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直接將證據(jù)交給警察,張忠義經(jīng)歷了一番思想斗爭。但多年的兄弟情誼,讓他不甘心,他想當(dāng)面問個明白,為什么要殺他的妻兒?如果真是張忠乾做的,直接叫他來,他估計是不會來的,就需要利用一下小妍對他的感情。但小妍愿意做嗎?這樣是不是有些不道德?會不會對她的人身帶來一些威脅?最終他向小蓮征詢意見。
小蓮傾向于直接將證據(jù)交給警察,如果真是冤枉的,警察會查清楚的;如果真是他做的,警察也會將他繩之以法。但又說忠義做出什么決定她都會支持的。
“有很多問題,我想問清楚,如果警察把他抓了起來,就不太方便問了。在把證據(jù)交給警察之前,我還是想當(dāng)面問一問他?!睆堉伊x說道。
但張忠義還是拿不定主意,最終他撥通了小妍的電話,準(zhǔn)備把小妍叫過來一同商議一下,并且一再叮囑小妍要嚴(yán)格保密,因為有可能涉及到他們母女和自己的人身安全。
自己的家庭被折騰的不成樣子,小妍也有很多問題想當(dāng)面問一下或者責(zé)問一下張忠乾。最終他們決定將張忠乾引誘到張忠義家里來,并且做好安全防護措施。但怎樣他才愿意放下戒備過來呢?
“要不我們就說我們有一個商業(yè)項目,正好缺他的技術(shù),問他愿不愿意參與。他一直都缺錢,這個應(yīng)該有誘惑力?!敝伊x對小妍講道。
“沒有人愿意和一個賭徒合作的?!毙″α诵φf。
忠義無奈地說:“那可怎么辦?”
“我們可以使用嫂子的忌日作文章?!毙″袂橛行﹪?yán)肅的說。
“你別開玩笑,那他怎么敢來?”
“越是回避這個話題,他越是不敢來,如果他是兇手,他就是為了逃避這個嫌疑,也要過來的。當(dāng)然前提是他認(rèn)為我們不會懷疑他。我和他是夫妻,打消他的疑慮的任務(wù)交給我吧?!?p> “你講一講你的計劃吧,他是高度危險的人物,馬虎不得,你先講一講吧,看看可不可行。”
“我和他雖然一直在鬧離婚,但他還是想女兒的,還是經(jīng)常來看一看她。再來看女兒的時候,我態(tài)度慢慢對他變好,他愛喝酒,我就經(jīng)常給他買一些好點的酒讓他喝。一直到嫂子忌日的那一天,我買幾瓶上檔次的高度酒,就問他來不來,他為了擺脫嫌疑自然不好推脫的。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他心里的防備應(yīng)該也放下的差不多了。這個周期就是長了些,但比較穩(wěn)妥?!?p> 張忠義同意了小妍的方案。
等到石曉蓮母子的忌日,已經(jīng)半年有余了。這天張忠義和小妍將房子里防身的東西,放在順手的地方并且藏好,小妍也就先回去了。到了下午,張忠義請的同事好友也早早的到了,公司為這事甚至專門放了半天的假。到了很晚,小妍才帶著張忠乾過來,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回去了。在其他客人漸漸走完之后,張忠義極力挽留小妍和張忠乾他們夫妻留下一起吃飯。看著忠義誠懇的態(tài)度,不好推脫,張忠乾夫妻也就留下了。
互相為這幾年的疏遠(yuǎn)表示歉意,問了對方最近的情況,并都表示有意愿恢復(fù)到以前的狀態(tài)。忠義擺上菜肴,要了兩捆啤酒,就開始聊起童年時候他們一起經(jīng)歷的故事,很多故事都是小妍聞所未聞的,在一邊坐著聽的入迷了。他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初衷,感覺保持這種狀態(tài)也挺好的。他們喝的越來越有勁,談的話題也越來越多,甚至聊到了國際形勢、社會變革、國家政治、公司八卦等等。
去了幾趟廁所之后,兩捆啤酒都被他們兩個解決了。張忠乾又讓小妍打開他們帶來的白酒,這可是70多度的高度酒呀,張忠義踉蹌著把準(zhǔn)備好的兩瓶白酒也放在了桌子上。很快等把酒喝的也差不多了,兩個人都喝倒了,但不久他們又把對方拉起來,還大叫著繼續(xù)喝。這時候估計他們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也忘記了對面坐著的是什么人。他們邊喝邊罵,罵社會不公平,罵懷才不遇,罵工作上給他們使絆子領(lǐng)導(dǎo)。張忠乾開始罵賭博時出老千騙他錢的人,張忠義開始罵忘恩負(fù)義的東西,殺了他的妻子和兒子。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不清,小妍費很大勁才能勉勉強強的聽清楚。張忠乾開始說,如果能再有十萬塊錢,他能將本兒翻回來,還能再掙一套房子,然后就洗手不干了。張忠義就說,你能把我的妻子和兒子還給我,別說十萬,我一百萬都能給你。
小妍這一旁看著聽著他們兩個的表演,每當(dāng)張忠義說的話,有可能泄露他們的秘密的時候,就會通過倒酒,或者說一些其他的,轉(zhuǎn)移張忠乾的注意力。
“你們怎么在這兒?先早點去休息吧,我和我的哥們再喝會兒酒?!睆堉伊x抬頭看到小蓮和領(lǐng)兒站在桌子沒人的一側(cè),醉醺醺的對他們說。
張忠乾半低著腦袋,舉著個酒杯說:“對!喝!喝!為了嫂子?!泵腿灰惶ь^,“?。 钡囊宦?,酒杯掉在了桌子上,整個人往后仰了過去。
他看到了小蓮和領(lǐng)兒。小蓮的脖子里正在往下流著血,順著衣服流到了地上。領(lǐng)兒的腦袋被筷子穿透了,也在流著血。他們就那樣滿身血,靜靜地站在桌子旁,面無表情的看著張忠乾,臉色煞白,全無血色。
張忠乾恐懼地蹬腿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墻邊無法再退,倚在那個墻上,舞動著雙手大喊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不是我殺的,你們不是我殺的!別來害我?!庇直е^大哭說:“我不想要你們死的,可是你們認(rèn)出我了?!?p> 看到他這樣子,張忠義酒已清醒了大半,隨手抄起一個板凳,向張忠乾腦袋上揮過去,板凳上的木板都打透了,張忠乾也昏死了過去。憤怒的找了一根繩子,把他的身體捆住了。
接了一大盆水放在了桌子上。張忠義讓小妍先回去,還說這是他的私人恩怨。小妍擔(dān)心有意外,就是賴著不走,張忠義不耐煩地把她轟走了。然后將一大盆水,狠狠的潑到了張忠乾的腦袋上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