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話并沒有引起這抹銀輝任何的反應,他闔著雙眸盤坐在角落里,像是靜止的蠟像。
他的不作為卻讓我誤以為是他睡著了未曾聽見我說的話,于是乎我直接上手戳了戳他裸露在外的臉頰。
軟軟的,有些絲滑Q彈,像嬰兒嬌嫩的肌膚,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冰涼。
“你醒醒?”我再次小聲和他對話。
“唰——”這回他睜開了眼睛,這是一雙好看的銀眸,與他這散落一地的銀發(fā)還有身上的白紗很是相配。
“你醒啦?”我先是一喜,而后趕忙催促道:“我們趕快走吧?!?p> “……”他沉默,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我,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仿若世間的悲喜都與他無關。
啊……這啥情況?
我有些愣了,更多的是不明所以,因為這鮫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會又聾又啞,還看不見吧?”我伸手在他眼前來回揮了兩下,以驗證我對他的猜測。
唔——
果然,他那雙銀眸并沒有閃躲,依舊只是看著我。
所以這就是那些人放心將他丟在這,不用任何繩索捆綁,也不擔心他逃跑的原因吧?
“殿下……”許是我耽擱太久,海鷹不放心我,便摸索著來到了我身邊。
“我想救他,可他好像不能動?!蔽抑噶酥秆矍斑@個鮫人,也不管海鷹能不能夠看見。
“殿下……”海鷹囁嚅著唇,似欲言又止,隨后還是呢喃開口道:“我們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得好,這人來歷不明,萬一……”
其實海鷹的顧慮我都懂,且不說這鮫人身份不明,還有就是他只是奉少年的命令前來救我一人,旁人的死活可以說的上是和他毫無干系。
但我不同,生活在云綃宮中兩百年的我并未經(jīng)歷過同族的相殘,也未曾經(jīng)歷過山河的喋血,我所有的觀念是現(xiàn)存的每一個鮫人的生命都很可貴。
所以只要他是個鮫人,且我有救他的這個能力,我就不能不救他。
雖然我討厭麻煩,但被我遇上了還是會盡可能去幫助,亦如當初雜貨鋪里的蘇娘和春回。
當然我也不會因為他,而不顧海鷹的安危。
“海鷹,你先走,我能看得見,我抱著他跟在你身后?!蔽夷樕祥W過一絲決然,擼起袖子就準備將這具盤踞的“蠟像”給搬在身上。
海鷹聽著我的話神情有些不自然,漆黑的夜里他看得并不真切,只能靠嗅覺和聽覺摸索出去的路。
他想幫忙,但也只好作罷。
我擼起袖子就是干,他看著模糊的我咬咬牙道:“那殿下您跟緊我!”
就見我正要抱起這個鮫人時,一直裝聾作啞的鮫人卻開口說話了。
“別管我?!鼻謇涑鰤m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差點沒將我嚇出個好歹。
“你會說話?!”我圍攏著他的手臂一頓,踉蹌地后退了一步。
他眸子微斂,睫毛在眼窩掃了掃,聲音幾乎微不可查道:“這里有陣法,你若是將我?guī)С鋈サ脑?,會驚擾那些人的。”
陣法?
阿西吧……我這究竟是被關押在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方?連陣法都用上了。
看來這不是一場簡單的綁架。
絕對是蓄謀已久的陰謀!
你是我的乖寶
喵嗚~二更~ 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