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的謝遠無法理解,一向待他友善的伯叔姑姨們?yōu)槭裁磿怀兡?,對他們家一沉百踩?p> 而且,就好像生怕他們能夠翻身似的,用盡方法來給他們使絆子。
直到有一天。
小茹偷偷到他家里玩。
小茹的父親,也就是謝遠的二伯,在知道情況以后,竟然直接向公司請了假,登門把小茹拉回家去。
門關(guān)上,人還未走遠,謝遠就聽到二伯破口大罵。
“你大伯說的話,你怎么就是聽不進去?”
“這家人霉氣沖天的,天天想著怎么問我們借錢,你還來干嘛?”
“正如你大伯所說的,你就算借給他們錢,他們還得起嗎?”
“他要是過來問我借,兄弟一場,你叫我怎么拒絕?”
“你以為我們家很有錢嗎?”
謝遠聽著十分難受,而他也終于知道了一切苦難的始作俑者。
大伯一直討厭父親,謝遠是知道的。
因為父親年輕的時候,家里窮,過了義務(wù)教育之后,只能勉強送一個人繼續(xù)學(xué)習(xí)。
那時候,奶奶就說了一句話:“老四成績最好,讓他去吧!”
大伯當(dāng)時就怒了,甩鍋砸門的,鬧得不可開交。
父親懂事,主動讓大伯去了。
也是因為這樣,父親沒有學(xué)歷,無論怎么打工,職位都高不到哪里去。
大伯可不感恩,他只記得奶奶那句話,無論父親怎么討好他,他總是冷言冷語的。
后來難得見到父親落難了,大伯當(dāng)然變本加厲,變著法子來使壞。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謝遠一言不發(fā)的翻著群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老四的兒子考砸了,你們知道了嗎?”
“舊聞了好吧,誰不知道?”
“老丟臉了,我們謝家怎么有這樣的種?”
“老四的種唄,有什么樣的父親,就有什么樣的兒子。”
“對啊,媽當(dāng)年不是說老四最聰明嗎?現(xiàn)在怎樣了?只怕家里已經(jīng)揭不開鍋了吧?!?p> “這老四啊,這些年就沒停過借錢,現(xiàn)在隨便碰到個人都來問我,哎,你家弟弟怎么又來問我借了?你說啊,我該怎么回答?”
“我們家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竟然娶了這么一個喪門星,你說啊,出了意外就去死啊,現(xiàn)在這樣半死不活的,老四還不肯跟她離,去他的!這多晦氣??!”
“他兒子還不是一樣嗎?說得多了不起似的,還全市第一,你看看啊,這考的都是什么玩意?只怕連最垃圾的大學(xué)都進不去吧?!?p> “就是就是,那時候,我兒子考得不好,隔壁鄰居還擠兌我來著,說是謝遠這么厲害,怎么哥哥就這水平呢?當(dāng)時我那個氣?。‖F(xiàn)在好了吧,打臉了吧!”
“還學(xué)霸學(xué)霸的叫,這臉皮得多厚?。【退菢?,還能叫學(xué)霸的話,老子就是愛因斯坦了?!?p> 謝遠的臉色從憤怒變成暴怒,又從暴怒變成冷冽,他由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
他要記住這里每一個名字,記住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說話!
小茹終于把手機搶了回去,她好像覺得自己做了壞事,有些不安,緊緊的把手機抱在懷里。
“哥!我給你看這些,并不是想讓你憎恨誰又或者記住誰,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要比其他人更加努力!因為只有這樣,四叔才能在家族里面抬起頭來。”
“這次高考,你考得不好,這些天里,我聽到的都是像群聊里一樣的說話,我反駁他們,他們卻一個勁兒的罵我,我不服氣,我哥才不是這樣的!”
謝遠見她說得激動,自己反而冷靜下來。
他知道小茹為什么給他看這些。
她不服!
她要找盟友!
謝遠可以想象,一個小女孩在一眾長輩面前,面紅耳赤的說出反對意見,那是怎么一個畫面。
那氛圍,那壓力,謝茹一定十分害怕,十分無助!
妹妹這是把賭注都押在他身上了,所以,現(xiàn)在不但是他,就連小茹也想狠狠的打這些親戚的臉。
謝遠心里笑道:“這丫頭也許沒想太多,但她現(xiàn)在在做的事就是煽動叛亂??!”
他摸著小茹的頭發(fā),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
然后,十分正式的說道:“放心吧,哥會爭氣!”
小茹狠狠點頭:“好!”
小茹回家以后,謝遠的臉黑了下來。
帶著滿腔的憤慨,他拼了老命的練習(xí)透視。
不但要遠距離透視,我還得加快速度,每快一秒,我找到大獎的時間就縮短一秒。
他也是做過研究的,五萬元已經(jīng)是大獎了,十分稀有!
他能在一個投注站里找到五萬,這運氣已經(jīng)相當(dāng)逆天。
所以,他要從無數(shù)刮卡樂中找出一張五十萬,那無疑就是大海撈針!
更別說那傳說中的兩百萬了……
謝遠在網(wǎng)上看到相關(guān)報道的時候,他都嚴重懷疑這是托,是廣告!
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只要他夠努力,肯去試,總有他找到的時候!
一個地方的投注站透視完,他就換一個地方,再不行他就出市,出城,出大陸!
他總不信自己花幾年時間,還開不出一個超級大獎來!
而且,刮卡樂并不是他唯一能夠賺錢的方法,只要能夠?qū)⑼敢暟l(fā)展到極致,他多的是渠道撈錢!
南方的某主城,就有一個特殊的城市,能讓他盡展所長。
而西方大陸,還有一整個主城都是他的主場!
再來,就算從賭字里脫身,他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現(xiàn)代都市,情報為王!
只要能夠透視,哪里沒有他賺錢的地方?
不過那是以后的事了,要去到那些龍蛇混雜的地方,甚至去搞情報工作,他只有一雙透視眼,那是肯定不行的。
他還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
他看著體內(nèi)游動的絲線,對于變強,他還沒有線索。
所以,現(xiàn)在的他還是只能隱忍,只能用最低調(diào)的刮卡樂,多撈錢,快還債,先把父母從深淵之中拉出來。
有了底氣,再謀發(fā)展。
什么都能干,千萬不能浪!
謝遠以為,要將透視眼鍛煉到他想象的程度,他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但是短短數(shù)天,他已經(jīng)成功了!
現(xiàn)在他的透視眼已經(jīng)能看到普通人身上的氣團,這些氣團有深有淺,顯示了主人的情緒變化,謝遠能從氣團的變化,簡單地判斷對方是否在說謊!
而他眼中的絲線,則已經(jīng)凝如實體。
要是再看到如老人一樣的異能人,他就是在視野的最遠距離,隔著障礙物觀察,也能看到對方的運氣軌跡,而不需要冒險接近,才能學(xué)到功法。
謝遠知道,眼睛再次進化了。
為了方便自己分辨,他把最初的境界叫做“望皮境”,而看到絲線的境界,叫做“望氣境”。
也許因為進入到望氣境關(guān)系,他跟透視眼的契合度提升了,所以,他才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練出遠距離微艸控的能力。
他不知道再發(fā)展下去,自己的眼睛還能看到什么,但只需要不斷鍛煉,不斷變強,他相信眼睛還能進化出其他能力。
第二天,謝遠先把那五萬塊兌了出來,兜里有錢,心底有墊,他對義父的愛更加深沉了。
然后,他就根據(jù)自己安排的路線,開始滿城的跑投注站。
四天時間,謝遠幾乎就把投注站都透視了個遍,果然,沒有大獎,連五萬元的獎金他也再沒有看到。
這使得謝遠嚴重懷疑,他樓下的投注站是曾經(jīng)開過光的。
謝遠走進一間全城連鎖的沙僧小吃店,胡亂的點了些面食和餃子,先喝了口水,呼吸幾次,對自己進行了一番心理建設(shè)。
他的背包里面,又多了三兩包刮卡樂。
獎金少的,不用登記身份證,他現(xiàn)場就兌了,現(xiàn)在背包里留下的都是獎金一萬以上的。
不多,但好歹是錢,他也還沒有想到,怎么才能盡量低調(diào)的把錢都兌出來,才不會因為頻繁中獎而引起注意。
但留著當(dāng)儲備,總是好的。
而他買到這些刮卡樂的過程,也沒有簡單直接,畢竟中獎的卡片大部分都不是散裝的,而是存放在存貨的某個箱子里面。
他到二手貨市場,淘了個便宜的八卦鏡,還有一串褪色的佛珠。
走進投注站后,神神叨叨的念了好一陣,還屈指算了老半天,才說出要哪個箱子里面的哪一包卡。
店員嫌麻煩,不合規(guī)矩,當(dāng)然也是不愿意配合的,但是,世界上沒有義父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就請義父出手兩次。
只要收入大于支出,那么這次交易就不會是虧的。
謝遠一邊吃面,一邊打開手機地圖,繼續(xù)安排路線。
他的下一站都要出縣城去了,麻煩是麻煩一點,如果遠了,一天回不來,他還得想個借口,跟家里請假。
但是,四天時間,除去支出,他還收入近萬塊錢,就算不加上背包里面的未兌獎金,粗略算下來,一個月也有近七萬塊。
這月收入已經(jīng)比美某些金領(lǐng)階層了,他沒有什么好抱怨的。
謝遠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因為吐納法的關(guān)系,他的體質(zhì)更勝運動員,所以,一天到晚的跑也并不覺得有多累。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平常心,不浮躁,不激進。
他翻開短視頻軟件,決定給大腦放松一下,手指撥了一撥,就在一則新聞的短視頻上面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