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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命中缺我

009.好一個命中注定

夫人她命中缺我 側(cè)耳聽風(fēng) 2892 2021-06-02 06:00:00

  朱家的下人做事利落,魚貫的進入聚義廳,手上托著托盤,那上面先是從茶盞到點心。

  精美是精美,獨特是獨特,并且十分醒目的是,每一樣都與牡丹花有關(guān)系。

  諸如這茶盞,茶是好茶,茶盞極為獨特。

  說起來,這在茶盞上描繪圖案,那也是千百種。

  魚鹿花飾為最多,但也講究個整體協(xié)調(diào)。

  而眼前這茶具,托在手里,無論從哪個方向看,皆是大朵盛開的牡丹,層層復(fù)復(fù)。

  富貴是富貴,但是吧,除卻富貴之外,總有那么點兒眼花繚亂。

  茶盞落手,這在座的無不托在手里先看一看。這江湖人,少有講究這些的。當(dāng)然了,更直白的來說,那就是沒文化。

  沒文化歸沒文化,更是有不少人,十分推崇這種沒文化。

  行走江湖,講究的是個義字,有無文化并不重要。

  那玩意兒,好聽的叫文雅,不好聽的,就是酸。

  可是吧,文雅和酸在這種時候的確是大有作用。若沒文化,這種時刻,面對這種精致玩意兒,只能給出一個結(jié)論,好看!

  對面,那幾位魁梧的粗人,大掌極寬,托著茶盞像玩具。

  左右看了看,互相說一句,好看,漂亮。

  聞人朝將茶盞轉(zhuǎn)了一圈兒,隨后便笑了,“不愧為百花王,天下無雙艷,人間第一香?!?p>  一旁,虞楚一隔著紗幔也在看手里的茶盞。

  怎么說呢,她欣賞不來,她并不喜歡這種富麗堂皇。牡丹,的確富貴,可這般雕琢,繁復(fù)到眼暈。

  “虞姑娘以為如何?”聞人朝微微側(cè)頸,看向旁邊的虞楚一。相鄰而坐,隔著一層紗幔,其實倒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見。

  最起碼,那若隱若現(xiàn)的明艷,陣陣幽香,倒是真叫這朱家盛培的牡丹失了顏色。

  手指纖長而細膩,她的手,任是誰看,那都是正經(jīng)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習(xí)武,怕是連重物都不曾提過。

  “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這雨州瓷,的確是結(jié)實。”虞楚一將茶盞放下,她的話也成功的讓聞人朝笑了。

  “虞姑娘見多識廣,這般只一看,便知這是雨州瓷。”是結(jié)實,被如此糟蹋,胎釉仍如此細膩,宛若上好的肌膚。視線一轉(zhuǎn),倒是不由得落在虞楚一的手上。也不知,到底哪個更勝一籌。

  “閑來無事,看一些閑書。讀萬卷書,如行萬里路。古話,總是沒錯的?!庇莩谎哉Z清淡,傲氣足,自信更足。

  聞人朝側(cè)頸看著她,以他這個視角,朦朦朧朧的,她的側(cè)臉能夠看個清楚。

  站在虞楚一身后的沛燭和沛瀾垂著眼睛看聞人朝,聞人公子那自是傳說中才有的人物,如今這般近距離的看,的確是富貴非常。

  云止公子雖也在不遠處,但這兩相比較,雖是一富貴,一脫塵。但,好似也分不出高下來。

  反正,本就是凡人,被美麗的皮相迷了眼,也是正常的。

  “聽聞白柳山莊最為奇特,當(dāng)屬白如雪屑般的白柳。未曾得見,倒是不免好奇起來?!甭勅顺哉Z很輕,說起這白柳來,真聽出幾分向往來。

  此言語,可不只是向往白柳那么簡單。

  沛燭和沛瀾都聽明白聞人朝到底什么意思了,虞楚一怎么可能沒聽懂。

  不過,她還真是沒聽懂的樣子,甚至,好像都沒聽見。

  目視前方,眼睛在紗幔之下,掃過能看到的每一個人。

  也正在這時,朱項來了。

  隨他來的不止朱二朱三兩兄弟,還有他那聞名江湖的掌上明珠,朱晚晚。

  進了聚義廳,朱項接連拱手與來客致意,頗有那么一種領(lǐng)導(dǎo)人檢閱的意思。

  這受邀前來的,也未必都是他朱項的朋友。但,他此次的邀請是面對整個江湖,有頭有臉的都來了。

  到底哪個與他并不是很合,其實很容易就看得出來。

  朱二朱三在江湖上也并非無名小卒,接連的隨著朱項拱手致禮。

  最后面,就是朱晚晚了。

  朱晚晚被稱為芙蕖仙子,那絕非浪得虛名,的確非常漂亮。她樣貌不似朱項,實則也不似朱夫人,如此美麗,也難怪朱項會如此寵愛。

  她身后隨著一行侍女,侍女手上托著精美的托盤,托盤之上是精致的小盅,里面是什么,不得而知。

  只是跟隨著父親慢慢的往前走,然后在距離某一處越來越近時,分明眼睛沒轉(zhuǎn)動,臉龐卻忽然紅了個徹底。

  隔著一層紗幔,虞楚一都瞧見了朱晚晚的大紅臉。她微微側(cè)頸,看向相隔了一個人的另一位主角。

  云止微微垂著眼眸,乍一看,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虞楚一的視線沿著他的眼睛一直落到了他的薄唇上,然后便收回了視線。

  朱項挨個的與來客都客氣了一番,當(dāng)然了,面對慧持方丈與和道人,他還是頗為鄭重的。即便是這里的主人,但這上位還是請那二位坐著。

  這主人到了,牡丹玉瓊宴也正式開始。其實誰也不知這牡丹玉瓊宴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畢竟,以前可從未有過。

  只是江湖一直傳言,朱項是借著此宴會,要促成自家女兒與云止公子的好事。

  傳言是傳言,到底是如何,今兒便見分曉了。

  朱項矮墩墩的身體往那圈椅里一坐,莫名襯托的那圈椅相當(dāng)結(jié)實了。

  他先說了幾句江湖兄弟共義氣的話,之后轉(zhuǎn)到了這齊州的牡丹上。再之后,就說到了自己的掌上明珠,朱晚晚身上。

  說什么呢?說他的女兒聰慧手巧,在近段閉關(guān)的時候,那是鉆研出了多種茶點,菜品,均以牡丹入菜。不止好看,而且味美。

  這今日的牡丹玉瓊宴,從開胃點心到后續(xù)的正餐,都是朱晚晚張羅的。

  聚義廳里,眾人面色各異,這般大張旗鼓的搞這什么牡丹玉瓊宴,鬧了半天,是為他女兒搞得吹捧大會。

  “朱豪俠,又何必說那么多,既如此天上地下難有,還不趕緊讓我等山里人見識見識?!庇腥俗蛔×?,可能也是看不順眼,大聲嚷嚷。

  朱項倒是面不改色,“都說這牡丹為花中王,這文人見了,無不是吟詩兩句。咱們江湖兄弟不懂那些,但,耐心還是可以多上一分的。好花配好菜好酒,今日,好酒供各位英雄暢飲?!?p>  如此豪,可不是叫一大半的人閉了嘴,喝酒?那敢情好。

  行走江湖,愛喝酒的不少。但有錢買好酒的,卻是沒幾個。

  見那些人沒了音兒,這邊朱晚晚起身,率領(lǐng)著那一行侍女,開始將那托盤之上的小盅一一奉上。

  首位自然是慧持方丈與和道人,雙手奉上,同時軟聲細語的解釋這小盅里到底是什么。

  是以牡丹蕊片烘干又研磨成粉末,配以其他輔料蒸制的甜點。雖是甜點,但絕不膩,揭開蓋子,清香味兒撲鼻。

  她解釋,這四下的人也都聽到了。坐在下首的那些客人,已經(jīng)由侍女送到了手上。倒是這邊,朱晚晚親自奉上。過了幕家的大公子,就是云止了。

  隨著她到了云止那兒,不少的視線投注過去,包括虞楚一。

  其實都不用說什么,朱晚晚的神態(tài)舉止已說明了一切,那真真是耳朵根都紅了。分明落落大方,這會兒羞得跟什么似得,緣何為此可想而知。

  倒是云止沒什么特別的,只是單手接過了朱晚晚雙手奉上的小盅,然后揭開蓋子來看了一眼,“不錯?!?p>  就這么兩個字,再沒有了。

  朱晚晚垂下眼睛,退開,繼續(xù)給聞人朝和虞楚一送上。

  接過,虞楚一也揭開了蓋子看了看。誰又想到這小盅里的甜品質(zhì)地像果凍一樣。通透的粉色,在小盅最底下,還置了一顆紅色的莓果。小盅本是羊脂一般的白,因著這甜點和莓果的映襯,內(nèi)壁都成了粉紅色的。

  “都說這世間女子,最巧不過繡成安向春園里,引得黃鶯下柳條。依小女子看,朱大小姐才可稱心靈手巧。三日下廚房,洗手作羹湯。日后誰人能娶到朱大小姐,那真是他三生有幸?!备糁嗎?,她不吃,只是如此稱贊道。

  “多謝虞姑娘夸贊。”朱晚晚笑著道謝,那邊朱項也笑容滿面。顯而易見,他就是要聽夸贊,但這滿場的粗人,還真沒一個夸得有虞楚一精妙。

  “這落花有意,就差流水點頭了。”聞人朝好似故意配合,忽然嘆了這么一句。

  “聞人公子此言甚是,這有些事,有些人,就是個命中注定。它錯了,那結(jié)局就是個命喪黃泉。由此可見,不順應(yīng)天命,報應(yīng)可大著呢?!毕率滋帲粋€滿臉張揚虬髯的中年男人揚聲道,隨著說話,還伴著冷哼。這影射的是誰,顯而易見,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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