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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明當(dāng)王爺

第一百零八章:抉擇【一更(3k)】

回到南明當(dāng)王爺 魚窩 3129 2021-06-17 17:01:28

  崇禎十六年十一月底,竹塹突然吹起了料峭的寒風(fēng),天空中竟也飄起了細(xì)碎的小雪花。

  竹塹的氣溫驟降,好在朱琳澤對明朝的小冰河氣候有所準(zhǔn)備,備好了充足的棉衣,囤積了充足的煤炭和糧米,軍民們不至于飽受饑寒之苦。

  陸聞達帶著第二批一萬三萬人的流民抵達竹塹。

  “這老天,賊冷?!边M入竹塹城朱琳澤的南陽王府,陸聞達急忙湊近燒著炭火的火爐,將手反正烤爐上,對正在批閱文書的朱琳澤說道,“張賊現(xiàn)在不僅占了長沙,兵鋒直指廣東,原本太平的湖廣湘贛,現(xiàn)在也不太平嘍。”

  “闖賊那邊可有甚動靜?”

  相比張獻忠,朱琳澤更關(guān)心李自成的動態(tài)。張獻忠占領(lǐng)長沙后下一步就是湖南重鎮(zhèn)常德,但張獻忠在湖廣的兵鋒也就止步于此,不會南下廣東。

  “秦軍敗啦,孫督師不知所蹤。”陸聞達抬頭觀察了一番朱琳澤的臉色,低聲道,“皇上的最后一副家當(dāng)也沒了,現(xiàn)在對闖賊可是毫無招架之力,除非調(diào)關(guān)寧軍入京,不然......”

  話題太過敏感,陸聞達說到這里就沒敢再繼續(xù)說下去。陸聞達看問題還很通透,崇禎皇帝豪賭了一把調(diào)秦軍出關(guān),將最后一支強軍都搭了進去。

  京師無兵可用,崇禎現(xiàn)在正在考慮掉遼東的明軍入京拱衛(wèi)京師城。只是這不過是崇禎的一廂情愿罷了。

  秦軍一敗再敗,潼關(guān)肯定是守不住了,一旦闖軍攻破潼關(guān),取西安,據(jù)關(guān)中不過是探囊取物。

  “不然連京師都保不住?!敝炝諠傻卣f道,將陸聞達沒說完卻不敢說的話說完。

  “王爺慎言?!?p>  “王府內(nèi)外都是自己人,再說在這竹塹本王就是天,先生不必避諱?!敝炝諠煞畔率种械涅Z毛筆,說道,“先生告訴本王這些,不就是想讓本王早做打算嗎?”

  “王爺聰慧過人?!?p>  “福王那邊可有回信?”朱琳澤問道。

  陸聞達回南京組織第一批流民的渡臺的時候就讓陸聞尋個可靠的人捎一封書信給福王朱由崧,言懷慶府緊鄰闖軍肆虐之地,太過兇險,希望福王能夠到南京避難。福王朱由崧要是收到信,也是時候給他回信了。

  “福王回信在此?!标懧勥_急忙將揣在懷中的回信呈給朱琳澤。

  信中朱由崧表示他亦有此意,只是路途遙遠(yuǎn),路上匪寇甚多,不堪遠(yuǎn)行。

  “先生,你且看看這回信?!?p>  朱由崧的回信有些模棱兩可,朱琳澤文言文功底不差,愣是沒看出朱由崧到底有沒有到南京的意愿,便叫陸聞達也看看這回信,幫忙著參詳參詳。

  陸聞達仔細(xì)地將朱由崧的回信反復(fù)看了幾遍后回道:“福王所言的確屬實,崇禎十四年闖軍陷洛陽,福王縋城只身而逃,身邊沒有銀兩亦無護衛(wèi)。從河南的懷慶府到南京有數(shù)千里之遙,且路上不太平,福王的顧慮不無道理?!?p>  朱琳澤點點頭,他也是一路從汝寧逃到南京的其中的兇險他也清楚。

  李自成現(xiàn)在還沒攻打懷慶衛(wèi)輝的打算,忙著收拾陜西三邊的軍隊,留在河南荊襄的兵力不多。

  實在不行派兵把朱由崧接到南京也不是不可以。

  “王爺,以圣上的性格斷然不會移駕南京,正所謂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若是圣上移駕南京,難免會為后人所不恥。但圣上大可讓太子監(jiān)撫南京,若京師不測,亦可效法前宋,保全半壁江山,再圖恢復(fù)。”

  這個時候還沒有人會想到在懷慶府避難的福王再過四五個月能成為下一任南明皇帝。崇禎的子嗣并不少,怎么看這皇帝的寶座也不會落到福王頭上。

  陸聞達有這種想法不奇怪,要是這個時候崇禎把太子朱慈烺送到南京,日后的南明也不會有立福立潞之爭、唐魯爭立、永歷政權(quán)和紹武政權(quán)同室操戈、甚至連靖江王朱亨嘉這種只有等朱元璋的子孫都死絕了才有資格入繼大統(tǒng)的跳梁小丑出來湊熱鬧,過一把皇帝癮。

  論繼承皇位的合法性,沒人比東宮太子朱慈烺更合法。

  陸聞達的這番分析結(jié)果是對了,但是過程并不對。

  崇禎不是不想南遷,恰恰相反,崇禎反而很想南遷,周延儒還是內(nèi)閣首輔的之崇禎就感嘆北地糜爛,難有作為,向周延儒秘密吐露了南遷的心思。

  只不過周延儒不講信用,將崇禎的想法傳了出去,搞得崇禎里外不是人。懿安皇后為此還讓周后傳話給崇禎:宗廟陵寢在此,前往何處?首次遷都的想法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第二次提及南遷之事的是左中允李明睿,這一次崇禎南遷的態(tài)度還是很積極,并且基于上一次周延儒泄密的教訓(xùn),這一次崇禎謹(jǐn)慎了許多。事先委婉地探了探廷臣的口風(fēng),才把南遷之事擺上臺面上來談。

  這一次南遷之議也遭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外廷有孫承澤、光時亨以及一眾言官的反對,內(nèi)閣則有首輔陳演極力反對。

  這時候的大明官僚已經(jīng)進入到了一種病態(tài)的程度,崇禎在罷免陳演的前一天于武英殿對陳演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朕不要做,先生偏要做,朕要做,先生偏不要做?!?p>  這番話道出了崇禎的無奈,也道出了大明中后期官場的病態(tài),不管皇帝做的對不對,反對就完事了。崇禎的爺爺萬歷就是被這群官僚搞得心態(tài)炸裂,消極罷工。

  這些反對崇禎南遷的官員們圖什么呢?答案也很簡單圖清名,尤其是南遷之事,在他們看來非??蓯u,大明皇帝英明神武,豈能畏賊南遷?

  這些大臣玩到最后不僅玩死了崇禎,也把自己給玩死了。直到他們遇到李自成進京,以簡單粗暴的方拷掠糧餉,這些人才想起崇禎的好。

  至于崇禎為什么最終每把太子送到南京,一方面是因為無論是大臣還是崇禎本人都對這個年輕的太子沒有信心。

  力主南遷的李明睿就認(rèn)為:太子少不更事,稟命則不威,專命則不敬,不如皇上親行為便。

  最后崇禎自己也認(rèn)為:朕經(jīng)營天下十幾年,尚不能濟,哥兒孩子家,做得甚事?

  另一方面則是崇禎的猶豫不決,等到想把太子送出去,京師已經(jīng)被李自成圍死,為時已晚。

  至于陸聞達所說的效法前宋,南明的情況和南宋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

  北宋宗室基本都被金人擄走,沒有宗室和趙構(gòu)爭皇位,南宋政權(quán)相對穩(wěn)定。更何況趙構(gòu)可有岳飛、韓世忠這樣的猛將抵御后金。南明初期依仗立國的江北四鎮(zhèn)軍閥加上盤踞武昌的左良玉,各有各的小心思不說,還一個比一個爛。

  擁立太子朱慈烺的好處是朱慈烺擁有最合法的繼承的權(quán),壞處就是根本無法實現(xiàn),他現(xiàn)在總不能屁顛屁顛地帶兵進京師,和崇禎說我要把你兒子接到南京當(dāng)皇帝,您老人家就好好在煤山找那顆歪脖子樹上吊吧。

  退而求其次,擁立福王朱由崧更現(xiàn)實,也最容易實現(xiàn),歷史上朱由崧也是第一任南明皇帝。

  而且現(xiàn)在朱由崧無依無靠,窮困潦倒,現(xiàn)在把朱由崧從動蕩的懷慶府接到南京保護起來,到時候順勢而為,擁立朱由崧他也能得個定策之功,向朱由崧索要明初藩王的開府之權(quán),上馬掌軍下馬節(jié)制布政使。

  當(dāng)然,這些要求肯定會遭到南明官僚的極力反對。不過朱琳澤也不在乎,以他現(xiàn)在的軍隊班底和財力,在擁立朱由崧之前練出三五千精兵還是能夠做到的。

  那些只有嘴皮子沒有槍桿子的南明官僚又能拿他怎么樣。更何況這些人自己還要內(nèi)耗扯皮。

  至于潞王朱常淓一來朱常淓不是神宗皇帝的子孫,世系沒有福王近。二來朱琳澤寧愿與軍閥為伍也不愿與東林諸公為伍,清軍后年就要南下,到時候他可是要抵抗南下的清軍,江北四鎮(zhèn)和左良玉雖然都不是靠譜的隊友,但至少他們手里有兵,總比沒兵的東林諸公強。

  還有最后一種選擇,那就是自己稱帝。畢竟連靖江王朱亨嘉這玩意兒都能監(jiān)國,他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朱元璋子孫,為什么不可以。

  只是稱帝的后果他承擔(dān)不起,一旦稱帝,他朱琳澤將成為眾矢之的。遠(yuǎn)的不說就說近的,鄭芝龍肯定第一個屁顛屁顛地集結(jié)鄭家水師來竹塹剿滅他,這樣鄭芝龍不僅能名正言順地消滅一個與他爭海貿(mào)之利的對手,更可以以此向南明朝廷邀功索封,還能報鄭芝豹被俘的一箭之仇,可謂是一石三鳥。

  說他朱琳澤沒有窺伺神器之心也是假的,男人多多少少都有點野心。只是現(xiàn)在朱琳澤身邊還沒有形成一個穩(wěn)固強大的利益共同體,貿(mào)然稱帝就是找死。雖然他是朱元璋的子孫,但世系太遠(yuǎn),這時候稱帝不是明智的選擇。

  飯還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圣上有心南遷,只是圣上無力南遷?!敝炝諠蓢@道。

  “只是福王乃是鄭貴妃之孫,擁立福王阻力甚大,不若擁立潞王?”

  陸聞達清楚朱琳澤的心思,不得不說陸聞達還是很聰明的,這時候就料到了擁立福王會遭到東林黨人的反對。

  “福王既是鄭貴妃之孫,更是神宗之孫?!敝炝諠稍幾H一笑。

魚窩

今天身體不舒服,下午去醫(yī)院了,剩下的更新晚上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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