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貍!”顓頊心里罵道,
他敢肯定,草籽有他一份兒。
牧王臉上褶皺張開,笑瞇瞇的看著顓頊,心里想到一種獸。
“幼虎猙齒!”
牙齒再尖利,也不過是幼虎而已。
在案幾后,牧王看著嘴角抽搐的顓頊。甚至略有得意的掐著粗腰,心里作美:“能奈我何?老夫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都多?!?p> 有熊勢大!
手下有禺猇、胡余等虎將!
如果真的征夷成功,有熊那就是破籠之獸,再無外力限制。
有熊居中,占據(jù)肥沃的平原,糧草豐碩,果木多結(jié),又廣納炎部、神農(nóng)部人,加上其他部落供養(yǎng),發(fā)展迅速。
要不是四周周圍具是其他部落、諸侯,狹制了他的發(fā)展,早已延續(xù)黃帝遺志,霸下這九州了。
東夷一滅……
結(jié)果不言而喻!
等待周圍部落的結(jié)果就只有一個!
“我牧王豈能看你做大?
區(qū)區(qū)奴隸、土地,一點蠅頭小利就能讓我就范?”牧王喝了口酒,輕笑道。
“草籽正在運回的路上!不過……”
顓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略有焦急的催促道。
“不過,糧食緊急,東夷之征,利在各位,此事拖不得??!”
“如不能一舉拿下東夷,又復(fù)常態(tài)……”
東夷這個戰(zhàn)車,不是有熊一家受惠,東部、東南部大小部落偶受侵襲,無力為之。
長此以往,離滅族也不遠了。
青部,炎部,神農(nóng),以種植、伐木、采礦為主,壯丁不夠,緊缺奴隸。
“湊一湊吧!”
顓頊的話,還是有用的。
有部落公提議道,他的部落就在東方,禺猇退兵,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他部。
東部好難!
“那就……”
“不行!不見草籽,不出糧!”
牧王放下尊爵,狹長的眼睛瞪著東部落諸公。
顓頊越急,他越加以阻攔。
別看他人不負壯年,身板不大,嗓門大,一言打斷別人說話。
不管別人怎樣,他此刻絕不退步。
引得顓頊眉頭一皺,心里厭惡的很。
好好坐鎮(zhèn)自己屬地就好了,非得攪什么局啊。
要說這和他牧王有何關(guān)系?他的屬地在西南。
此刻,牧王就是要攪局,而且還落井下石,身以禮拒之。
“如果下次供糧里也有草籽,
下下次呢?”
“這次可以補糧,下次誰來補?”
“你來?”
“還是你來?”
牧王指著大家,質(zhì)疑著。
被指之人一時氣弱,均是搖頭!
“這……”
“那……”
說的眾人遲疑了,支支吾吾的。
“此先河,不能開!”有人斷然道。
眾人勉強點頭。
要說嗅不到陰謀的味道,那是不可能的。
心里也確實擔(dān)憂啊!
要是有熊借機削減各部實力呢?
“要我看,就是你有熊丟糧,這個糧,你有熊補!”牧王勾起嘴角,大潑臟水,不嫌事大,胡攪蠻纏。
“反正不見到草籽,我不補!”
顓頊帝臉色大變:“盟約可是說好的,你們出糧,吾有熊出人……”
手指狂捏發(fā)白,要不是此刻手下大將抽不出人,禺猇東征,胡余等坐鎮(zhèn)西、南!顓頊真想教他如何做個諸侯王。
牧王看到顓頊?zhǔn)?,嘴皮一動,就是一個反擊:“你怎么證明沒丟糧?到時候擼點草籽,糊弄我們?
怎么辦?”
顓頊暗敲大腿,要是能留下字據(jù)證明就好了。
“對??!”
“說的也是!”
“好了好了,此時草籽也是青澀痹癟之物,一眼觀之即明。
想來顓頊帝也不會糊弄吾等!
不若等過兩日,草籽到了再說?以物證之?”青云公出來當(dāng)和事佬。
一群飽食無事的諸侯王,竟然能說出現(xiàn)收集草籽的話!就不怕有熊秋后算賬嗎?
現(xiàn)在可是春末夏之交,那有什么草籽。
“牧王也說得對,為防止此事再次發(fā)生,我等就等一個真相,草籽運回再說!”
兩派對峙,小河分明,一隊站這頭,一隊站那頭。
“哼!”顓頊毫不掩飾的冷哼道,向諸公表示自己的氣憤。
這是覺得自己御下不嚴,對自己不信任。
自己可以等,但是,東征的三千將士不能等。
此時又奈何不得,僅僅是一個牧王,就令人頭疼不已。
“好,就以諸公之言,等草籽回來再議?!?p> 顓頊深吸一口氣,咬牙答應(yīng)。
最終,還是退步了,連第一批要糧的士卒都沒召喚,就把自己逼得不得不退!
好樣的!
士卒他們開言定能證實自己說的是真的,有什么用呢?
諸公信嗎?
到時候估計會說,哪里充的人。
顓頊看破了嘴臉。
“諸公可在帝都游玩幾日!來人,伺候諸公……”
顓頊說完,反而一甩袖子,轉(zhuǎn)身離去,面前肉食一點沒動,氣的食不下。
“等的時間長了,我們可等不起,屬地還有事處理!”
牧王沖顓頊背影喊道!
顓頊腳步微微一頓,仿若未聞,頭也不回的走去。
下刻,一眾侍從,魚躍而進,既不服侍眾人,也不阻撓動作。
就這么看著諸公,反而跳舞的幾個侍女,委身諸公斟酒。
眾人來者不拒,心中明然:“顓頊小兒這是在監(jiān)視自己!”
逼得他無可奈何了,使出如此小手段拉攏人心,有意思嗎?
以牧王為首的幾人互視,他們心里早有章程,此刻反而心情愉悅的喝酒吃肉:“無妨,等到草籽到來,要籌備糧食,到時候就……拖!”
幾個口型一致!
“只要東夷不滅,他有熊就別想逃出這牢籠!”
幾個老狐貍狹糜一笑,該吃吃,該喝喝,該摸摸。
還別說,這鹿肉就是補!
吃完就來反應(yīng)了,怪不得要涿鹿群雄!
“來,干!”牧王舉杯,心情大好的他,跨岸齊眉,頻頻向諸公勸酒。
可惜也不是誰都能喝的下!
東部公還有青云公、炎部看不下去,飲了一杯酒,告知一聲,就此退去。
他們小部小落的,雖有余蔭,但是比不上被封侯的家大業(yè)大。
不易過多參和!
顓頊大步去了后宮。
“大王怎么如此輕?。?p> 會讓諸公覺得大王青澀,藏不住心事,下次再御他們……”
女祿一邊做著女工,聽聞今日之事,一邊勸戒顓頊。
顓頊大笑:“愛妃放心,吾乃故意為之!”
“此刻方明,誰在作亂!”
果真,一會兒有侍從來報!
一場宴席,喜怒皆露上表面,自己走后,馬腳畢露。
顓頊臉上笑容更甚。
“還笑,糧食的事兒怎么辦?”
女祿玉指點向顓頊,關(guān)心問道:“要不,奴回去找父王借糧……”
女祿是部落之王的女兒,在這個沒有完全轉(zhuǎn)變?yōu)楦赶瞪鐣拇蠡模说匚徽f話還是管用的。
“別勞煩他老人家了!”
顓頊拒絕自己女人的好意,解釋道。
“吾早已經(jīng)聯(lián)系東部部落,支援前線。
就算征得糧,你想,運到有熊,再支往東線,都何時了,恐怕早已晚了!”
“要糧隊伍回來的時候,吾就已經(jīng)著手安排此事,不需要擔(dān)心此事!
雖然不多,但是足夠打怕東夷,此次,定要這些人心懼。”
顓頊安慰著女祿,仿佛也在安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