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計較,默默躺到床上。
“師姐兒,事情緊迫,我倆開始研發(fā)神功吧,快點!”我催促她。
“研發(fā)神功,你躺床上干啥?”
“笑話!不躺在床上,如何構思終極神功的套路以及內部結構?”
“不,不……你的研發(fā)模式不對頭。我們研發(fā)神功,必須像科技工作者在實驗室做小白鼠實驗那樣,依靠聰明禿頂?shù)念^腦,嚴絲合縫的邏輯,堅不可摧的科技手段。切記,我們現(xiàn)在不是談論玄學,我們要用科技打敗科技!”師姐慷慨陳詞,像個傳銷頭目。
所以,我像被她在大動脈戳了一針雞血,瞬間腦子發(fā)熱。
“師姐,你真有文化,我愛你!”我突口而出。
很多年以后,我都想不明白我當時為啥如此激動,居然如此魯莽說出“我愛你”三個字。
我怎么可以說出“我愛你”這么俗氣的三個字!
話說當時,師姐被“我愛你”三個字轟得渾身一顫,立即一屁股坐到床上。她很吃驚,很羞澀。
“師弟,你好直接……但是呢,按照流程,我們在工作中是不能產生私人感情的。很抱歉,我必須拒絕你?!睅熃憧目陌桶偷卣f。
我聽了心中拔涼,但我必須解釋一下。
“師姐,我愛你三個字,并非搞對象時的那種含義,僅僅是粉絲見到明星所說的那種‘我愛你’,主要成分是崇拜、喜歡、欣賞以及永遠支持,并非男女之情。”我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必解釋。”師姐安慰我。
“師姐,天色已晚,我們抓緊時間研發(fā)神功吧!”我說著,把師姐從床上拉起,說:“我們先跳一曲探戈暖暖身子,然后好好研發(fā)神功?!?p> 師姐信了我,配合我,隨我一起擺動、扭動,跳起了探戈。
雖然沒有音樂,但音樂就在我們心中砰砰恰,砰砰恰。釋放的感覺真帶勁,就像飛翔一般地快樂。
突然,師姐身子一晃,咚一聲倒地上。
“師姐兒,你怎么啦?千萬不能死?。 蔽一呕艔垙堅儐?。
假如她猝死,也是被我跳死的,這可不得了!
還好,師姐艱難睜開雙眼??磥硭幌⑸写?,我心中大喜。
接著,師姐緩緩舉起右手。她的手很沉重,就像舉著一座喜馬拉雅山。然后,她顫巍巍地用食指朝紙箱方向戳了戳。
“師姐,你的手勢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囑咐我,不到緊急關頭,千萬不能打開紙箱?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擅自打開紙箱。”我拍打胸脯,向師姐保證。
師姐搖搖頭,又朝紙箱指了指。
“師姐,你的手勢到底什么意思嘛?是不是你小時候的玩具熊放在紙箱中,現(xiàn)在你即將嗝屁,要帶走那個玩具熊?”我的嘴,貼近師姐的耳朵,使勁大喊,唯恐她聽不見。
師姐失望地搖搖頭,用盡生命中最后一絲力氣,小聲說:“我低血糖……剛才跳干戈……”
哦,我瞬間明白,原來她餓暈了。
這好辦。人世間最不缺少的是糧食,缺乏的是發(fā)現(xiàn)糧食的眼睛。于是乎呢,我一口咬破自己的食指,送到師姐嘴邊。
“師姐,既然你餓了,你喝我的血救命吧!”我說。
師姐使出生命中最后一絲力氣,惡狠狠地瞪我一眼,似乎對我的愚笨忍無可忍。
“你的血,治不好我的低血糖,必須是食物……”她說著,又指了指紙箱。
咦,師姐三番五次指向紙箱,莫非讓我打開紙箱,看看里邊是否有食物?
嗯,我深懂她心,馬上打開其中一個紙箱。
頓時,我的門牙一晃,差點用278公里每秒鐘的速度飛到洛-杉-磯去。
如果我沒看錯,紙箱里只有一只鹵雞翅。當然,是真空包裝的,否則早就餿了。
我揉揉眼睛再看,哎呀呀,果真只有一個雞翅。
事已至此,救命要緊,我打開包裝,一邊扶著師姐的脖子,讓她枕在我腿上,一邊喂她雞翅膀。
師姐年輕貌美,牙口倍兒好,胃口一級棒,吃嘛嘛香。不到5秒鐘,她把雞翅膀吃干凈,連雞皮上的雞毛都沒有剩下,更何況雞骨頭了。
我深懂她心,她低血糖嘛,沒吃早飯,還使勁跳探戈,吃掉一只雞翅膀自然輕松。
可是,她還是很虛弱。
“師弟,我好些了,但還是渾身無力……”她朝剩下的那個紙箱指了指。
我是她唯一的知心人兒,馬上拆開另一個紙箱。不出意外,箱中也只有一個真空包裝的雞翅膀。
我很想吃掉雞翅膀,哪怕舔一舔也好。
但是,考慮到師姐低血糖,我于心何忍哪。雞翅膀,是人家救命的良藥,我怎能分一杯羹!
于是,這只雞翅膀也被師姐吃了。
師姐嘴上留著雞油,猛地站了起來。
此時的師姐,神清氣爽,滿血復活,神采飛揚。就連身材,也比之前修長許多。
“師弟,我剛才騙了你,其實我沒有低血糖?!彼届o地看著我。
“??!你這個狠毒婆娘,你怎么可以為了獨享兩個雞翅膀,欺騙我這個善良的好男人?”我叉腰教育她。
“我這么做,純粹懲罰你虛偽?!彼靡獾卣f。
“我什么時候虛偽了?我一直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兩袖清風!”
“當你跟我解釋‘我愛你’三個字的時候,我就斷定你是個虛偽小人。你心里那么想,情不自禁突口而出,可你說出口后又為了面子否認,這就是虛偽,不夠爺們!”
“嗯,很好。師姐,我馬上恢復爺們本色!”我深呼吸,情意綿綿地說:“師姐,我愛你!”
“謝謝。但是,按照流程,在工作中我們不能有私人感情。因此,我必須拒絕你。當你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請你不要哭出來。因為一個男人哭哭啼啼的,顯得很娘炮。”
我馬上知道,又被她耍了。
“你就裝吧,我看你裝到什么時候,我看上的東西,基本上很少能逃出我的掌心?!蔽冶持肿叩酱翱凇?p> 望著窗外明媚陽光,我突然間萌生一個大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