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秦塵”,執(zhí)法堂長老掃視在場眾人,包括提前跟他知會的柳絮,在宗主的允許下發(fā)話了。
秦塵被兩名弟子從監(jiān)牢中提出來,左右押送秦塵進入執(zhí)法堂大殿。
“弟子秦塵,拜見宗主,師傅,各位長老!”,秦塵站在偌大的殿中心,向面前的一眾人行禮。
“嗯!”,蘇宗主輕聲回應到,秦塵卻不敢站起來,只能跪在地上挺直腰桿。“秦塵,你打死外門弟子何山是否屬實!”,執(zhí)法堂長老盯著秦塵慢慢說著。
“不實!”,秦塵回應道。
四座弟子立刻議論紛紛,這么多年,靈溪宗內頂多只有重傷情況,沒有致死情況,而面前的秦塵就是把人給殺死了。
“肅靜”,執(zhí)法堂長老大袖一揮,四座皆靜。
“現(xiàn)在你有一個說明情況的機會!”,執(zhí)法堂長老莊嚴的聲音回蕩在殿中?!暗茏勇芬姴黄?,拔刀相助,而在打斗中被偷襲,意外傷了他性命!”,秦塵一字一句全盤托出。
“可有人證?”,執(zhí)法堂長老問道。
“有的,當時在場的人都可以佐證!”,秦塵環(huán)顧四周,看到幾張當時見過的面孔。
半晌,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宋世豪也看到了”,秦塵吞了口口水,開始緊張起來。他看到自己幫助的人也在其中,但是刻意隱藏在人群中,顯然不會準備佐證。
“宋世豪可在場!”,執(zhí)法堂長老掃視四周,隨后刻意問道,他哪里不知道宋世豪就在下面顫顫巍巍地低著頭。
“弟子在”,宋世豪本不想出來的,但是他四周的人很快就散開了,就只剩他一個人呆呆站在原地,氣得他差點罵娘。此時他身旁的狗腿子都借故忙著手頭上的事。
“可屬實?”,宋世豪在莊嚴聲音逼迫下,直接跪倒在地。
要是坐實是偷襲致死,那這罪責怕是要算在自己身上,也不敢說是秦塵的問題,秦塵后面坐鎮(zhèn)的宗主和柳長老,可不是吃素的。宋世豪頓了頓,他也是聰明人,立馬明白其中的利弊。
“弟子不清楚,這死的這人只是我的一個朋友,當時發(fā)生的太快,弟子什么也沒看清楚!”,宋世豪一副真誠的嘴臉,讓知道真相的第子一陣汗顏。
“秦塵,你可還有證據!”,執(zhí)法堂長老將目光放到秦塵身上。
“哈哈哈,沒了”,秦塵站起身,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抬頭與執(zhí)法堂長老對視。
“混賬!”,蘇宗主一句話暴怒而出,大袖一揮,嚇得在場人面色一變,她們這些年頭一次見和善的宗主頭一次發(fā)這么大的火。
秦塵感覺身體好像一瞬間受到幾頭牛的沖撞一樣,頓時向后飛去。此時的秦塵直接懵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受到攻擊,雖然不是很強烈,但他真的沒防住。
秦塵從地上爬起來,還是那不屈的模樣,單手捂著胸口,他知道宗主只是給他一個教訓。
“人就是我殺的,有本事你們殺了我??!”,秦塵憋屈到極點了,他感覺這個世界太虛偽,明明自己拔刀相助,現(xiàn)在卻沒有一個人愿意幫自己。
“塵兒”,心中默默念叨,很是擔心,柳絮也快坐不住了,雙手攥著衣袖。
“哼”,宗主直接一改冷靜的作風,不再冷靜坐著,而是直接站了起來。又是一擊,秦塵再度飛了出去,落地再次爬起來,秦塵嘴角淌著鮮血。
“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一五一十全部交代!”,宗主的聲音不容置喙,在座的都在等秦塵給的答案。
“你聽不見嗎,我殺的,就是我殺的”,秦塵咬牙說著。
“嘭”,秦塵再次倒飛出去。這次,他堅持想爬起來,雙手忍不住在顫抖著,撐著又倒下,一次,兩次,秦塵終于再度爬起來了。
秦塵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緩了半天才穩(wěn)住身形。
“有本事你打死我,來啊”,秦塵雙眼充血,嘴角的血流淌更甚。
“塵兒,跟宗主好好說!”,柳絮起身望著秦塵,心疼不已。秦塵聽著這聲音才回過一絲冷靜,“是啊”,他太沖動了,沒有想過還有那么關心自己,愛自己的人。
“我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的,師傅”,秦塵淡淡地說著。執(zhí)法堂內的所有執(zhí)法者,包括全宗上下,無不講求證據,沒有證據,就只是一面之詞。
“混賬東西”,又是一巴掌,秦塵吐血后倒地掙扎起身。“你以為因為你是摯友托付與我,就可以仗著這關系無法無天嗎?”,蘇宗主瞪大了雙眼,顯然氣得不輕。
“宗主,請看在塵兒年幼的份上,給她一次機會吧”,柳絮見宗主發(fā)怒,直接跪在宗主身前,眼中凈是自責和后悔的淚水。她不想失去秦塵,秦塵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師傅,不必求他,我秦塵本就不受他什么恩惠,而他更沒有資格去說教我”,這些年,蘇宗主在他這里,沒有一絲照顧,只有苛責和管教。
“你說什么!”,蘇宗主周身靈力波動,似乎是要動真格的了。“送思過崖思過三年”,很快,宗主氣勢散去,平靜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怪笑從遠處傳來,嚇壞了一眾人,畢竟此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穿過了護宗大陣,恐怕實力恐怖。
“師兄,別來無恙啊”,一個破爛乞丐模樣的身影,身后背著一炳古劍,踏著破爛的草鞋從執(zhí)法堂門口飛掠而進,隨之帶來的就是一股乞丐的臭味。
“嘔”,有的女弟子當場吐了出來,能忍住的盡量在忍著,畢竟這個乞丐可是能瞬間滅掉他們的存在。
乞丐落在秦塵身旁,露出一口大黃牙,牙上卡著不知什么時候的飯菜。蓬頭垢面的模樣,很難讓人想象這人居然是宗主的師弟。
“師兄,依據本門規(guī),殘殺同門,可是要廢修為逐出靈溪宗的,可不是只是面壁思過而已!”,這人嘿嘿笑著,黑乎乎的臉上凈是嘲諷之意。
“你回來干什么!”,蘇宗主撇了一眼,隨后轉身準備離去,似乎不愿意面對面前的這個人。
“怎么,你不是問心無愧嗎?走什么!”,一句話,讓蘇宗主停下了腳步?!澳銐蛄?,趕緊離開這里”,蘇宗主皺了皺眉頭,很快,兩股強大靈氣在空氣碰撞,修為弱的直接飛出執(zhí)法堂,實力稍微好的也在露苦苦支撐著。
“師兄,你果然受傷了,哈哈哈”,乞丐說話間散去靈力,宗主這邊也迅速收手,畢竟他可不想誤傷弟子。
“宗主受傷了?”,“什么時候的事?”,“我估摸著,應該是百宗大比傷的”……。在座弟子開始議論紛紛,“肅靜”,執(zhí)法堂長老看不下去了,大聲呵斥眾弟子。
“本宗主宣布,此子即刻廢除修為,逐出靈溪宗”,乞丐突然改變氣息,一本正經地說著。
“默言,你什么意思”,執(zhí)法堂長老沉聲道。
柳絮聽見后,好像知道了秦塵的死訊一樣,面色蒼白,癱軟在蘇宗主身前。她知道的,默言才是真正的宗主,而蘇宗主只是被推選上去的,并沒有宗主令羽。
當年,默言歷練時與妖族生子,蘇信奉宗主令誅殺他的妻子和剛出生的兒子,在默言趕到時,只看到了他們母子的尸體。
默言拿出一枚古樸的令羽,上面紋刻著靈溪二字。
“恭迎宗主回宗!”,執(zhí)法堂長老直接真香定理,第一個朝拜,四座觀看執(zhí)法者隨后接著行李,連蘇信也低頭行李。
隨后,秦塵被押送至外門廣場行刑。默言吩咐,全宗上下,除閉關者,必須全部到場。
諾大的廣場,數(shù)萬內外門弟子將整個站滿,只留下孤獨的秦塵跪伏在中心高臺上。
“眾弟子,原地就坐”,大長老朗聲道,默言行事果然不同,直接讓內外門弟子就坐在地上,弟子們面面相覷,只能照辦。
“今日,我宗惡徒秦塵,殘害同門,按照門規(guī),當廢除修為,逐出宗門,眾弟子以儆效尤”,大長老嚴格按照宗門禮儀宣判秦塵。
“行刑”,執(zhí)法堂長老,一步步走向高臺上的秦塵,蘇信的拳頭嘎吱作響,在忍耐著什么。
“不,住手,不要”,柳絮飛到秦塵身前,護住秦塵。
執(zhí)法堂長老這里面露難色,回頭看向默言。“好,師兄,你去執(zhí)法”,默言撇了一眼身旁坐著的蘇信。
“……遵宗主命”,蘇信沉默一會兒,還是向高臺走去。執(zhí)法堂長老也悄悄回到原位。
“讓開”,蘇信一把拉開柳絮,就要廢掉秦塵。柳絮抱著蘇信的腿,沒有要放開的意思,蘇信一腳一腳踹著,想要踹開。
踹在柳絮身上,疼在秦塵心里,蘇信又何嘗向這樣對一個這樣癡情與自己的女子。
秦塵在體內修羅之力翻騰,醞釀好了浮屠金剛訣,準備以自己的方式回報蘇信。
就是現(xiàn)在,秦塵瞅準實力,準備攻擊蘇信的腰部,哪怕他是蜉蝣撼樹。
秦塵出手,穿過了蘇信的衣衫,打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柳絮雖然修為尚可,因為自小體弱多病,導致身體根基很是脆弱,所以從來不跟別人起爭執(zhí),打起來她的身體可扛不住一下。
“嘭……”,一聲碰撞聲響起,狂暴的修羅之力直接涌入柳絮體內,不知道是秦塵還是蘇信打暈柳絮,柳絮感覺肩頭一熱,就失去了意識。
“啊”,秦塵見了鬼一樣,他看到自己打在了柳絮身上。他打了他最愛他的師傅。“秦塵”,蘇信雖然說著不愛柳絮,那是他不敢愛,她也心疼柳絮啊,所以就乘剛才打暈柳絮,誰知秦塵也來了一下。給了秦塵一巴掌后,抱著昏迷的柳絮開始檢查。
“好戲啊,好戲”,默言喝了口苦不拉幾的茶水,拍手叫好。
“我到底干了什么!”,秦塵抱頭跪在地上痛哭,哭的很傷心,時而又笑了,眼淚忍不住地從血紅的眼里流出。
“對,都是你,蘇信,都是你”,秦塵有些癲狂,指著蘇信,要不是他這么軟弱,這么機器,還要廢他的修為。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秦塵的神智漸漸被取代。閃身搶了一名最近他的第子的佩劍,秦塵輝劍斬向蘇信。
快要砍到的時候,一股強勢的靈力擊中秦塵,這是他覺得最強橫的力量,強橫到恐怖,劍都被震成碎片,當然,這只是默言輕描淡寫的一擊。
蘇信注意秦塵這里時,一切都已經晚了,他能感知到,秦塵的身體完全粉碎,死得不能再死。
“默言,你……”,蘇信青筋暴起,恨不得殺了默言。
“怎么,就憑你也配跟我動手,忘了告訴你,本宗已經是元嬰巔峰”,默言得意地說著。四座弟子和長老們直接炸了鍋,這人居然有這么強的修為,他們宗門實力再度提升。
“再見了,師傅,世界,還有……”,秦塵腦子還沒想完自己想說的話,就失去了意思。
“嘭!”,秦塵的尸體如同死豬一般摔落在地,卻沒有幾個人關注秦塵,關注的只有當今宗主的實力。
“眾第子謹記門規(guī),這就是違反的下場!”,執(zhí)法堂長老冠冕堂皇地說著套話。
“散!”,默言一句散,隨后消失不見?!肮妥谥?!”,在場者皆行李。“執(zhí)法堂,此子三日不得收尸,違者視為違反門規(guī)”,聲音回蕩在空氣中,石寬也慫了,包括那位內門的女弟子,蘇信也不敢違抗宗主令。
眾人散去,四個執(zhí)法堂弟子把手著秦塵的尸體。
半夜,皎潔月亮被烏云漸漸蒙上面紗,隨著一群烏鴉飛過,陰風陣陣,吹散了烏云,露出了猩紅的圓月,紅色的月光撒在大地,照在秦塵尸體上。
一縷縷灰色的氣體從靈溪宗周圍開始向靈溪宗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