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行情

　　老媽回家不久，老爸也到家了！

　　凌云暗地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爸媽，生活的艱辛讓爸媽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倦色。

　　老媽蘇愛珍是繅絲廠的工人，長期在高溫高濕的環(huán)境里工作，臉上有些蒼白。

　　老爸凌國健是農(nóng)具廠的工人，生性有些訥言，皮膚黝黑，一雙粗糙的大手布滿了老繭。

　　老爸今天斬了半只鹽水鴨帶回來，應該是特意為凌云買的。

　　重生一次，一定不再讓爸媽吃苦受累了，凌云心里暗暗下定決心。

　　晚飯時和爸媽說了會學校的一些趣事，爸媽都聽得津津有味。凌云有心陪老爸喝一盅，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可不指望還能再重生一次！以后一定要記住遠離酗酒。

　　晚飯后老媽拒絕了凌云要幫忙收拾碗筷，讓凌云去看會電視，等下早點洗漱休息。

　　借口第二天要去縣圖書館辦借書證，凌云找老媽要了身份證。

　　老媽毫不懷疑地把身份證拿給凌云，只是叮囑他仔細點，別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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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凌云一覺睡醒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了。想到自己今天要進城去，急忙穿衣下床。

　　爸媽今天都不上班，但這會兒也不在家里，應該是下地去忙農(nóng)活兒了。爸媽真辛苦，要上班賺錢，還要種地。

　　凌云覺得自己要盡快賺錢，讓爸媽過上好的生活，至少別這么辛勞。

　　廚房的電飯鍋里有還保著溫的稀飯，還有兩個煮好的煮好的雞蛋放在桌子上。凌云刷完牙洗完臉，把雞蛋吃了，又就著咸菜喝了兩碗稀飯。

　　吃完早飯，凌云騎上自行車出了家門，先順道騎到自己家責任田那兒，果然爸媽正在給麥子打藥.

　　小麥已經(jīng)開始揚花抽穗了，要打防紋枯病的藥水。凌云和爸媽說了聲，才往縣城騎去。

　　縣城離自己家大約十公里左右，四十分鐘就能騎到，此時的縣城不大，雖然1993年就已經(jīng)撤縣設市了，不過大家還是習慣叫縣。

　　這時代的縣城主城區(qū)主干道是三橫一縱的格局，南大街、東西大街、北大街是三條橫道，人民路從縣城中間南北穿過。

　　凌云自然是先到東大街的中國銀行縣支行去打聽黃金的收購牌價。今天是周日，不過好在中國銀行縣支行還營業(yè)，只是營業(yè)時間比平常短。

　　凌云到的時候銀行也才開門。凌云先到問詢臺咨詢了一下辦理黃金回購業(yè)務應當找誰。

　　咨詢臺的小姑娘雖然一臉狐疑地看著凌云，不過職業(yè)素養(yǎng)還不錯，還是禮貌地把凌云帶到二樓的一間辦公室。

　　小姑娘上前敲了敲門，里面一個中年男聲請他們進去。

　　小姑娘向凌云介紹說：“這是我們銀行的馬主任，你要辦理黃金回購的話和馬主任談?！?p>　　凌云向小姑娘道了謝，小姑娘出去了，順便把門關上。

　　“請坐”馬主任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道。

　　“謝謝馬主任，我叫凌云，是來咨詢一下貴行是否有黃金回購業(yè)務，還有咨詢一下黃金的牌價的?！?p>　　凌云站著沒動?！包S金，什么黃金?”馬主任好像沒太聽明白似的。

　　“是一根金條!”凌云邊說便從口袋里掏出金條來，輕輕地放在馬主任面前的桌子上。

　　“嘶!”馬主任吸了口氣，站起來俯身觀察。

　　“是條大黃魚啊”馬主任點點頭，示意凌云先收起來。

　　等凌云重新把金條放口袋里裝好，馬主任從辦公桌后走出來，重新請凌云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落座。

　　馬主任也坐下，這才開口對凌云說：“黃金回購我們銀行是可以做的，不過需要鑒定真?zhèn)危€有成色等，如果數(shù)量較大，還要說明來源，否則我們不敢收的?！?p>　　“來源你放心，我保證是正途來的，這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我想問問價格?”

　　“價格的話都是國家統(tǒng)一規(guī)定的，銀行回購黃金的牌價是79一克。不過這是千足金的價格?！?p>　　凌云有點小失望，價格離他的預期有點低。觀察了一下凌云的表情，馬主任起來給凌云倒了杯茶，似乎給凌云一點時間考慮。

　　重新回到座位上，馬主任問凌云：“小兄弟我看你年齡不大，這根金條價值可不菲，怎么不讓家長來銀行賣呢?”

　　“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沒告訴我爸媽也沒告訴任何人，我今天來主要是想打聽一下這金條值多少錢，還沒有考慮好賣不賣?！绷柙拼鸬馈?p>　　“城里有幾家金店，應該也會回收黃金，小兄弟不妨也去問問?！瘪R主任慢悠悠地和凌云說道。

　　“不用了，我聽說城里有搞煙酒回收的，他們有很快的手法能掉包，這回收黃金的萬一遇到壞人，那就糟糕了，我只信任銀行，畢竟這是國家單位?！绷柙葡胍膊幌刖途芙^道。

　　馬主任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說：“小兄弟年紀不大，這江湖經(jīng)驗倒是挺豐富啊。這一來我有點相信你的話了?！?p>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绷柙埔残Φ?。

　　“那你和我實話實說，這金條到底是什么來路，有多少根?！瘪R主任突然問道。

　　凌云笑笑，先掏出身份證給馬主任看了看，然后才說：“我叫凌云，我爺爺叫凌伯禮，我曾祖父叫凌元尚?！?p>　　“我們凌家原來是大糧商，我曾祖父這一代在日據(jù)時期遭了難，我曾祖父死在RB人的憲兵隊的?！?p>　　“后來凌家就敗落了，我爺爺也就逃住在鄉(xiāng)下的。我爺爺現(xiàn)在住的這個房子是我曾祖父蓋的養(yǎng)外室的一個小院，一直保留了下來?！?p>　　“前段時間我爺爺在修房子的時候從墻里面起出了一些金條，和誰也沒說，就告訴了我?！薄拔沂俏覀兗疫@一輩里唯一的男丁了，我爺爺說金條只能傳給我?！?p>　　“我說的這些都是有據(jù)可查的，馬主任找人打聽一下自然知道我說是真假?！?p>　　“不過還請馬主任為我保密，你也知道，我爸爸可是有兄弟姐妹的，這事兒傳出去只怕是要引起風波。”

　　馬主任聽完思索了會兒，才說:“保密不難，你能以誠相告，我自然不會去到處亂說，這是一個銀行人的起碼素質(zhì)?！?p>　　“不過你剛才還沒說到底有多少根金條呢，還有你想怎么處理呢?”

　　凌云想了想。說：“金條一共是15根，我想留下5根當著個念想，其余的10根都可以賣掉。”“金條是死物，傳到我手也是祖宗的余蔭不絕。如果一味地藏著掖著也就失去了意義?！?p>　　“換成錢至少能讓爺爺晚年幸福一些，也是祖宗的遺澤。”

　　“小伙子還挺會說話，聽你這談吐不俗，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子孫，當真有點不凡”馬主任贊許地點點頭。

　　“我算是什么大戶人家啊，我爸媽都是普通農(nóng)民。但愿這金條是個好兆頭，保佑我家福澤不絕。”凌云謙遜道。

　　馬主任沒再說話，仿佛在思考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凌云說：“你能信任我，我很高興，不過這事兒挺大的，銀行要收肯定手續(xù)麻煩，你又不想讓你父母家人知道?！?p>　　“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這樣，你留個電話給我，我如果有辦法的話就打電話告訴你可以嗎?”

　　凌云把自己家的電話留下來了，不過今天下午凌云就要回學校了。凌云和馬主任說明了一下，問馬主任要了張名片。說明天白天打電話給馬主任。

　　馬主任想了想，寫了一個號碼，是自己家里的電話，讓凌云晚上八點左右給自己打個電話，到時候電話里說。

　　凌云和馬主任禮貌道別，又去一樓銀行的營業(yè)廳辦了張儲蓄卡。這個年代辦卡還是比較便捷的。

　　這張卡主要是要用來和將來開證券賬戶的資金卡做關聯(lián)的，所以電話銀行是一定要開的。今天一并辦好，也省得以后麻煩。

　　辦完業(yè)務估摸了一下時間，頂多十點半左右。凌云出了銀行直奔縣百貨大樓而去。

　　百貨大樓一樓有經(jīng)營黃金珠寶的首飾店，他想去看看黃金飾品的價格。

　　凌云現(xiàn)在一樓轉(zhuǎn)了一圈，老廟黃金在這兒已經(jīng)設店經(jīng)營了。這倒是是個老字號，應該信得過。

　　凌云看了看，大金鏈子還沒流行開，主要就是一些黃金戒指、手鐲、耳環(huán)之類的，也有金佛、金條等工藝品。

　　凌云先看了看金條的報價，比首飾金稍微便宜點，87一克，首飾金要95一克。

　　營業(yè)員小姐姐倒是很敬業(yè)，一直保持著職業(yè)的微笑?？磥磉@家店的員工培訓做得不錯。

　　凌云問營業(yè)員回不回收黃金，并把金條亮了亮，營業(yè)員表示需要叫經(jīng)理。

　　經(jīng)理很快就過來了，打量了凌云一番，表示需要凌云家長來才能收。讓凌云回去讓家長陪同過來。

　　凌云也懶得多費口舌。幾個營業(yè)員雖然都有點好奇，但是客人沒走可不敢當面交頭接耳，只是眼神亂舞，估計在心里已經(jīng)把凌云想象成了偷家里財物換錢的壞孩子了。

　　背后指不定得說什么呢!凌云也不計較，總不能限制別人想象吧!不過卻也失去了繼續(xù)逛下去的興致。

　　這年頭小偷還挺猖狂的，而且百貨大樓也是偷兒們蹲守的好地方。自己剛才現(xiàn)了寶，萬一被有心人盯上，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