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一下,為什么你們?nèi)髠€警非要叫上我?”任仕開著他的黑色賓士車,后座上坐著他的老板袁驊和他非常不想看到的同事夏嶺,“老板,你是知道的,我公司里還有很多很多工作要做。策劃組剩下那五個都是您的親戚,整天根本就不干活兒。”
袁驊言語中十分無奈:“我也是沒辦法,麻煩你多擔待。如果不是讓他們進來占個崗,我那些親戚就不給為我資助?!?p> 突然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夏嶺覺得他坐在車里就是個錯誤,恨不得在現(xiàn)在就從車窗里跳出去。直覺告訴他,如果他現(xiàn)在不想辦法分散任仕的注意力,以那位的小心眼,之后不能對老板做什么,一定會給他穿小鞋。
夏嶺只能硬著頭皮強行轉移話題:“其實例會結束,老板已經(jīng)去最近報警了。我想著應組長的案子挺蹊蹺的,就準備去人工湖那邊那個派出所,找員警大叔幫忙看看。你和我去過一次,路比較熟,就勞煩你開車載我們?nèi)チ??!?p> 聽到這話,任仕有些不滿,暗忖:怎么著?我面相就特別像個運將?
從后視鏡里注意到任仕的臉色有逐漸變黑的趨勢,夏嶺趕忙瞎謅一些話來安撫:“我?guī)е习逶囍フ疫^員警大叔,結果沒找到,想來是少了最重要的領路人。上次能去到那個派出所,就是因為任副組長您開的車,我覺得您絕對是不可或缺的!”
夏嶺嘴里在胡說八道,手上找了個隱蔽的角度偷偷扯了扯袁驊的衣角。感覺到衣服被拽,袁驊一轉頭,不愧是當老板的人,兩人眼神一接觸,他立即心領神會。
“?。∈堑?,午休時候,小夏就帶我去了,結果沒找到??磥肀仨氉寣I(yè)的來!”
作為多年的合作伙伴,袁驊非常清楚怎么說話,才能讓袁驊順心。他的話音剛落,任仕的臉色就開始由陰轉晴。
任仕抿著的薄唇彎一個明顯的弧度,頭微微揚起,嫌棄的語氣里帶著幾分驕傲并幾分自豪:“就知道你們離了我,什么都干不成,真是麻煩啊!誰讓我就是這么不可或缺,又樂于助人呢!”
夏嶺在椅背后面,朝袁驊比了一個大拇指,用口型無聲地說:“高!就是高!不愧是老板!”
袁驊得意地含笑點頭。
專心開車的任仕,裝作一無所知沒有看到后座兩只活寶的互動,他只是需要一個臺階而已。畢竟,他的格調(diào)和自尊不允許成為別人隨叫隨到的工具。
現(xiàn)在,任仕面臨著另一個問題。他照著到導航上記錄的上一次去派出所的路徑已經(jīng)走了三次了。每次開不了多少時候,就會看到人工湖,于是,他不得不繞一圈重新再開過來,然而似乎沒什么用,人工湖依然在哪里。
雖說,出現(xiàn)人工湖才是正確的情況,但是已經(jīng)打下包票會把他們帶到目的地,這么一來讓他很沒面子。
“任副組長,怎么還沒到?我記得上一次開了沒幾分鐘就到了啊?”夏嶺已經(jīng)第三次看到在路口跳廣場舞的大媽們了,熟悉且洗腦的音樂,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任副組長,你是不是開錯路了?我覺得你在帶著我們兜圈子?!?p> “前兩次去那里的時候,都是晚上。現(xiàn)在太陽還沒落山,總會有點差別。”任仕努力地尋找著借口,“總之,你放心,我肯定會把你們帶到人工湖那個派出所,找到那個員警的!”
“請問,你們是找我嗎?”員警大叔再次神出鬼沒般,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賓士車的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