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哨步卒,以五哨為一營,朱琳澤可以編五個營。以五營為一標,正好可以編出一標的步兵。
不過這五個營,朱琳澤要專門抽出一個營組建輜重營,專職負責后勤雜務。
標統(tǒng),也就是標一級的軍官,朱琳澤心中已經(jīng)有人選,以李定國為標統(tǒng),馮雙禮為副標統(tǒng)。
炮標由于炮手稀缺目前還湊不出來一個炮標,短期內(nèi)只能再練兩哨炮兵,組成一個炮營。
至于騎兵,人數(shù)湊不齊一標,滿打滿算只有半標騎兵。但朱琳澤還是決定將騎兵升級為標,組成一標不滿編的騎兵,由金勝出任騎兵標標統(tǒng),原左良玉部騎兵千總羅從義為騎兵標副標統(tǒng)。
張煌言的討奸伐奴檄文寫的非常好,朱琳澤稍加潤色之后便進宮拿給朱由崧過目。
詫異的是馬士英竟然從鳳陽趕來面,來的正好,正好和馬士英商議一下北伐的事情。
朱琳澤先將檄文給朱由崧過目,朱由崧對檄文很滿意,往檄文上蓋了監(jiān)國寶印。
“本督聽說此番圣上能令我督師,乃是閩王在圣上面前為本督美言?!?p> 相比東林諸公,朱琳澤覺得馬士英更容易打交道,東林諸公大多只會耍嘴炮,馬士英至少還能干點實事。朱由崧讓他督師北伐馬士英也不墨跡,直接接受了任命。
當然這也和馬士英對河南的了解有關(guān),鳳陽府毗鄰河南,馬士英身為鳳陽總督,此時也清楚大順政權(quán)留在河南的兵力少的可憐。
要是能收復很難,于馬士英而言是一件名利雙收的好事,日后入閣也容易。
掛名逆案而不能入閣,對于貪戀權(quán)柄的馬士英來說是一件憾事,也是一件恨事。
“滿朝諸公,唯有馬總督有督師之才,本王不舉薦馬總督還能舉薦何人?”朱琳澤笑道。
這句話是實話,弘光朝沒有孫承宗、盧象升、洪承疇、孫傳庭這等堪任督師的文官。也只能從矮子里挑高個了,讓馬士英督師北伐,總比讓連揚州一天都守不住的史可法督師靠譜。
“聽閩王之言,如沐春風?!瘪R士英表示很受用。
“馬總督可愿往江東大營一敘?共商北伐大計?!敝炝諠烧f道。
“正有此意,素聞閩王軍乃是我朝第一精銳,本督正想見識見識?!瘪R士英說道,“既是商談北伐大計,正巧黃將軍也到南京來了,不如再邀左將軍和高將軍一起前來,商議北伐之事?”
弘光朝武人抬頭,馬士英還是比較現(xiàn)實的,對武人的稱呼比較客氣,掛印都以將軍相稱。
“正有此意?!敝炝諠牲c點頭表示同意。
很快,黃得功、高杰、左良玉以及金聲桓都來了。
朱琳澤注意到左良玉近來氣色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
江東大營之內(nèi),到處都是以哨為基本單位跑操、實彈射擊的士卒。
三分之二的披甲率在朱琳澤看來很低,不過在這幾位明朝總兵官和馬士英看來卻是高的離譜。
得益于良好的伙食,閩王軍的精神狀態(tài)和營養(yǎng)狀態(tài)非常好,和大明朝費拉不堪的衛(wèi)所兵和營兵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士官的指揮下,士卒們踩著軍樂的鼓點聲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有序地走起軍陣。
這些士卒無論放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強軍,而且看上去似乎比他們的家丁還強。
左良玉早就見識過朱琳澤的閩王軍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左良玉曾向朱琳澤學習朱琳澤的練兵之法,也想組建起一支數(shù)量可觀的火銃部隊,以提升軍力,為此朱琳澤還派了幾個陸軍講武堂一期的學員前去左良玉軍中負責操練左良玉的士卒。
但左良玉的士卒太過滑頭,全都驕縱慣了,根本經(jīng)不起這么高強度的訓練,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除了左良玉和金聲桓,馬士英、黃得功、高杰都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觀摩閩王軍操練。無不露出艷羨的目光,高杰甚至感慨道:“昔日要是孫督師有此二萬紀律嚴明的虎狼之師,何愁闖賊不平?!?p> 馬士英深以為然:“若是有三五萬此等強軍,何愁江南半壁不保。”
要是我有五萬這樣的兵我敢打盛京,朱琳澤心道。
黃得功則是在一盤朝高杰翻白眼,要是閩王有兩萬這樣的強軍,還有咱們什么事。
朱琳澤回一趟竹塹,就變戲法似地多了好幾千兵馬,眾人都覺得閩王深不可測,這個閩王到底有還藏著掖著多少兵馬沒拿出來。
閩王不僅兵精,裝備也好,馬士英見朱琳澤的火銃兵敢拿火銃實彈射擊,想來閩王軍裝備的火銃質(zhì)量都非常好。
馬士英向朱琳澤討要了一桿士卒用的火銃,朱琳澤讓李奇去取一把火銃來。
李奇領(lǐng)命取來一把鳥銃,雙手捧著火銃給馬士英。燧發(fā)火銃比較復雜,產(chǎn)量不高,因此目前朱琳澤軍中的火銃手還是以裝備鳥銃為主。
馬士英從李奇手中接過鳥銃,拿在手中把玩,只覺手里的鳥銃沉甸甸的,火銃銃管看著就很扎實。
馬士英將眼睛湊近銃管管口,只見銃管內(nèi)壁清理的非常干凈,幾乎看不到什么火鴉殘渣殘留在銃管內(nèi)。
黃得功、高杰對閩王軍裝備的火銃也非常好奇,馬士英在看完之后就將手里的火銃交到二人手上,讓二人細細把玩。
黃高二總兵無不是連聲稱贊道:“好銃!”
“閩王,此銃可打多少發(fā)不壞?”馬士英好奇地問道。
大明朝尋常的火銃粗制濫造打不了多少發(fā)就報廢炸膛了,因此軍中的將官都不喜歡用火銃,而是更傾向于使用冷兵器。
“一千二百發(fā)內(nèi)可保無虞?!?p> 朱琳澤說道,他的軍工廠已經(jīng)掌握了比較成熟的滲碳處理技術(shù),因此最新批次的火銃壽命有比較大幅度的提高。
黃得功和高杰總覺得閩王在吹牛,能打上一兩百發(fā)不壞的鳥銃都是好銃了,一千二百發(fā)壽命的鳥銃他們想都不敢想。
“閩王,此火銃可否借我等一試?”高杰拿著鳥銃問朱琳澤道。
“無妨?!敝炝諠赏饬烁呓茉囥|的請求。
高杰將火銃遞給身后的親兵,讓他打一槍試試。
身后的親兵望見鳥銃一臉恐懼之色,說什么也不肯打。
這是大明朝的士兵對火銃的固有印象,朱琳澤清楚高杰的這個親兵是怕試射鳥銃的時候把自己給傷著甚至是丟了小命,因此不敢打鳥銃。
朱琳澤隨便從軍陣中喊來一個大頭兵,讓這個大頭兵試射。
這個大頭兵手上正拿著木棍當火銃進行操練,朱琳澤現(xiàn)在有一千五百桿火銃的缺口,為了優(yōu)先照顧新兵習用火銃,老兵們將火銃讓給了新兵操練使用,因此一千五百名老兵只能拿著木棍進行操練。
當著這么多大官的面使用鳥銃這大頭兵雖然是老卒依舊不免有些緊張,但還是非常嫻熟檢查引火孔和引藥池,見引火孔和引藥池是干凈的,沒有火藥殘渣殘留,便關(guān)上引藥火池蓋子,試了一下扳機,以確認火繩頭能直接點到引藥池里。
確認火繩頭可以直接點到引藥池后,打開引藥池池蓋,從腰間取出引藥瓶,將面粉狀的引藥倒入引藥池并合上蓋子。
完成這一步驟后這大頭兵從鹿皮挎包中取出涂了蜂蠟的紙筒定裝的彈藥,用牙咬開紙筒,將發(fā)射用火藥倒入銃管,抽出鳥銃上通條將彈丸捅進銃管,隨即搗實,將通條插回原位,隨即燃起火繩舉銃朝十步外的一顆柳樹樹干扣動扳機。
銃彈打在樹干上,一時間樹皮木屑橫飛。
在完成射擊之后收銃身姿筆挺地站在原地,等待朱琳澤的下一步指示。一連串動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完成的非常流暢利落。
朱琳澤從琵琶袖中掏出懷表,望著懷表上的指針對那大頭兵道:“繼續(xù)打,本王沒說停不許停!”
在收到朱琳澤的命令之后,這大頭兵機械地重復著上述的動作,就像是一個無情地火銃發(fā)射機器。
在射出第五顆銃彈之后,朱琳澤讓這個大頭兵回軍陣繼續(xù)操練,將懷表收回袖中。
總共用時三分零五秒,這還是熟練老卒的射速,要是在戰(zhàn)場上,火銃手們要面對的環(huán)境更加復雜,心理也會更加緊張,射速只會更慢。
燧發(fā)槍的射速倒是會快上不少,朱琳澤后世有個戰(zhàn)友酷愛燧發(fā)槍,裝填速度非??欤詈玫某煽兪且环昼姶蛉l(fā)。
不知道他軍中的燧發(fā)槍快槍手一分鐘能打多少發(fā),以后有機會也測試一下。
這個老卒的射速在馬士英等人看來已經(jīng)是非??炝耍瑢Υ藷o不是嘖聲稱奇。
鳥銃的準頭還不錯,十步左右的距離也就是十五米左右,這個距離打一個直徑六七十厘米粗的樹干還不至于脫靶,六顆銃彈皆中。
“好銃!好銃??!”高杰望著被打千瘡百孔的柳樹樹干贊嘆道。
“閩王,此銃能否賣給我等一些?”馬士英說道,“本督督標的兵裝備都不齊整,要是閩王能賣我等一些火銃,也能提高我等軍士的戰(zhàn)力?!?p> “是啊,是啊?!秉S得功連聲附和道,眼巴巴地望著朱琳澤。
“不是本王小氣,而是本王自己也缺火銃,本王手底下還有很多火銃兵都沒有火銃。”
朱琳澤搖搖頭說道,他自己的火銃都不夠用,拿來多余的火銃賣給他們?
眾人聞言無不是失望之色,唯有左良玉和金聲桓暗自竊喜,朱琳澤去武昌忽悠左良玉入南京之時,曾經(jīng)贈送給了左良玉一批舊火銃。
“不過本王庫房中還有一千余桿鳥銃,只是這些火銃行將報廢,不過打個一兩百發(fā)還沒問題的,就是準頭有些差。諸位若是不嫌棄,直接贈予諸位?!?p> 朱琳澤非常注重自己士兵的安全,因此這些打到預期壽命的火銃都是直接封存入庫不再使用。
“不嫌棄,不嫌棄?!秉S得功眼睛一亮急忙說道。
這閩王就是豪橫,還能打一兩百發(fā)的火銃那可是好銃??!怎么會是即將報廢的火銃!
朱琳澤珍視士兵的性命,但黃得功卻是不在乎,兵沒了直接繼續(xù)抓丁就是。
朱琳澤無奈,只得讓人清點武庫中封存的報廢火銃數(shù)量,平均分給馬士英、黃得功、高杰三人。
魚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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