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頭好疼。
有一種靈魂被撕裂的感覺。
我皺著眉,忍不住用手去敲擊自己的腦袋。
“小鮫人……”
“小鮫人……”
是誰在我的耳畔呼喚?
“小鮫人……”
我想起來了,是少年。
對了,之前在酒樓我替少年喝了秦酒的一杯酒,然后就暈倒失去意識了。那么現(xiàn)在是在哪里?
我努力睜開眼睛,面前亮澄的燭光晃得我一時間有點不適。
“小鮫人,你終于醒了!”
少年話語里有著顯而易見的喜意,我感受著他炙熱的胸膛擁護(hù)著我的臂膀。
那股明顯的松香應(yīng)該就是我昏迷前少年的擁抱。
一想到這,那股撕裂般的頭痛感也奇跡般地消退。
“秦酒呢?”
甫一出聲,我就察覺到了自己聲音中的暗啞。
我的天,難不成我昏迷很久了?
少年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而是伸手舉起床頭桌案上的茶杯,柔聲問我:“要不要先喝點水?”
“咕嚕咕嚕——”
我就著少年的手,將杯中的水緩慢地吞咽進(jìn)肚子里。
“再來一杯?”少年不確定問道。
我搖搖頭:“不用了。”
“好。”少年將杯子放好,用了一個靠枕墊在我的背后。
“秦酒呢?”我又問。
少年眸光一凝,抽出環(huán)繞住我的右手,轉(zhuǎn)而側(cè)身正對我坐著。
“秦酒和海鷹在一起,要不是她發(fā)誓說她沒有給你下藥,我絕對要將她關(guān)起來?!?p> “額……”我不由得想到秦酒的天賦技能是瞬移,要是她想逃跑,那靠著少年這個人類又怎能困住她呢?
我看著少年關(guān)切的眼神,沒由來的不想打擊他的自信心。
“對了,我現(xiàn)在不可以下地嗎?”
一醒來少年對我就是這般對待瓷娃娃的態(tài)度,讓我感覺自己肯定大病不輕的樣子。
“現(xiàn)在是晚上,明天白日里你在下起床也不遲?!鄙倌晏嫖夷砹四肀唤?,臨了手指還不經(jīng)意間拂過我的發(fā)梢。
溫?zé)岬挠|感,是一種令人眷戀的感覺。
我扭動了下略感燥熱的身體,有點不自然說:“我想見秦酒,問點情況?!?p> 少年的手指一僵,一聲輕嘆落在我的耳畔:“那我出去喊她過來。”
少年依舊穿著先前的玄衣,我好像除了看見他在崖底穿過我給他織的藏青色綃紗外再也沒有看到其他顏色的衣服了。
我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直至最后看不見我才收回目光。
我繼而又看著床頂?shù)尼♂?,思考著自己接下來的路?p> 距離歷練結(jié)束還有七個多月的時間,而智者爺爺布置的第一個任務(wù)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去交付。
唉——
離開閔鐘山的這一個多月,也不知道阿大有沒有從醉酒中醒來?
答應(yīng)蘇娘要尋找的夫君目前也是沒有多大有用的線索……
反倒是自己海市上昏迷被囚禁,少年也是屢次受傷,而線索卻直指宮中。
我摸了摸胸口,這里有臨別前母后送我的護(hù)身項鏈。
也不知道我離開云綃宮的這兩個多月父王母后有沒有想我?還有阿二阿三他們是否還惦記著我?
凡此種種,讓我陷入了對過往三月的追憶,直到一陣乒乒乓乓的打斗聲強制打斷了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