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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你再愛你一次

第三十一章 各自的心思

靠近你再愛你一次 少年火風(fēng) 4043 2021-05-25 19:48:10

  第三十一章各自的心思

  自從丁光輝總結(jié)了這學(xué)期和小懶貓的心得,大家各自在想著自己的那份小心思。其他同學(xué)也都是心懷鬼胎,各自安好。大家都在裝點著自己的那份心情,裝飾在大學(xué)門檻里的一點點綴,盡量把內(nèi)心豐富起來,花枝招展,不至于讓自己淺薄,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成長。

  紅星大學(xué)第一學(xué)期剩余的生活。用一句話來說就是,用加法開始來計算人情世故,用減法去度量剩下的光陰,用乘法加倍漂泊的愛意,用除法清除未來的課程。如果大學(xué)生活浪費日子是人生邊緣上的一種錯,那現(xiàn)在剩下的光景是想一錯再錯。如果帶來的后果是一種傷害,那這剩下個個月的交織已到了絞盡腦汁的地步,甚至體無完膚。

  說起來,楊媚媚不是一個隨便的人,那怕隨便起來不是人;但她確實是一個沒有得到愛,也不樂意隨便施舍愛的人。她一年到頭,鼻子拖沓堵塞著,說話大部分時間要停頓,再孔一下,算是疏通交通,不熟識的人誤以為強調(diào)。鼻子不通到這個程度,想必思想也流暢不到哪里去。楊媚媚一學(xué)期,期初到期末都忙自己鼻子的事情,管不了愛情。連物質(zhì)文明都沒處理好,愛情始終是高掛的燈籠,好看但是是別人家的。女生宿舍說她是本世紀(jì)末的惟一一個處女,因為那一年正好,1999年,所以電腦那會子傳得沸沸揚揚還有個“千年蟲”。所以連邱雪月的電腦都中毒了,她就說了一句經(jīng)典的話,“千年病毒愛上了我的電腦我只能成全他們?!彼阅悄觐^什么老東西加個千年似乎都不過分,至少不為過。所以講等一回,要說“千年等一回”,講“戀愛”要說“千年之戀”,罵人要說“千年老妖”,顯然,楊媚媚是“千年處女?!彼约旱褂幸环N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瀟灑,誰要愛讓他愛了去的豁達(dá)與寬容,還有一種大姐大的豪氣與自重。其他人可不這般想,起碼寢室的姐妹都不這么想。這過時的女人比不得“姜還是老的辣”說法的獨到,只譬如老土守舊的衣裳,過時的新聞,不值錢的貨色,送人別人都有所顧忌,所以,我們有求愛,施舍些愛,請人來愛的說法。但楊媚媚心底絕對自由自信自身是一壇“女兒紅”,經(jīng)得起時間的考念,甚至當(dāng)以回味。不過,這自信卻是曇花一現(xiàn)的底氣,來得好看,去得也快的經(jīng)濟。沒人愛說出去終是不好聽,拉人愛未免太牽強,自己喜歡的暗示一下不失為中肯的首選。這幾日,心情古怪得厲害。仿佛自己一下子急燥起來,要忙于表態(tài),同時,給幾個未畢業(yè)提前提避孕套,未結(jié)業(yè)先談結(jié)婚的娘們,心思鼓噪得仿佛思想在蒸氣機里春心蕩漾,恨不能立馬去“獻(xiàn)身”。但她自己是絕不承認(rèn)“懷春”這個詞的,聽起來比未婚“懷孕”還蒙羞。僅有的那么一些意思作罷。這思想還來得嫩,來得淺顯,于是就想到曾德建。曾德建早有耳聞,真正了解是那次上大課史老師讀他文章的時候,他說得太好了。但是他說喜歡自己的時候,自己只覺得他像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樣虛偽,淺薄,其實自己那時候已經(jīng)暗戀上了他。

  阿才在曾德建,丁光輝的輪番轟炸教育下,終于有了些長進(jìn)。敢邀請傳說中的“一點紅”美女吃次把飯,看場把露天電影,再大不了偷偷買了一支玫瑰。躲躲藏藏放到衣服下,鼓氣勇氣,突然走到她面前,然后臉帶紅云輕聲說:“送給你的?!敝螅劬υ俪虺蛑苓呌袩o旁人。所以,阿才所有的活動都選擇在夜間出沒。只聽說夜間好產(chǎn)生偷盜,打竊,難聽點有奸情,殺戮,難道戀愛也未能幸免?仿佛夜色也能增加其勇氣,有消除懦弱作用。這和有些人白天喝酒裝膽一樣行得通。阿才除了鈍角,近來忙得如火如荼。

  丁光輝也忙得自己都管不了,只能管住他那幾條短信息,也許連短信也管不住,他最多能管住自己的,邱雪月那邊的短信他是管不住的,有時候等得牽腸掛肚,邱雪月那邊的回信仿佛石沉大海;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醞釀,發(fā)酵,沉淀,烘托之后,又好像是姍姍來遲,反正等得人火急火燎的,連短信都讓人一驚一乍的,有時候這短信息左等右等它還不來,丁光輝人就如坐針氈,心境仿佛“千山鳥飛絕,萬徑信息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特別是吃飯那會子,那時候丁光輝是最惆悵的,等待她的信息,就好比是,“光輝與孤信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他坐在321寢室看遠(yuǎn)處的落日發(fā)呆,靜若處子。邱雪月信息回得快的時候也有,只要耐心等待就好,譬如踏破“鐵信”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丁光輝如釋負(fù)重??傊畔⑦€是有的,人生充滿希望,它總之飛來飛去的,短信息甚至有時漫天飛舞,好像雪花飄飄,北風(fēng)蕭蕭,天地一片蒼茫,丁光輝就像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丁關(guān)輝在享受著雪之沐浴,感受了雪中情。那有時間去理他。

  阿才上次在樓下喊破了嗓子,要請丁光輝去吃飯。丁光輝哪天心情糟糕得仿佛女孩剛來過月經(jīng),心里想阿才也是個傻屌,就三層樓,你上來叫我說不定就去。你樓底下喊個球,八層這會子想和別人約會,還帶個燈泡尾巴的炫耀。氣一來,伸長脖子到窗口對話。大聲說:“你喊個鳥,自己吃去,老子心情不好?!卑⒉啪蛫A著尾巴灰溜溜走了。阿才的女朋友聽了,說:“你哪個同學(xué)怎么那個……”阿才這時候不缺幽默道,他是到了更年期,我們走。趁著夜色,兩人居然勾了手指。

  丁光輝晚上一個人悶熱,去操場散步。操場黑漆的看不見,卻聽得前面路上說話聲。一個男的說:“小時候,我家狗經(jīng)常往你家跑?說是喜歡上你家的貓?!?p>  一個女的說:“你不也是常往我家跑?——比狗都勤!男的說,“那是小時候!”女的問:“小時候怎么了?”

  男的說:“小時候——我總以為你很美麗”女的又問:“你小時候以為我美麗?難道我現(xiàn)在不美麗嗎?”

  男的貧嘴說,“你不美麗——你漂亮?!迸木涂┛┒Γ械恼f,“后來,我家小狗狗被藥死了,

  而你家貓生了一堆小貓瞇。再后來,我沒有借口去你家了,而你到是可以往我家里跑——經(jīng)常去找小貓咪。”

  女的說:“你能不能講的別的呀!盡講些貓狗?!闭Z氣里有責(zé)備的矯情。男的說:“那我說什么?”

  女的說:“你喜歡說什么就說什么?!?p>  男的說:“你先說吧!”女的說:“我說——我不喜歡你?!?p>  男的就沒有聲音了。過了一會兒,男的只是笑,補一句話,說:“我也不喜歡你。”

  剩下男女都沒有說話,倒驚得丁光輝躲到樹背后。不知道過了多久,也就是一千年后了。男女回去經(jīng)過學(xué)校路燈,丁光輝一看是小胖,女的是馬小娟。丁光輝看見他們也不好奇,因為這一天正好是2000年。千年難遇當(dāng)會面,還是一個難得的周末,更加得聚聚。

  茂文聞在想他的年輕心思,他心思里有曹禮玲。曹禮玲那傲慢的眼神,像一種無形的網(wǎng)罩,罩住了他的心事,貧窮,淺陋,甚至幼稚,她的眼神只一動,茂文聞就像一只小鳥罩在了雪地里。如果那罩下原引誘小鳥的是稻谷,那她眼皮低下暗香浮動的是茂文聞自以為是的愛意。這一廂情愿在她看來,想必原只是個簡單的消遣,談快樂都講不上。好比闊太太生活滿足了,閑里占空的表達(dá),所以公園里賞花,遛遛小狗,再不趟個秋千,全當(dāng)散下心的舒適。又仿佛是結(jié)婚酒席前的小瓜子,零星糖果,只是正餐前的附屬零食,連點心都算不上,這來得簡單,價值只是用來打發(fā)無聊的時間罷了,不用什么心思,簡單得這個思想是另個思想的附屬品,點綴了春天的鬧意,裝飾了愛的虛榮心。曹自己也承認(rèn)她不愛茂文聞,喜歡都用不上,好感都牽強,同班都不是,也就算是個同校而已。但茂文聞對自己的好,自己最最清楚,她有時覺得他好傻,傻得可愛的一種。誰叫他傻到把自己心坎里,一次次的感動像浸過幸福的暈意,他早起買好的早餐送到女生公寓門口還是滾燙的,好吃的東西也要給她留著,感冒了整夜陪在她身邊,甚至自己的作業(yè)他也代筆過,可他連自己的手都未碰過。他簡單的以為這些足可以奪去一個女子的芳心。能消融自己的世俗與無奈。比較有時侯是一個好方法,這能解決很多難題,曹這時間想到曾德建。首先說他的帥氣能極大補償她的愛慕虛榮,任何如花年齡的女子都不輕易放過虛榮的,仿佛調(diào)皮的男人都有過之無不及。他家底就很富裕,爸爸是校長,身上的穿的都是名牌,腳上的皮鞋貴得可以和現(xiàn)任院長火拼,據(jù)說,至少是九百人民幣往上竄,都頂?shù)昧烁F人兩個月生活費,就這一項,一批女同學(xué)早已經(jīng)腿軟了,恨不得跪下去為他檫鞋以示殷勤,愛意。曾德建真的就像幕后的老大,他作業(yè)從來不做,聽課有人幫他喊到,老師很難見他一面,要知道院長也是難見著面的,他們經(jīng)常這樣經(jīng)典的比喻著。曾德建似乎就對兩件事情感興趣。一是兄弟情意。一是對女人。曹禮玲對他所謂的兄弟不清楚。卻對他對自己的感覺了解。他原本是粗獷的人,豪爽得像一頭猛獅,哪個女人都夢想在她偉岸的胸口休憩,撒潑,玩耍,仿佛自己的溫柔和體貼要另一樣?xùn)|西來村托,那東西就是男人。曹禮玲理想中的男人是相貌要玉樹臨風(fēng),譬如潘安,品性瀟灑倜儻,譬如金庸筆下的大俠,對旁的女人生來就是偏見和傲慢,甚至討厭,只對自己一個好,大好,小好,左右前后,無緣無故的好,更有“上下”的好,而不背叛,一如外面的威猛和殺氣,在家里搖身一變?yōu)楣造搴蜏睾?。就是自己無名的發(fā)個小火氣,撒嬌,天真,都在他眼里全是可愛,活潑,淘氣的代名詞,一樣不妨礙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反而增加了生活的打趣,無端添了樂子,實在是妙得很。通過幾天的相處,曾德建顯然都符合曹這些要求。曾德建甚至還有多過她想象的幽默,這是曹思想上意外的收獲。上次他不就做了傻事情么?硬給她的小拇指上帶上從可樂灌上拉下的小環(huán),他笑著說:“我買不起真的,只好給你帶個假的。但是我的心是真的。希望你認(rèn)真看待?!边@不是間接向她示愛,然后求愛么?要是換了其他女孩,早暈倒在他懷里,省去了通常情況下談戀愛的很多口舌和心思。或許他實在是重復(fù)這樣一個大男生經(jīng)常哄騙小女生的小小伎倆的。但環(huán)境不同,心鏡迥異,說話不一樣,天空不一樣,那時候下了小雨,曹禮玲感動得心下七上八下,所以竟讓自己見多識廣得也不知怎么把持,心里不得不承認(rèn)是曾德建的幽默和浪漫多情。嘴里卻說不出話,這解釋了熱戀中的女人都是少說話,多動作,其實是心里在說話的。所以,也說明熱戀中的人容易犯錯誤,是很傻的。這一切皆可成立。說白了,曾德建就像一艘潛水艇,或是魚雷,混淆了視覺,也不見得有聽覺,潛藏在身心里,不小心還跟蹤人,再不猝不及防的就要攻擊。茂文聞只是海面上的一尾船而已,大都算不上,時不時就被大風(fēng)吹,胡亂得蓬頭垢面,最主要的是那個跎手是他自己,那比得上曾德建一大幫人圍著他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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