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后,年終盤點的時候,清風(fēng)寨的所有業(yè)務(wù)全部實現(xiàn)了盈利,眾人拿著白花花的銀子,笑得合不攏嘴,可高潔卻站在專屬于自己的閣樓之上,俯視著這些人,這座城,以及這過去一段時間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
這么想著的時候,她才突然記起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相公和孩子。如今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如何啦?雖然擁有前世記憶的她并沒有感覺到這2人是自己真正的親人,可不管怎么樣也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人啊!為此,她決定抽個時間去偷偷地看望一下,也算了了自己的一個心愿。
這一天,高潔瞞著所有人,輕車簡從只備了一匹快馬和一點干糧和水,便朝著曾經(jīng)山區(qū)里的家縱馬揚鞭地趕去。經(jīng)過了清風(fēng)寨的地方,她也沒有停下來,而這里早已沒有打劫的土匪出沒,而是多了為商旅提供服務(wù)的小商販,都是附近的一些農(nóng)戶,售賣一些水果和面食。而原本的清風(fēng)寨土匪兄弟,要么跟高潔一起進(jìn)了城,成為了地地道道的城里人,要么留在了寨子里,守著一些老家伙什過著養(yǎng)老的生活,因為高潔等人會定期運送一些物質(zhì)回來,將這個原本不怎樣的清風(fēng)寨打造成了一個養(yǎng)老度假的勝地,這樣一來,2方面的人都各得其所,幸福不已。
曾經(jīng)年老的土匪紛紛選擇了留下來,其中老的老,死的死,所剩不多的人也就更無余力前來打劫過路商客啦!故而這個戰(zhàn)略寶地被一些農(nóng)戶選中,成為了他們發(fā)財致富的一個渠道。
高潔一路快馬加鞭,走到這里時也忍不住停下來欣賞這獨有的煙火氣息。看到農(nóng)戶們臉上洋溢的笑容,看到過路商客滿心歡喜地付錢,這里的一切都仿佛煥然一新。而高潔也意識到了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未來的已經(jīng)到來,她只能繼續(xù)揮鞭,加快速度來到了她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家。
臨近家門前,她的心是忐忑的,她不想再次打擾他們的生活,而只是偷偷地看一眼,只想知道他們?nèi)缃襁^得好不好?
高潔將馬栓在了離家不遠(yuǎn)的大樹上,這才悄悄地來到了家門前的林子里,透過一棵棵密集分布的長竹,她努力地望向家門的方向,只見一個打扮樸素渾身精干的男子正在門前的空地上砍柴,將一捆捆的樹枝木棍砍成一節(jié)節(jié)的。
一個男童的聲音響起,“爹,你之前做的木馬壞了,你再給我做一個吧?”
中年男子揮舞著斧頭直接掄下去,將一塊劈成了兩半,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耐心地說道,“好,你把原來的木馬搬出來,我比照著給你做個新的!”
男童屁顛屁顛地抱著一個木馬走出了房子,只見他開心地將木馬搬到了中年男子的附近,“爹,給我做個大一點哦,我都長大了,這個木馬太小啦!”
中年男子拿著木馬仔細(xì)地觀察了一下,便走到一旁的木材堆里挑起了幾塊木頭,然后開始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男童則抱著木馬到一旁玩去啦!一邊玩一邊說,“小木馬啊,小木馬啊,你沒有娘,我也沒有娘,你和我一樣的可憐哦!不過我還有爹,我讓我爹給你也做了一個大木馬,所以你也很幸福哦!”男童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地?fù)崦硐碌男∧抉R。
高潔看在眼里疼在了心里,雖然不是自己心中的親生子,但卻也和自己有著莫大的淵源,因而她一時心情沉重,默默地騎著快馬趕回了花滿樓。剛一到自己辦公的閣樓上,六只眼便著急上來稟報高潔突然離去后,眾人著急尋她的事情。
六只眼,“高寨主,你這是去哪兒啦?怎么也不跟下面的人交代一下,大家都找你找瘋了?”
高潔淡淡地表示,“哦,我沒事,你通知他們不用找啦!我只是出去辦了點私事,不好意思,沒有事先跟你們說清楚?!?p> 六只眼看出高潔心情不太好,便也沒有追問什么,畢竟只要人回來就好啦!可高潔看到六只眼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突然吩咐道,“我這里有一個遠(yuǎn)方親戚,你過去找到他,跟他定做一些姑娘們用的梳妝臺,多給他一些銀兩吧!之前有人拜托我照顧他,只是如今才想起來?!?p> 六只眼有些莫名其妙,但高潔第一次吩咐這種事情,他也不便拒絕,只好回頭詢問:“在哪里?”
高潔,“在清風(fēng)寨過去后,朝北面的一個山坳里,那里大概聚集了幾十戶人家,他家就在最前面的一戶木屋里。戶主人叫劉大奔?!?p> 六只眼點點頭,“好。我明天就去!”
高潔連忙表示感謝,“拜托啦!”
六只眼有些錯愕,一件小事沒想到高潔居然如此卑微。不過他并沒有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口,而決心把事情辦得更加漂亮再說也不遲。
第二天,六只眼果斷騎上快馬,按圖索驥來到了那個小山村,也很順利地找到了高潔口中所說的劉大奔,六只眼啥也不說,直接問對方,“你好,我只是來這里訂購女人用的梳妝臺,不知道你能做嗎?”
劉大奔一臉茫然地看著六只眼,“你想要什么樣的?”
六只眼掏出了事先準(zhǔn)備好的圖紙交給了劉大奔,劉大奔一看就是傳統(tǒng)的梳妝臺而已,很是自信地說道,“這個沒問題。你要多少?”
六只眼想了想,給花滿樓所有姑娘都換上新的梳妝臺,少說也要20個吧,因此就直言,“20個,你能做嗎?”
劉大奔點點頭,“可以。”
六只眼再問,“多久可以過來取貨?”
劉大奔,“一個月后吧!”
六只眼二話不說,就直接將一大包銀子塞到了劉大奔的懷里,“這些銀子你先拿著,作為定金,做好后,還有一包不少于這個數(shù)量的銀子!”
劉大奔打開包裹看了一下,足有500兩銀子,一下子驚呆了,“喂,這錢是不是給多啦?”
六只眼卻直接擺手,“不多不多,別人都說你做得東西好,也是物有所值的。我一個月后過來取貨再付尾款,煩勞啦!”
劉大奔不可思議地抱著500兩銀子,看著準(zhǔn)備騎馬離去的六只眼,他甚至連對方姓誰名誰都不知道,可卻已經(jīng)收到了超過他前半生所有的積蓄,一時間感動落淚。
回到花滿樓的六只眼,也將事情經(jīng)過詳細(xì)地回稟了高潔,而高潔聽聞劉大奔感動落淚的畫面時,一時間懵了,她沒想到她這個小小的舉動居然能夠感動曾經(jīng)那樣一個蠻橫的男人。六只眼第一次看到這樣表情的高潔,也是不知所措。就在此時,高潔擺擺手讓他出去。
獨自一人坐在閣樓之上,俯視著這迎來送往的歡聲笑語,她突然意識到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都是一樣的人,都會在不同的問題上做出同樣的選擇。如果說人生是一系列選擇的結(jié)果,那她真的是無從更改的命運——大女人的命運。所有的一切都必須靠自己一點一滴打拼得來,沒有男人可以依靠,甚至于最后成為了身邊男人們的依靠。
前世如此,今生如此,原來這就是最本色的自己??!即使面對荊棘叢生的坎坷之路,也能拼殺出一條血路的人,她注定了要成為這樣傳奇的女人,無關(guān)乎性別,而只因為她是她,不是別的什么人。
想明白這一切的高潔,終于釋然了,她靜靜地躺倒在搖椅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身穿現(xiàn)代裝平躺在禪房里,她趕緊找到了一面鏡子,看到了鏡子中那蒼老的容顏和銳利的眼神,原來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可這場夢卻是如此真實,她想了想決定不再出家啦!因為出家不是她的命運,她生來就是一個戰(zhàn)士,就算死亡也必須留在戰(zhàn)場上。四周圍繞的尼姑們也漸漸安心不少,總算這位施主想通了,悟道了,這也算是一種佛法的開釋吧!
因為她們始終相信:出家是一種解脫,而不出家有時候何嘗不是另一種解脫呢?
依莎露齒一笑,“就這樣,故事結(jié)束啦!各位姐姐們覺得怎么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