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驅(qū)哪個(gè)邪啊
黑俅年紀(jì)小,雖是一直被養(yǎng)在農(nóng)戶家里,但總的來說,他可不是沒見過世面。
就剛剛那么多人圍著,他也沒害怕。
甚至刀淳想逼他承認(rèn)自己是黑武的兒子,他也沒吱聲。
“去玩兒吧,沒事兒了?!?p> 虞楚一摸了摸他的頭,這孩子懂事。
“姐姐,他是不是說,我是他兒子?”
伸手一指云止,他聽出來了,他就是那個(gè)意思嘛。
看了一眼云止,虞楚一輕笑,“有他給你做爹,這江湖上,沒人敢再像今天這樣圍堵你了。”
好事。
黑俅小眼睛一轉(zhuǎn),因?yàn)闆]有眉毛,那一皺眉,就顯得特奇怪。
“怎么著,我給你做爹,還委屈你了?”
瞅瞅他長得那丑樣兒,他若是生兒子,豈會這么丑。
以他的容貌,虞楚一的五官,生出來的再丑,也不會丑成這樣。
黑俅不樂意,總歸都是被占便宜了。
“去玩兒吧?!?p> 黑俅跑去玩兒了,虞楚一走到窗邊坐下,“刀淳是如何得知俅兒是黑武的孩子?憑她怎么可能調(diào)查的出來,再說,她也沒必要調(diào)查這個(gè)?!?p> “那就是有知道這事兒的人故意泄露給她的,讓她宣揚(yáng),鬧得江湖人皆知。”
云止在旁邊坐下,這事兒擺明了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知道俅兒真實(shí)身份的,我們,還有就是當(dāng)初抓走他的人?!?p> 虞楚一很清楚,他們自己人以及云止,是不會往外說這事兒的。
那么,只有可能是當(dāng)初抓黑俅的人。
“去調(diào)查刀淳,在這城里,都有誰見過她?!?p> “是?!?p> 單手撐著頭,虞楚一輕輕地嘆口氣,終于要冒頭了。
殺了黑武的兇手,要坐不住了。
“刀淳能被利用,那也是因?yàn)樗揪蛯δ阌袛骋?。若不然,她何必來找白柳山莊的麻煩。要知道,在這江湖上,沒人會那么蠢的來得罪你們?!?p> 云止提醒她,不要只去考慮那些陰謀詭計(jì),有些特別表面的東西,也思量一下。
為什么,就利用刀淳呢?
虞楚一轉(zhuǎn)眼看他,“刀淳和聞人朝有舊情,正巧的,我不是要和聞人朝訂婚嘛,她很生氣。利用她,正好?!?p> “訂婚?利用就利用,沒必要拿自己去搏?!?p> 云止很不愛聽。
虞楚一似笑非笑,“我也沒有拿自己去搏啊。聞人朝樣貌英俊,難道不是我占了便宜嗎?”
云止眸子一瞇,那股氣又哽到了喉嚨上,不上不下,憋死了。
“就像這天下間所有的男人一樣,見著了漂亮姑娘,總是想沾沾腥。其實(shí)女人也一樣,貪心無罪?!?p> 肉眼可見的,云止嘴角都抽搐了。
微微傾身,靠近她,“既然如此,怎么就沒見你對眼前之人生出貪心來。”
胡說八道。
“云止公子又錯(cuò)了。世上的男人啊,最擅長始亂終棄。也就是說,碰過了,就沒什么新鮮感了。我是竇天珠,你以前屬于我,所以現(xiàn)在也就全無刺激感了?!?p> “你不是竇天珠?!?p> 她不是。
“你這人啊,真是有意思。以前呢,就想聽我承認(rèn)是竇天珠。我承認(rèn)了呢,你又不信了。算了,隨你吧?!?p> 起身,虞楚一走出去。
“收拾收拾,帶俅兒回白柳山莊?!?p> 也亮了相了,關(guān)于黑俅身份的傳言也散布出去了,沒必要再在外面晃了。
離開廣城,返回白柳山莊。
一路上,江湖人可真是來來往往多得是。
“這回云止公子沒跟著倒是稀奇。”
“有自己的事兒唄。不是說,云家商行正和聞人家掐架嘛。說起來,這源頭,是不是咱家姑娘???”
沛燭沛霜幾個(gè)丫頭說著,頗有道理。
畢竟,以前都能和平相處共同發(fā)財(cái),怎么現(xiàn)在就不行了,非得斗?
那原因,八成就是虞楚一。
閉著眼睛,虞楚一好似沒聽著她們所說。
黑俅坐在旁邊兒,瞅了瞅她們,又看看虞楚一,“他說我是他兒子,話語模棱兩可,讓大家覺著我娘是你。原本就是沒安好心。不跟來,正好。”
“你這小人兒,滿口大人話,什么都知道?!?p> 沛燭撞了他一下,這小子,真靈。
黑俅光禿禿的眉毛一動,“我說的對不對?”
“對?!?p> 沛燭點(diǎn)頭,特別對。
幾天的時(shí)間,回了白柳山莊。
“你呀,往后就安心的住在這兒。那個(gè),那個(gè)是不二,是你姐姐的寵物?!?p> 帶著黑俅在山莊里轉(zhuǎn)悠,沛燭一邊給介紹。
黑俅彎身想把不二抱起來,哪想它高傲的一扭頭,甩著尾巴就走了。
“沒事兒,它啊,就這脾氣。除了你姐姐,它不喜歡被別人抱?!?p> “喜歡姐姐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脾氣都很怪?!?p> 沛燭眼睛一亮,“說得好,說得妙!”
太精準(zhǔn)了。
原本以為,這回了白柳山莊便能消停幾日,哪想,沒過五天,山下就有人來了。
那可不只是一個(gè)人,是一個(gè)隊(duì)伍。
隊(duì)伍帶著眾多的東西,各個(gè)包裝的嚴(yán)密,說是送給虞楚一的。
“還有人給我送禮?讓他們來吧?!?p> 稍一思慮,她也差不多猜出來是誰在作妖,但送的什么,她反倒是猜不出來了。
這個(gè)世界上的任何好東西,她都沒興趣。
陣法關(guān)閉,隊(duì)伍大張旗鼓的進(jìn)了白柳山莊,所有的東西,大件小件的都亮出來了。
虞楚一慢慢的晃悠過來,看著他們在那兒拆包。
第一個(gè)大件亮相了,一人多高,矗立在那兒,這是一面銅鏡。
只不過,這銅鏡的背后卻是一幅八卦陣。
看著那八卦陣,虞楚一慢慢的瞇起眼睛。
“姑娘,快看,這是符紙吧?!?p> 一盒子符紙,各個(gè)都被折疊成了銅錢的樣子。
可是能看得到那上頭的畫符痕跡,這就是符紙。
“還有這個(gè),是不是道家的符鏡?!?p> 一個(gè)特別小的銅鏡,是配飾,可以掛在身上的。
“這個(gè)……少林寺的棍子吧。這玩意兒,這么長,一棍子下去打死人?!?p> 大興舉著一個(gè)胳膊粗的棍子,上頭雕刻滿了經(jīng)文。
佛家光輝,用鼻子都聞得到,妖魔鬼怪快離開?
“虞姑娘,這些東西都是我家公子送給虞姑娘的。虞姑娘不喜歡也沒關(guān)系,只要把它們放在白柳山莊就成。”
來人一身老道。
虞楚一抬手摸了摸那銅鏡上的八卦,“你們家公子這是要驅(qū)邪??!敢問,驅(qū)的是哪個(gè)邪?”
是驅(qū)她,還是竇天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