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關(guān)系鄰居已經(jīng)先闖進去了,身為同事的夏嶺自然不好繼續(xù)躲在車?yán)铮砹艘幌码S身背包,向車內(nèi)其他人招呼道:“既然已經(jīng)到地方了,我們趕緊一起跟上吧?別讓米基埃爾落單?!?p> 員警大叔知道前面的森林危險重重,自然不能讓大佬——米基埃爾開路,更不敢令大佬照著的幼崽——夏嶺涉險。他必須上??!
至于袁驊,湊熱鬧的事情,他簡直不要太積極。
“沖沖沖!我們團結(jié)一致,共闖難關(guān)!”不愧是老板,團建時候才會說的話,張口就來。
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依然一動不動,袁驊有些不高興:“任仕,你怎么還不下來?就差你一個了。”
任仕認真地說:“你們?nèi)ゾ秃?,我負?zé)看車?!?p> “你也太不合群了!”袁驊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對于袁驊明顯是激將的話,任仕完全不為所動,他神色坦然地說:“隨便你們怎么想,我反正要和我的車子共存亡。我不是司機嗎?司機就該在車?yán)?,恭候客人啊!?p> 從任仕一如既往的陰陽怪氣里,夏嶺聽出了幾分怨氣,他想起幾次把這位職場精英當(dāng)司機用,的確有些對不起他。
“說的也對!司機的確應(yīng)該在車?yán)?。?p> 袁驊居然把任仕的氣話當(dāng)真了,老板如此傻白甜,夏嶺不禁開始懷疑他的公司是否能堅持到項目結(jié)束了。
“有人殿后也好。你車子不要完全熄火,一會兒,如果看到我們沖出來,你就立即打開車門,我們好最快速度逃走。我們能不能安全撤退就靠你了!”員警大叔則是出于任務(wù)考量。
看到任仕完全被當(dāng)作工具人,夏嶺生怕他當(dāng)場翻臉開車跑路,只好無力地安撫幾句:“任副組長在車?yán)镆⒁獍踩?,看到危險立即跑,你和車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p> 任仕仿佛趕蒼蠅般朝三人揮了揮手,嫌棄地說:“你們怎么還不走?米基埃爾都已經(jīng)走沒影兒了?!?p> 夏嶺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居然會擔(dān)心任仕的心情,我真是想太多!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那副“所有人都要害我”死樣子,閏年還多一天。他會受別人影響才奇怪!別人不受他影響才謝天謝地。
三個人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米基埃爾的身影,原來男人竟然在森林入口處停下來等他們。
“好慢!”說完,米基埃爾轉(zhuǎn)身就走,似乎主動承擔(dān)起了探路的工作。
員警大叔試著走到米基埃爾前面代替他開路,但被男人一個眼神就嚇得乖乖走回后面。
“這里不是你個沒什么本事的小鬼可以逞強的地方。”
米基埃爾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很得罪人,不過所有人立刻就知道了,他說的都是事實。
夏嶺和袁驊清楚的看到,當(dāng)員警大叔走在最前面的時候,森林活了。前一秒還老老實實的樹木,員警大叔只塌前了一步,離他最近的數(shù)根枝條突然變得像蛇一樣靈活,朝他飛刺了過去。
米基埃爾沒有多余的動作,抬腳踢開員警,借著員警身上反彈的力道,一記鞭腿直直甩向那些枝條。腿風(fēng)之下,枝條齊齊被斬斷。
“好家在,我老鬼差點交代在這里?!眴T警大叔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仍不忘表一下衷心,“多謝您救我!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啰嗦。小心一點?!泵谆柮鏌o表情,但能語氣聽出他有些不耐煩。
袁驊好奇地撿起一根斷掉的枝條,沒想到竟然沉甸甸的,手感無比堅硬,尖端十分鋒利,刺在指尖立即出現(xiàn)了一個血點。
“不要命了!有毒怎么辦?”員警大叔緊張的搶過枝條丟在地上。
“沒有毒,不過血腥味會引來不好的東西,把手包上?!泵谆柺中奶撟チ艘幌?,那根沾血的枝條立即變成了齏粉,“繼續(xù)走了,前面還有很多路。小鬼,你去最后面,防止偷襲。”
袁驊摸出一張OK繃貼在指尖,老老實實跟在后面,不敢再亂摸亂動。
員警自覺地退到隊伍最尾。他不覺得叫他“小鬼”有什么問題,畢竟在至少千歲的血族親王面前,他一個生前死后加一起不足百年的鬼,真的只能算小鬼。
至于夏嶺,他一直信奉一點——跟著大佬有肉吃。他緊握登山杖,亦步亦趨地走在米基埃爾身后兩步的距離,既不影響男人活動,也保持自身在一個能夠被立即救助到安全范圍內(nèi)。
不知不覺中,米基埃爾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領(lǐng)隊。
袁驊和員警大叔狗腿地為米基埃爾打著手電,在光線的照射下,夏嶺看到了前方的奇異現(xiàn)象。
黑暗中的森林仿佛是活的,感覺到有人踏入,樹枝草木立即變成了武器紛紛朝著他們的方向襲來,就連地面都在蠢蠢欲動。但是,每當(dāng)米基埃爾靠近,那些妖異的植物都會變回普普通通的樣子,它們似乎在害怕些什么。
“大佬威武,那些妖魔鬼怪看到你就慫了!”即使剛剛遇到過危險,袁驊依然不改郊游的心態(tài)。
夏嶺無語地嘆了口氣:“老板,現(xiàn)在不是狗腿的時候。森林怎么看都很危險,要時刻保持警惕?!?p> 觀察周圍環(huán)境時,米基埃爾順便掃了一眼身后,他看到夏嶺穿了一身幾乎完整的戶外探險裝備。沖鋒衣、沖鋒褲、徒步鞋,帽子、頭巾、望遠鏡,腰包、背包、登山杖,水壺、手表、手電筒,夏嶺身后背著的背包還鼓鼓囊囊的,米基埃爾懷疑里面可能還裝了一個帳篷。明顯是準(zhǔn)備好作持久戰(zhàn)了?。?p> 與他相比,其余兩人就很不專業(yè)了。員警大叔穿了一身只適合在室內(nèi)辦公的板正警服,好在腳上是一雙警靴,不至于太影響行動。而袁驊則是西裝革履,就算以郊游的標(biāo)準(zhǔn)都是不合格的。
米基埃爾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看到男人的笑容,夏嶺有些驚訝,他一直懷疑米基埃爾面部神經(jīng)是不是受了什么傷,畢竟男人的臉上一直就沒有任何表情。從男人在他身上不停掃視的目光中,夏嶺猜到了男人笑容的含義。
“員警大叔都說了森林危險,我當(dāng)然要準(zhǔn)備準(zhǔn)備??!再說了,我也不能全部依靠你吧!畢竟我們只是鄰居?!?p> 米基埃爾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繼續(xù)帶路:“保護好自己,我是說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