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免費提供的“臨時周轉(zhuǎn)房”在校內(nèi)家屬區(qū),是一個大通間一居室。房間很小,好在有衛(wèi)生間和廚房。有了這個一居室,我好歹無須跟王子鳴同住。
不過,房間很久沒有打掃,落滿灰塵,而單人床上也沒有被褥。
正在我考慮去買被褥之際,陸珊珊笑瞇瞇地來了,提著大包小包,應(yīng)該是被褥等物。她身后還跟著5個女生,也提著大包小包。
“師父,我們來了?!标懮荷哼M門,其他幾個女生也陸續(xù)進門,把東西放到地上。
其中一個“鄭同學”,一米七幾的修長身材。她笑嘻嘻地走到我面前,用食指彈了彈我的腦門。
“錢同學,看不出來呀,你最近運氣暴漲,不僅學會了超能,還升為助教了。”她肆無忌憚地取笑我。
其他5名女生也圍住我,用手指猛戳我身體上她們想戳的部位。
除了陸珊珊,另外5名女生也是我同班同學,也就是陸珊珊的舍友。
我心想,本尊已經(jīng)答應(yīng)收你們?yōu)橥?,可你們第一次跟師父見面便如此不?guī)矩,盡情耍弄師父,實在不成體統(tǒng)!
“咳咳……你們嚴肅點,嘻嘻哈哈成什么樣子!”我呵斥她們。
她們的嬉鬧瞬間凝固,有些尷尬地看著我。
“還想不想跟我學超能?”我問。
“想!”她們紛紛表態(tài)。
“那么,請按照高矮次序排隊站好?!?p> 她們果然排隊站好,似乎有點不適應(yīng)。
“你們依次說說,為什么要學習超能。”我吩咐她們。
聽了我的吩咐,她們依次說起學習超能的原因:有人想提高記憶力,以便以后考博;有人僅僅因為好奇;有人覺得技不壓身,多學一門手藝畢業(yè)以后好找工作。
總之,各有各的理由,但都有理由。
“只要跟我好好學習超能,你們想要的這些東西通通可以得到。但前提是,你們必須從態(tài)度上認真嚴肅對待超能學習。換句話說,要真正把我當成你們的老師,要聽我的安排。記住,以后以師徒相稱?!蔽艺f。
“是,師父?!彼齻兗娂婞c頭。
“為師現(xiàn)在有點事情需要出門,你們把我的寢室打掃干凈,然后把你們買來的禮物擺好。”
“是,師父。”
我走到門口,又說:“為師不回來,你們不許離開!”
“是,師父。”她們齊聲回應(yīng)。
我慢悠悠走到學校超市買了薯片和啤酒,然后坐在路邊長椅等候。大約一個小時,我估計她們已經(jīng)打掃干凈,才起身回去。
進入房門,我驚住了。
屋內(nèi)窗明幾凈,新鋪的床單被褥;小桌上碼放著零食;墻上貼著幾張女明星畫報;窗臺上放著兩盆花。
我明白,床單被褥、明星畫報以及花草,都是女徒們剛才大包小包提來的。實在讓她們破費了,我內(nèi)心既感動又不安,于是看向諸位女弟子。
6個女弟子一字排開,正坐在我的小床上刷手機。
她們哪是刷手機呀,分明是在等我呀。
“師父,房間的布置,您還滿意嗎?”陸珊珊問我。
“很好,只是墻上的女明星畫報……”我欲言又止。
“您是不是覺得畫上的女明星,穿著過于保守?”周同學搶答。
另外5個女徒一起笑著看向我。
我心想,周同學這個女娃,一向喜歡重口味笑話,沒想到如今我們師徒關(guān)系,她依然狗改不了吃屎。
“周同學,你切記如今我們是師徒關(guān)系,關(guān)起門來的時候,你可以跟我開重口味玩笑,但在公眾場合,絕對不可以!”我晃動一根手指。
“是,師父?!敝芡瑢W淺笑。
我拿出薯片和啤酒擺在小桌上,啤酒每人一罐。不敢多喝,她們喝多了容易發(fā)酒瘋。
“今天,是我們師徒七人第一次聚會,實在是本門一大幸事。請各位女徒舉杯,我們走一個!”我說著跟她們一一碰杯。
兩口酒下肚,師徒之間的嚴肅氣氛被徹底打破,屋內(nèi)充滿歡聲笑語。有個喜歡跳舞的張同學還一邊哼哼哈嘿跳起街舞,瞬間把晚宴推向頂點。
突然,女徒們鴉雀無聲。
第六感通知我,門口來了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
不僅是個女人,還是個滿臉嚴肅的女人。
不僅是個滿臉嚴肅的女人,還是我的老熟人——師姐。
我猛地轉(zhuǎn)身:“哦,師姐,你怎么來啦!”
“打擾你了么?”師姐一步走進屋內(nèi)。
“沒有沒有?!蔽医o她讓座。
但師姐不坐,卻掃了一眼眾位女弟子。
“你們這些女學生,不要隨便進入男老師宿舍,以免傳出閑話?!睅熃阏f。
我的那個女弟子鄭同學“嗖”地站起,人高馬大地站在師姐面前:“你誰呀?出言不遜,我不愛聽!”
我馬上搭腔:“鄭同學,這位就是你們的師伯,也就是為師的師姐?!?p> 諸位女弟子馬上起身,一起躬身:“師伯好!”
她們這一套禮儀周到細致,讓我頗為贊賞,但師姐很吃驚地看著我。
“師弟,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多了五個女弟子!”她問。
“師姐,請借一步說話?!蔽野阉埑龇块T。來到樓下,我簡述收納5個女弟子的經(jīng)過。
師姐聽了我的匯報極其生氣,用手指戳著我的額頭。
“你呀你呀,你收這么多女弟子,到底想干什么?為啥沒有收一個男弟子呢?”她氣呼呼地轉(zhuǎn)身走了。
看來師姐吃醋了,我也懶得追她。女娃子嘛,吃點醋可以美白皮膚。
我回到宿舍,女徒們又在劃拳,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唉,真是一群不懂事的女娃。
“好了,今天的聚會到此結(jié)束。你們先回去,為師要修煉神功了?!蔽因?qū)趕她們。
“師父,你還沒有教我們功夫呢!”周同學說。
“嗯,陸珊珊是你們大師姐。為師已經(jīng)教她入門功夫,你們先跟她學習。等你們學會入門功夫,為師再教你們上乘功夫。”
女徒們這才怏怏不舍,拜別而去。
我關(guān)上門,脫掉鞋子躺在床上,打算睡覺。今天被6個女徒折騰得實在太累,簡直腰酸腿疼腦殼癢。不料,電話響起。
一個陌生號碼。
那肯定是詐騙電話啰,我當然拒絕接聽,掛斷電話。
可是,電話又響,把我氣得嘀咕起來:“你這個騙子還真是執(zhí)著,還讓不讓人睡覺?”
于是,我接通電話。
“請問,是錢九書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時曾相識的女聲。
“是,我是錢九書先生?!?p> “哦,你睡了嗎?”
“不,我還沒有睡?!?p> “那么請你來辦公室一趟吧?!?p> “你的辦公室在哪里呀?”
“就是你的輔導員陳老師那個辦公室呀!”
直到此時,我才意識到對方不是騙子,而是薛老師!就是那位在辦公室“挺”我的薛老師,也就是那個13歲進大學的少女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