需要車主身份證和行駛證嗎？”

　　“如果是我們家成員的話，根本不需要?！盋olin看了看四周回答沈筱夢。

　　“什么意思？”

　　“物業(yè)也是我親戚的?！盋olin說。

　　沈筱夢無奈地笑出了聲：“難怪，我都不知道，我也從來都不知道李柯宇居然會住在這里。”

　　“可能他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帶你來?！盋olin還在為李柯宇辯解道，“其實他也不算騙你什么，他父母除了給他一套房子，其他的東西全是他自己奮斗得來的，這些年他也很辛苦?！?p>　　“對了，回頭在你們小區(qū)把我的車牌號注銷了吧，因為我不可能再來了?！?p>　　“既然是李柯宇幫你登記的，就讓他自己來決定是否要結(jié)束這一切。”

　　“那再見了。”

　　“一定會再見的?！?p>　　車子駛出小區(qū)很遠以后，沈筱夢停了下來，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不知道是為了什么。難道感情總會有戲劇性，愛情都是大同小異的嗎？畫面為什么都大相徑庭？

　　屋內(nèi)，李柯宇強壓著怒氣質(zhì)問艾穗：“為什么剛才要那樣對她說。”

　　“我對她說什么了你至于這么激動?！?p>　　“你為什么騙她說你要和我結(jié)婚？”

　　“她是你什么人呀？我有必要對她說實話嗎？”

　　“她是我......”

　　“是你什么？是你女朋友？是你心上人？”

　　“對，她是。”

　　“那剛才她進門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公開她的身份，為什么要給我撒謊的機會呢？”

　　“我......”

　　“你從來都是這樣，在感情里藏著掖著，不會表達也不敢表達，你以為的謹小慎微對于別人來說就是不夠愛?！?p>　　“我什么時候藏著掖著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有刻意隱瞞過你是我女朋友的身份啊。”

　　“那你有沒有告訴過你家人，有沒有想過帶我去見見父母，或者在你們公司里公開一下我的身份。”

　　“我們還沒到那一步，周邊的朋友都知道難道不夠嗎？”

　　“不是還沒到那一步，是你根本沒想和我到那一步，你沒想過要和我結(jié)婚，沒想過要給我名分？”

　　“所以，這就是你當年跟我分手的理由？”

　　“這個理由不夠嗎？我跟你在一起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我好累的?！?p>　　“我不是不公開你的身份，我只是想等到萬事俱備塵埃落定后再著手準備一切，難道不好嗎？”

　　“你只做你覺得有把握的事情，只做你心里確定的事情，那我呢？我有沒有把握我心里怎么想，你了解過嗎？你問過我嗎？”

　　“我本意不是這樣?！?p>　　“你今天沒有當著大家伙面說你認識沈筱夢，也是這個原因吧，你還不確定你們是什么關系，你還不知道她到底愿不愿意接受你，所以你不敢有任何表達。可是你知道沈筱夢會怎么想嗎？她會不會因此跟你老死不相往來?！?p>　　“她不會這么小氣的，她一定會懂我為什么這么做。”

　　“可是愛情哪來的那么多大度呢，你想得太簡單了，你設身處地地站在她的角度、站在我的角度好好想一想吧。你想要的到底是你一個人的愛情，還是兩個人的愛情?！?p>　　艾穗拎起包，走出了大門，她也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今天的天氣這么好，又何必將自己關在屋內(nèi)呢。

　　李柯宇癱坐在沙發(fā)上，艾穗剛才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沈筱夢那么敏感，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真的傷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