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點了點頭。
陳錚盯著旁邊這個十二年不見的女孩,時光荏苒,當(dāng)初愛哭鼻子的小啞巴已經(jīng)變得出塵脫俗,美艷絕倫。
他低著頭,望著著那雙縫補過的帆布鞋和已經(jīng)不合身,洗的白有點短的牛仔褲,如當(dāng)年在風(fēng)里雨里的拱橋上,輕輕捏著小蝶吹彈可破的臉蛋,輕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以后我讓你做都城最奢華的女人,穿最漂亮的衣服,開最貴的車?!?p> 小蝶像個小媳婦兒一樣,溫柔的整了整陳錚五十塊包郵回來的t恤。
甜甜的笑著,沒有因為他的寒磣和破長安車對這句話產(chǎn)生半點懷疑。
其實在她心里,做都城城最奢華的姑娘根本就沒有半點吸引力,能遇到陳錚,并且在自己最美的時光里遇到等待多年的那個人,她在心里已經(jīng)很開心了。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很可愛的樣子,用手語比劃道:“那以后你要頓頓請我吃好吃的,并且我要吃的很飽很飽,吃胖了你不能嫌棄。”
陳錚使勁的點著頭,說道:“現(xiàn)在就去,你想吃什么?!?p> 小蝶笑得很開心,飛快比劃道:“肯德基!聽說可好吃了。”
“好嘞!坐穩(wěn)了小蝶,咱們這就出?!?p> 陳錚嘴上打著趣,心里卻有點酸,開著破舊的長安,不經(jīng)意間瞄了小蝶一眼,見她笑面如靨,眼角掛著淚花。
都城傳媒大學(xué)附近就有肯德基,沒過幾分鐘兩人就到了。
點餐的時候小蝶很緊張,陳錚要了一個全家桶,兩人在角落里坐下,小蝶吃的不多,大部分都被陳錚解決掉了,剩下一點小蝶打包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不舍的浪費。
陳錚問道:“好吃嗎?”
小蝶開心的點了點頭:“好吃!不過就是太貴了,吃一次就好了,你做司機賺不了多少錢?!?p> “傻丫頭?!标愬P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哥可不是司機,哥是程熙的老板?!?p> 小蝶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一臉不信的表情。
陳錚開動破長安,笑著道:“帶你去逛街,買幾身漂亮的衣服?!?p> 天府路,銷金窟。
兩人直奔愛馬仕,小蝶站在門口櫥窗前踟躇不前,陳錚沒給她退縮的機會,拉著的她的手走了進去。
接待他們的店員很巧合還是上次那個。
她認出了陳錚,這個長相不帥氣,穿著很寒酸,沒有上位者應(yīng)有的大氣的普通男人,第一次來帶著傾國傾城的美女,姐妹們都感慨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這次倒好,帶來的這個更加出彩。
她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小蝶,問道:“陳先生,有什么可以需要幫你的?”
陳錚指著一條潔白的絲巾,絲巾上有淡藍色蓮臺刺繡,不俗氣,很古典,有一股出塵的佛陀氣,他當(dāng)初陪蘇桃來的時候看過這條絲巾,知道價格是最貴的一條,毫不猶豫道:“把那條拿來。”
她把絲巾遞過來,陳錚直接給小蝶系上,然后退后一步,認真的看了看,點著頭道:“絲巾倒是一般般,不過小蝶一戴上,立馬把絲巾襯托的上了好幾個檔次?!?p> 店員沒有撇嘴,事實上小蝶系上絲巾的時候,她身為女孩,縱使見過無數(shù)漂亮惹人的花瓶或者小三,都忍不住眼睛一亮,小蝶雪白的肌膚,配上絲巾的潔白,美的讓一直很驕傲的她忍不住升起自卑的心。
比她漂亮一點她或許會嫉妒,但是漂亮到讓她抬起頭都仰望不到的高度,她就只能羨慕佩服了,她由衷的說道:“真漂亮!”
陳錚把卡遞給她,很干脆的說道:“就它了,買下?!?p> 小蝶看到價格,連忙驚慌失措的搖頭。
每個女孩都希望穿的漂漂亮亮,在無數(shù)個深夜里,小蝶夢到自己穿著新衣服就會開心的笑醒,二十多萬的絲巾,可是她做夢都不敢夢到的。
陳錚霸道的牽著她的手說道:“我說買就買?!?p> 小蝶左手與他十指相扣,她望著陳錚,干凈純潔的眼睛里升起一股霧氣。
逛到下午,買了兩雙鞋子,一條褲子一條白裙,兩件t恤,一個外套,小蝶估計花錢花的麻木了,主動拉著陳錚進了一家法國牌子的內(nèi)衣店,認真的挑選兩套問陳錚:“好看嗎?”
陳錚有點害羞,點了點頭,無意中瞥了一眼,心里不住感慨:十年前愛哭鼻子的小丫頭,是真長大了啊。
晚飯沒在外面吃,小蝶聽說六子跟陳錚在一起,就迫切想見到他,陳錚打了個電話,讓六子在天龍酒店安排好等著,兩人開著破長安晃晃悠悠的離開天府路。
可是還沒回到天龍酒店,小蝶的手機收到一個短信,陌生號碼發(fā)來的。
“徐老太太死了,五十六層的樓頂摔下去,死無葬身之地,別以為有老豬撐腰就能得意,本少爺想要得到的女人,沒一個能逃得掉,乖乖打扮漂亮點過來,晚上九點我在東通大廈頂樓看不到你,你就等著為徐老太太的小孫子收尸吧?!?p> “怎么辦?怎么辦?”小蝶驚慌失措。
徐老太太是孤兒院院長的姐姐,院長去世后,小蝶和徐老太太相依為命。
老太太是個苦命的人,老伴死的早,三十歲帶著兒子開始守寡。好不容易兒子成家立業(yè),可是小孫子尚在襁褓之中,兒子就出了車禍撒手人間,兒媳‘婦’拋下小孫子遠走改嫁。
徐老太太沒什么工作,掃掃大街,幫人做做鐘點工,兼職當(dāng)保姆,無怨無悔的照顧著小蝶和五歲的小孫子。
卻不想好人沒有好報,一點福沒享,就被馬文財狠心從樓頂推下,摔的粉身碎骨。
陳錚陰沉著臉,把小蝶抱在懷里,眉頭緊緊皺著。
上午小蝶說起過馬文財拿徐老太太要挾她的事,陳錚給老豬打了電話,特別囑咐一定要保護徐老太太的安全。
老豬雖然大大咧咧有點糊涂,但是為人最重義氣,答應(yīng)的事肯定會放在心里,他雖然跟馬文財混在一個圈子里,但是背后多少有點大院的背景,顯然比馬文財要高一個檔次,不需要老豬盡心盡力,即便他說一句話,馬文財也不敢對徐老太下狠手。
可是現(xiàn)在,馬文財顯然是一副狗急跳墻,不要命的姿態(tài)。
陳錚輕輕拍著小蝶的后背,用她的手機回撥電話,接通后平靜問道:“馬文財?”
馬文財一愣,罵道:“特么的!你是陳錚,怎么又是你?”
陳錚點了支煙,抽了兩口,緩緩道:“聽過一句話么?自作孽不可活,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