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追王子鳴,因為我累了。更重要的是,我必須跟一個空姐會面。
這位空姐很壞,等會兒各位就知道她有多壞。
廢話不多說,為了見到這位空姐,我和師姐又駕駛量子隱形穿梭機出了國。唉,雖說我倆自由出入各國境內(nèi)是工作需要,但我們從不使用護照,總覺得自己是壞人。
來到“B黎”,住進孟菲爾大酒店。
很多年前,這家酒店是五星級酒店,但如今已經(jīng)老氣橫秋,不是我喜歡入住的酒店??晌乙獣姷哪俏豢战愫苣钆f,包下這家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常住,我不來不行。
我和師姐在酒店開房之后,便坐在三層咖啡廳等候空姐現(xiàn)身。
當然,此時此刻,我的身份是梳著爆炸頭的富二代,而師姐是我的女保鏢。當我坐著品嘗咖啡的時候,她必須站在我身后,認真守護小主人安全。
此時的她非常耀眼,因為她一襲風衣,長發(fā)飄飄,還帶著墨鏡,加上她身高腿長,瞬間吸引咖啡廳里四五個人老男人的注目禮。
他們還端著咖啡朝我示意,當然主要是為了光明正大地多看師姐一眼。
“呸,一群裝腔作勢的老紳士!”我心中暗自痛罵他們,但我依然端起咖啡朝他們舉了舉。
等了半個小時,我苦苦等候的空姐還沒有現(xiàn)身,師姐已經(jīng)極不耐煩。
“錢九書,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你當主人喝咖啡,我當保鏢站在你身后。我現(xiàn)在站得腰酸腿疼!”師姐在身后小聲埋怨。
我馬上站了起來,扭頭看著她。
“你行你上呀!”我說。
師姐立即把我按在椅子上。
“乖,還是你來吧!對付女人,你經(jīng)驗豐富,必定馬到成功?!彼f。
“這還差不多。你以為我愿意頂著一個爆炸頭跟空姐見面呀?我這是為了工作,我跟你說!”我占了便宜還賣乖。
師姐不生氣,只是使勁掐掐我肩膀,疼得我鼻涕差點飛出來。
又過半個小時,一位金發(fā)女士牽著哈巴狗徐徐走進咖啡廳。
她走到門口,昂首挺胸環(huán)顧四周,恍如突然駕臨的女王檢視參拜臣民。
那個在柜臺前賣咖啡的服務員老頭,立即小碎步靠近金發(fā)女士。他彎腰低頭,在她手背使勁嘬一口。
“崩入,尊敬的阿米莉亞女士,您的氣色真不錯!”老服務員滿臉諂媚。
“謝謝!”金發(fā)女士微笑,牽著小狗走向臨窗桌前。她把小狗抱在懷里,隨即坐下,剛好坐在我對面。
這時候,我才看清她的臉。
她的臉,并不十分驚艷,粗看只是一張中年女性的普通臉??扇绻嗫匆谎郏銜l(fā)現(xiàn)她的大眼睛、高鼻梁和弧形小嘴,恰到好處地點綴在臉上,是那么完美,那么勾人。
因此無論怎么看,她的臉都散發(fā)著一股不可抵御的吸引力。
縱使我渾身浩然之氣,只看了她兩眼,我的內(nèi)心竟然本能般地有些興奮。
“好一個魔女?!蔽野底脏止荆S即朝她舉起咖啡杯,微笑示意。
此時的她,把狗狗抱在懷里等服務員老頭給她送咖啡。她見我示意,也朝我微微一笑,隨即打量我身后的師姐??赐陰熃?,她又仔細打量我,推測我的身份。
這時,服務員老頭給她送來咖啡。
阿米莉亞左手扶著狗子,右手端著咖啡慢慢品嘗,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我。
我假裝沒看見,低頭喝咖啡。
但是,我催動“鐘式催催功”,想象自己身上有一股無法抗拒的肉香,阿米莉亞懷里的狗子受不住誘惑,掙脫她的手跑向我。
果然,狗子汪汪數(shù)聲,趁阿米莉亞不注意,猛地跑向我。
我彎腰抱起狗子,溫柔地撫摸狗頭。
“哎喲喂,小狗狗真可愛喲。”我扭頭對師姐說。師姐也從我背后伸出一只手,撫摸狗頭。
這時,阿米莉亞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
“抱歉,我的寶貝打擾兩位了!”她用英-語說。
“沒關系?!蔽椅⑿χ压纷舆€給她。
“先生,您貴姓?”她抱著狗子走了一步,又回頭問我。
“Tony?!蔽移鹕砀帐郑乓庾R到她比我高一個頭,說:“我初來乍到?jīng)]有朋友,是否有幸與您共進午餐?”
“好呀?!彼敛华q豫地答應。
“好極了,我讓保鏢11點鐘去接您,您的房號是?”
她告訴我房號,而我?guī)е鴰熃阕叱隹Х葟d?;氐椒块g,師姐開始抱怨我。
“你請她吃飯干啥?簡直浪費時間!”師姐兇我。
“我請她吃飯,是想套話,看《忠奸名錄》對她的記錄是否正確?!?p> “你有沒有腦子?她是個老手,你能套出她的話嗎!”
“那你說我應該怎么做?”
“走進她房間單刀直入、開門見山!”師姐說。
我想了想,師姐的辦法雖然粗魯,但確實比我的“請客”計劃更為有效。阿米莉亞在《忠奸名錄》上屬于壞人系列。
她原本是空姐,在頭等艙服務。于是,她借助工作之便,先后吸引13位成功男士,并且吸光他們財產(chǎn)。
之后,她光榮退休,隱姓埋名住進酒店享受生活??缮碜油诵莸陌⒚桌騺?,那顆戲耍男人的心沒有退休。她最近一兩年,以勾搭年輕富二代、榨干他們的錢財為樂。
換句話說,她是個老幼通吃的情場老手,我的“請客計劃”的確不怎么樣。
于是乎呢,我果斷出房門,施展“超神隱身術(shù)”去找阿米莉亞。來到總統(tǒng)套房前,我使勁敲門。
過了一會兒,她穿著拖鞋來開門。很自然,她看見門口沒有人,于是走到樓道查看,我趁機進門。
她在樓道嘀咕幾聲,便摔上門,隨即走進臥室,坐在梳妝臺前修理已經(jīng)十分完美的眉毛。
我站在她身旁,安靜地欣賞她,一邊思索我倆今天的談話如何開始。我的小腦瓜子迅疾冒出兩種方案:
方案一:把她狠狠扔到床上,威逼她講述“阿米莉亞與13個成功男士的故事”。
方案二:裝神弄鬼嚇唬她,讓她無形中講述“阿米莉亞與13個成功男士的故事”。
想來想去,我判斷“方案二”比較適合我的風格。
因此,我馬上行動起來。這時候,她用小小的剃眉刀削掉最后一根她認為多余而我認為不多余的眉毛。
我知道,她的下一個流程就是拿起眉筆描眉,因此她不會扭頭看一眼鏡子旁邊的化妝盒,而是習慣性地伸手去化妝盒里掏摸眉筆。
可是,她掏摸好一陣,居然沒有摸到眉筆。
這下可把我急壞了,我馬上決定給她打下手,拿起眉筆塞進她手中。
她接過眉筆,開始畫左眉,畫好左眉描右眉。
在她畫眉的過程中,還不停地調(diào)整腦袋姿勢,以便對比兩邊眉毛是否對稱。
這就讓我有點著急了。
她這位女士畫眉,目的不在畫眉,而在打發(fā)無聊而漫長的時間。我猜想,她可以坐在梳妝臺前畫眉一整天!
我耗不過她!
我是盤星使者,《忠奸名錄》上還有幾十個目標人物等著我。
所以,我附在她耳邊,對她說,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