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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為南生

第12章 隱秘的角落

北為南生 那天我不在 2066 2021-05-28 10:08:22

  大東十分義氣,將他兜里的零花錢全部贊助給了我。

  他果然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我這兒的錢都給你,反正以后我會有花不完的錢?!?p>  半個月之后,這哥們在QQ上跟我訴苦,說他現在窮得連買個簸箕飯的錢都沒有。

  我回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哥們不是當小老板了,小小年紀不是已經實現財富自由了嗎?

  在QQ視頻里面,大東穿著油膩膩的廚師服,一臉哭唧唧。

  “我媽太狠了,她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讓我先從基層做起,我現在在跟廚房的大師傅學切墩。

  每天累得跟個死狗一樣,一個月才給我開五百塊錢工資?!?p>  視頻的最后,大東快哭了,他問我,他去海陽之前贊助給我的零花錢可以還給他不?

  還?當然不可能。

  確實是不可能,因為那個錢我還沒有開始花,就被人偷了。

  暑假才開始一個星期,秋風鎮(zhèn)地處大海邊,天氣熱得異常。

  我不想在家里看范麗的臉色,而這個時候大東又不在,我一個人百無聊奈,決定去超市逛一逛,畢竟大東贊助的錢還沒有花,放在兜里一直蠢蠢欲動。

  鎮(zhèn)上有一家本地人開的超市,這家叫好益達的超市規(guī)模雖然比不得那些大型連鎖超市,但在鎮(zhèn)上的居民來說,已經算得上不錯了。

  關鍵的是,那里有空調。超市里面還有一家小型兒童游樂園。

  大熱的天,大爺大媽們喜歡帶著孫子們去哪里玩,一面可以蹭個空調,為家里節(jié)約點電,一面也可以讓孫子開心地玩。

  所以啊,一到夏天,好益達超市簡直是顧客盈門,生意好得不得了。

  其實很多大爺大媽們兜里壓根就不揣錢,正大光明地蹭空調。

  而我不一樣,我兜里有錢,蹭空調也蹭得底氣十足。

  兒童游樂區(qū)里有個地方,叫做隱秘的角落。

  那個角落里一般人不知道,我躺在那個角落里瞇了一覺之后,準備去網吧再熱情的沖個浪。

  在超市里逛了兩圈,買了兩盒冰激凌去結賬的時候,才發(fā)現錢包沒了。

  錢包里頭錢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全部的家當。

  剛才在隱秘的角落里起來的時候,裝錢的兜還鼓鼓囊囊的。

  所以,錢包是我在超市里瞎逛的時候沒掉的。

  記得我在冰柜里挑冰激凌的時候,有一位大叔從我身邊經過,過道不窄,大叔經過的時候,我還特意讓了讓。

  就這么讓的過程中,他還撞了我一下。

  腦子回過神來的時候,將冰激凌扔在了收銀臺,就要往外去追。

  收銀員的性格也挺軸的,她拉著我就不肯放手,說冰激凌眼看著都快化了,其中一個口子還被我拆了半截,不買單不放人。

  就挺狼狽的,最后還是蘇凱來替我付了賬。

  那位偷我錢包的大叔就是范大富。

  范大富,土生土長的秋水鎮(zhèn)人。

  年紀跟老爹蘇凱差不多大,但長相實在不敢恭維。

  蘇凱吧,雖然說長得其貌不揚,但也算是中規(guī)中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一種。

  范大富就不同了,他是秋風鎮(zhèn)土得不能再土的土著。

  祖上靠打漁為生,長相極具地方特色。

  黑得油亮的皮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中非混血。

  瞇眼睛,大嘴巴。

  五官要是拆分開來,沒啥大的毛病。

  但要整合在一起吧,哪哪兒都不對勁。

  動物園里的大猩猩見過吧,跟他比差不了多少,跟親兄弟一樣。

  正是他這一種極具特色的長相,那天在超市,他故意撞到我身上的時候,我立馬就記住了他。

  范大富在秋風鎮(zhèn)是遠近聞名的人物,是因為他的豐功偉績實在是太多了,讓人不記住他都難。

  年青的時候,因為其性子狠,在秋風鎮(zhèn)是厲害的社會哥,手底下一幫不著五六的小弟,跟著范大富坑蒙拐騙,不是偷就是搶。

  曾經有一段時間,范大富找到了一項致富路,那就是讓手底下的兄弟伙專門扯大媽的金耳墜子,金項鏈。

  搞得鎮(zhèn)上的居民們一個二個富婆們素得跟素包子似的,出門都不敢珠光寶器。

  范大富,正經的事情從來沒干過,違法的事情卻干得不少,所以派出所幾乎就是他的家,三天兩頭都要進去一回。

  最近一次進局子比較久一些,十來年。

  飛車搶奪,數額較大,致人重傷被判十三年。

  也就是說,他進監(jiān)獄的時候,我才出生沒好久。

  范大寶是屬于屢教不改的家伙,聽說他是因為在里面表現良好,被減了半年刑期提前出來的。

  這才出來幾天,就又干起了老本行,偷了我的錢。

  平時范麗從來不給我零花錢,蘇凱的私房錢也不多。

  一個星期能給我十塊錢就算是他特大方的時候了。

  所以說,我錢包里大東給我的五百塊錢,對于我來說猶為重要。

  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難行。

  暑假才開始,我當然不甘心成天呆在家里頭看范麗的臉色。

  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那個時候的我。

  他范大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要讓他將錢一分不少地還回來。

  靠海處的一所破舊的瓦房,就是范大富的家。

  當我出現在他家門口的時候,范大富正在院子里,就著半盤花生米喝酒。

  我理直氣壯地跑進去。

  “范大富,還我錢?!?p>  他打了酒嗝,瞇起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瞅著我。

  “你是哪家的小子?”

  那個時候的我,一副假小子的打扮,理了寸頭,還染了黃頭發(fā),額前挑染了一撮綠,自以為酷得不得了,一副嘿拽的樣子。

  范麗說我那個樣子就像一只桀驁不馴的公雞。

  我對范大富說:“你管我是哪家的,把我的錢包還給我?!?p>  范大富瞅了我一眼,從兜里掏出一個爛朽朽的錢包來甩在桌子上。

  “這個錢包是你的?”

  我不跟他廢話,直接去拿了我的錢包。

  錢包是空的。

  我將錢包甩在范大富的臉上。

  “錢呢?”

  他理直氣壯:“花了?!?p>  “還錢?!?p>  他挺橫:“小子,膽夠肥的,你是第一個敢跑到我家里頭來管我要錢的?!?p>  “把錢還給我,我可以不追究,不然……”

  “不然你要咋的?吃了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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