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米的大叔姓秦,名秦祿壽,我私底下叫他秦壽。
這個名字還真是為他量身定作的,果然是一個狠角色,這一巴掌徹底讓他撕開了溫情的面紗,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他大刀闊斧,知會了好幾家客戶,立刻馬上斷了與我們公司的合作。
那幾家公司作為乙方,沒有太多的話語權(quán),盡管他們認為與我們的合作十分愉快,仍舊委婉地謝絕了與我們續(xù)約的邀約。
黃米覺得十分愧疚,認為是她拖累了我們這個小破公司的命運。
將大叔給她的那張卡拿出來,說要讓公司度過難關(guān)。
我將那張卡給她塞了回去。
“寶寶,這可是你這幾年的賣身錢,我可不敢用,良心上過不去?!?p> 小公司在風城城中心辦公大樓的邊角上,位置雖然不大好,但租金卻不便宜。
房東又是一個摳賤逼的角色,一個靠房租過生活的房二代。
還有一個星期房租才到期,他就天天跑到我們公司蹭吃蹭喝,意圖十分明顯,就是說他沒錢花了,這房租是一天都不能拖。
那段時間,我為了我們公司在溫飽線上掙扎操碎了心。
求爹爹,告奶奶,前二十多年積攢下來的自信心,在一點一點地從身體里面流失。
我將希望全部寄托在最后一個客戶上,雖然跟黃米的猥瑣大叔生意上有諸多交集。
但我覺得在她身上有希望。
方曲,時年三十五歲,集優(yōu)雅與美貌于一體的新時代女性。
她一度是我奮斗的目標。
我之所以將希望放在方曲身上,是因為我們之前的合作簡直就是無可挑剔。
我才華是有的,鬼點子也還是有的。
幾次營銷策劃,為方曲的內(nèi)衣公司的銷售業(yè)績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盡管我們合作得親密無間,但方曲還是在秦壽的影響之下,明確表示不會再跟我們續(xù)約。
我去方曲的公司找了她好幾次,但每次都碰壁。
她那位秘書,一臉職業(yè)假笑,每次拒絕我的時候,都只有一句話。
“不好意思,蘇總,方總不在,請您下次再來,或者預約以后再來?!?p> 正是她那句下次再來,給了我希望。
既然她躲著我,我只能采取蹲守的方法,我就不信她每天是插了翅膀飛到公司。
方曲公司樓下的停車場,我等得花兒都謝了,等得尿急,就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的工夫。
方曲那輛線條流暢的奔馳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赝T诹怂膶S密囄簧稀?p> 時運不濟,喝口水都淹死人的節(jié)奏。
再一次等得花兒都謝了,方曲出來的時候,身前跟了好幾個商業(yè)精英模樣的人才。
方曲在大門口與一眾人以官方式的握手告別。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顧不得其它,直接沖了上去。
“方總,請給我兩分鐘時間,兩分鐘之后你要還是不改決定,那么我認輸?!?p> 方曲笑得十分禮貌:“對不起,蘇總,我這兒有重要的客人。不打擾是基本的尊重,我想你應該明白?!?p> 我還沒開口,她已經(jīng)將我的路堵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