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暑假,蘇南高考發(fā)揮得不錯,考取了北師大。
范麗很高興,與我這個歪瓜裂棗的作品相比,蘇南就是她這么些年精心培育出來的成功作品。
暑假,為了獎賞蘇南。
全家人決定自駕去云南畢業(yè)游,起初,我并沒有在這次旅游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蘇凱勸說范麗,既然是全家旅行,不如帶著我一起。
也許是高興,還是因為其它的什么原因,范麗居然同意了。
蘇凱高興地來學校接我。
其實那個旅行我一點都不期待,想想與范麗和蘇南這兩個女人要在一起呆一個星期,就令人頭疼。
但看到蘇凱高興且期待的眼神,我成全了他,我不想拂了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他只是想當一個合格有愛的父親,雖然那也很不容易。
從學?;氐角镲L鎮(zhèn),好久沒有嘗到自由的味道了。
范麗和蘇南對于第二天一早就要開始的自駕游特別期待,頗為興奮,一整晚都在忙碌地收拾東西。
我一個人閑得無聊,偷偷溜了出去,在街上溜達了一圈,決定去找范簡喝酒。
那個時候的范簡,靈魂已經(jīng)不重要,整個軀殼已經(jīng)向他爹范大風妥協(xié)。
乖乖地回歸了學校。
我約他出來喝酒也蠻不容易的。
他大姑娘上轎,扭扭捏捏好半天才從家里出來。
一出來就表示他爹看得緊,尋找出來的機會不太容易。
鎮(zhèn)上那個老舊的酒吧,我們兩個人喝得不少,碰杯祭奠曾經(jīng)三人行流浪的日子。
好久沒有喝酒了,我不勝酒力。出酒吧門的時候,頭重腳輕。
范簡將我給背回家的。
短暫平靜我的家,又有了不和諧的聲音。
當范麗見到我和范簡的時候,連裝都不曾裝一下。
她先是針對范簡,直接拿刀對著范簡揮去,
“你個兔崽子,要是以后再將蘇北給弄出去瞎混,老娘砍死你。”
范簡這個軟蛋,見到這種陣仗,滾得比兔子還快。
不出所料,范簡走之后,我和范麗又一次發(fā)生了激烈的沖突。
又重復(fù)了昨天的故事。
以雙雙拿刀要砍死對方,而又沒有真砍而結(jié)束。
范麗埋怨蘇凱:“好好的心情都被她給破壞了,你讓她回來做什么?”
說得好像誰稀得回到那個跟墳?zāi)挂粯拥募摇?p> 大半夜的,我甩門離開了家。
這一個晚上,沒有人出來找我。或許他們已經(jīng)累了,連裝一下出來找找我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在海邊的燈塔里喂了一晚上的蚊子,看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家,燈亮了,又熄了。
第二天天一亮,從燈塔的窗戶里看出去。
家里的院子里,蘇凱將行李一件又一件的行李搬上了后備箱,看著他們?nèi)齻€人上了車,車子毫不猶豫地駛出了家門。
我頭一次脆弱的流了眼淚,我在那個家里,至始至終都是多余的那一個,就算我曾經(jīng)也努力想要融入他們。
但沒有人給我機會。
蘇凱給我發(fā)了一則信息。
“女兒,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們一起旅——爸爸不勉強,在家好好歇兩天,茶幾上的茶盒里,我放了五百塊錢,你想吃什么就買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