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木碎片(孕育期):
建木,生于混沌,取萬界精華而長,威壓星海千余載,終亡于寰宇之劫。
此碎片,為建木的最后生機所在,需要海量能量澆灌方能抽芽重生。
所需能量,包括但不限于強者血肉、天地靈材、珍惜礦物、世界本源……
目前澆灌進度:10.1%
建木碎片自主吸收環(huán)境內(nèi)游離能量,每三百年可增加澆灌進度1%?!?p> 秦皓讀完封靈印的這段冗長說明,心里涼涼。
“我去,靠它自然孕育至禾苗階段,怕是壽元悠長的玄武龜也熬不到那時候吧?”
生而為人,秦皓怕是更沒希望了。
“看來,只能靠我給它投食才能快速成長了。”
秦皓開始了嘗試。
“修者氣血本源,也是一種能量,不知道能不能起到澆灌的作用。”
囊中羞澀,秦皓只能選擇這種最不要錢的方式培育建木碎片了。
只見,
他鼓動經(jīng)脈內(nèi)的奔涌氣血,源源不斷地注入到封靈印中。
一股虛弱感油然而生。
氣血,是肉身的本源。
秦皓如今的做法,無疑是主動掏空自己的身體,出于生物的本能,下意識地想要停下這一“慢性自殺”的行為。
但是為了試驗建木碎片的培育方法,他以大毅力將這股停下氣血輸送的沖動壓抑了下來。
因而,
隱藏于秦皓體內(nèi)的建木碎片,像是一頭饕餮巨獸一般,貪婪地吞噬著屬于自己主人的氣血之力。
“汩汩”
氣血不斷流逝,甚至讓秦皓恍惚地聽到了奔涌的水流聲。
很快,
氣血消耗殆盡,再往后,可就輪到他剛剛凝聚不久的氣勁了。
這一珍貴的修者本源,秦皓可舍不得為了一次試驗而全搭進去,當斷則斷,停下了“喂養(yǎng)”建木碎片的動作。
凝神關(guān)注建木碎片的狀態(tài),堪稱沒有絲毫變化:
皴裂的表皮,色澤黯淡,毫無生氣,像是一塊塵封多年的標本,與先前一模一樣。
“我就知道,量這么少,根本不可能有效果。”
秦皓嘆了口氣,依舊顯示為“10.1%”的澆灌進度,也無情地揭露了這一令人失望的現(xiàn)實。
“顯示小數(shù)點后十位?!?p> 秦皓還不死心,在心里默念。
然而,
封靈印對建木碎片的解釋句段,沒有發(fā)生絲毫變化,顯然這等細微的分析,不在它的功能范疇之中。
“唉,果然,巔峰時期以諸天萬界之本源為餌食的建木,怎么可能吸收一點我的氣血,就能重新抽出新芽?”
失落,還是有一些的,但秦皓也不是那種貪心的人,認清現(xiàn)實之后,就認命了。
至于為了這次試驗的損失,無非是一些氣血,只要沒有傷到本源,多吃點肉、睡一晚上,第二天就全然恢復了。
釋然的秦皓,也累了,便停了每日晚上的睡前鍛煉事宜,簡單地洗漱一番,便往自己的臥室而去。
然而,
右手剛一抓住臥室的門把手,秦皓內(nèi)心一緊,仿佛心血來潮般感受到了一股陰冷之氣。
這種感受,像是被一條隱藏的毒蛇給盯上了,由于喂養(yǎng)建木碎片而產(chǎn)生的疲憊感,瞬間被一掃而空。
秦皓汗毛倒豎,慵懶的身姿立刻緊繃起來。
面臨危機,即使再疲憊,人體的潛能,還是能被再榨出來一點的,就像是溝溝,擠擠還是有的。
“不對勁,莫非是……”
深夜偷偷潛入自家臥室的,哪有什么正經(jīng)人?
秦皓做好了搏命的打算。
幸運的是,先前喂養(yǎng)建木碎片之時,體內(nèi)的氣勁沒有動用半分,若是將氣勁揮霍一空,秦皓還是能爆發(fā)出全盛之力的。
秦皓,尚有一搏之力!
“咯吱”
房門被秦皓推開了一道小縫,開口逐漸變大,就像是正常人在正常地開門一樣。
隨著門縫的擴大,秦皓也感受到了一股子越來越強烈的寒意,肌膚緊繃,產(chǎn)生了一種被針扎了的錯覺,已經(jīng)百分百確定:
這是一個局!
必殺之局!
毫不猶豫的,秦皓腳尖蹬地,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身,遠離自己的臥室。
確認了前方就是陷阱,他可不會傻傻地直接沖上去硬來,腳底抹油開溜,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里是城內(nèi),我是主場作戰(zhàn),找人群毆這雜碎才是正道?!?p> 秦皓沒有回頭,對身后突然響起的咒罵聲置若罔聞,大步子邁開,眼看著就要沖出自己的家。
這時候,
一直隱藏在秦皓臥室中的歹人,也顧不上掩飾殺人滅口的動靜了,蠻橫地沖向了秦皓。
只見他隨意的抬手一撥,就將秦皓剛剛甩手關(guān)上的木質(zhì)房門拍得四零八落。
“啪啪啪”
木門碎裂的聲音,接連響起,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越來越響。
隨之而來的那股殺氣,也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黏在秦皓的背上,讓他明白了此人對自己的必殺之心。
秦皓雙耳微動,知道單憑一味的跑路,不可能甩得開身后之人。
而這時,
兩人一追一逃,已然出了樓,在住宅區(qū)的綠化帶中繼續(xù)著追逐與奔逃。
此時,
住宅區(qū)內(nèi),竟還有三三兩兩的居民在遛彎,眼瞅著要和二人不期而遇。
“不能這樣下去,他為了殺我,已經(jīng)什么影響都不顧了,必然會殃及池魚?!?p> 秦皓可不是那種為了逃命而寧可我負天下人的涼薄心性,毅然轉(zhuǎn)身,直面追上來的歹人。
一道披頭散發(fā),大半籠罩在黑袍中的高大身軀,映入了秦皓眼簾。
夜色正濃,燈光昏暗,他集中注意力,也沒瞧出此人的外貌特征。
“呵呵,小崽子,是怕連累到旁人,這才不逃了?”
如同夜梟一般的沙啞之聲,從來人的嗓子眼里擠了出來,讓秦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秦皓沒有回應,與其嘴炮傷敵,不如趁著對話的功夫,多喘幾口氣,恢復一些體力。
“這就是我最看不慣你們這些學生崽的地方,都叫一個熱血啊,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也要來管,成天找死?!?p> 此人似乎覺得自己吃定了秦皓,竟然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停在秦皓跟前三步開外,戲謔地打量著自己的獵物。
“別想著有人來救你,最近的城衛(wèi)軍趕來,也要十來分鐘,夠我殺你三次了。”
黑袍歹人像是貓抓耗子一般,從下到上打量了秦皓一遍,但發(fā)現(xiàn)他青澀的面孔之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恐懼之情。
頓時,他惱了。
沒有在獵物身上感受到恐懼與絕望,剝奪了此人狩獵時的血腥愉悅感,很失望。
進而,他憤怒了,抽出腰間的利器,向秦皓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