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工作？工作！
這天下班前，12班的班主任、和姜婳她們同一批入職的陳國棟叫住了收拾桌面正要離開的姜婳，“姜老師，我班上馮希凱的家長今晚請任課老師們吃飯，一會兒咱們幾個一起過去吧？”
“不用了，你們?nèi)グ伞！苯獘O笑答，這是開學(xué)以來第五次有家長請吃飯了，不過她一次也沒敢去。
劉綺玲任教12班歷史課，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聞言悄悄捅了捅姜婳腰側(cè)，笑嘻嘻對陳國棟說：“你忙你的，我跟姜老師說吧。”
陳國棟走遠(yuǎn)，劉綺玲才小聲說：“干嗎不去？有的吃有的拿呀！上回18班那個家長請你也沒去，知不知道那家長飯桌上就給每個老師發(fā)了兩千塊的大紅包啊？大家都這樣，你有什么好怕的？隨大流懂不懂啦？再說，人家家長也沒讓你干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不過是關(guān)照一下他家孩子嘛！至于怎么關(guān)照，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你收了家長的心意，家長才能放心不是......”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實在不想那樣，再說，我還是新老師，備課、聽課、改作業(yè)，還有學(xué)校和年級布置的各種任務(wù)，一周再至少拿出兩三個晚上去跟家長應(yīng)酬，哪兒來的時間和精力？”姜婳打斷劉綺玲的喋喋不休，將她推回她的辦公桌，笑道：“你就放過我吧，好不好？”
“新老師怎么啦？人陳國棟不是新老師嗎？你看人家怎么適應(yīng)得那么快！你以為你是清白，別人都說你是清高！你聽聽——清高，這是好話么？”
無論劉綺玲怎么說，姜婳就是固執(zhí)地不為所動，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背著包下班回家去了。
陳國棟湊過來，“怎樣？咱們姜大美女還是不肯賞臉？”
劉綺玲沒好氣白他一眼：“說破了嘴也勸不動，唉，真是聰明面孔笨肚腸！”
陳國棟一臉惋惜之狀，嘖嘖兩聲：“大美女這是何苦？活得累不累啊！上回李老師他們班家長請所有科任老師吃飯，就姜大美女沒去，人家長拜托李老師帶回來了兩張卡給她，她還死活不要！可把李老師給氣壞了，直說自己當(dāng)了二十年老師，就沒見過這么不通情理的！姜老師再這么任性下去，以后怕是少不了苦頭吃......”
梁襟帆的助手小李恭恭敬敬地敲門，聽到那聲熟悉的清冷“請進(jìn)”二字后方才推門而入：“梁教授，龐所長請您馬上去他辦公室一趟。”
梁襟帆并未抬頭，視線不離幾乎鋪滿桌面的紙張，只淡淡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
小李不敢打擾他思路，安靜退了出去。兩分鐘后，梁襟帆揉揉眉心，起身出門。
龐所長的辦公室在三樓，梁襟帆進(jìn)去時，里面的沙發(fā)上除了梁所長外坐著一個軍裝筆挺的中年男人，看肩章竟然是位首長。
“來來，小梁，坐這里?！饼嬎L笑呵呵地招呼愛將坐在自己身旁。他頭發(fā)花白，慈眉善目，雖然年逾七十卻依舊精神矍鑠。
梁襟帆對龐所長的學(xué)識與人品一向極為敬重，微笑落座。
“趙參謀長，這就是我跟你說過很多次的梁襟帆梁教授，也是你們這個項目的總負(fù)責(zé)人。你別看他年紀(jì)輕輕，可是這個領(lǐng)域國際頂尖的專家之一！”老人家談起自己心愛的后輩，滿臉自豪。
梁襟帆朝對面頷首，“趙參謀長。”
“梁教授您好，久仰大名。”趙參謀長說著主動伸出右手，梁襟帆握住，“不敢當(dāng)。”
龐所長呵呵笑道：“趙參謀長，你們委托的那個項目進(jìn)展得不錯，小梁帶著他那個團(tuán)隊接連攻克了幾個技術(shù)難關(guān)，照這態(tài)勢，有可能提前完成任務(wù)！”
趙參謀長面露笑容：“我來之前也聽說了。辛苦梁教授了，吳長官還要我轉(zhuǎn)達(dá)他對您的謝意。”說著起身，立正，“啪”地敬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三人又聊了一陣項目的進(jìn)展，龐所長才說道：“小梁啊，趙參謀長這次過來，除了當(dāng)面了解項目的情況外，還有一件事?！?p> 梁襟帆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之色，只輕輕點了下頭，并不主動開口詢問。
“梁教授，是這樣——”趙參謀長正色道：“您想必清楚，這個項目近幾年來不少國家都在做，進(jìn)展得比較好的卻只有包括咱們在內(nèi)的幾個大國......”
......
三人的談話持續(xù)了兩個多小時，臨走時趙參謀長同龐所長和梁襟帆握手：“龐老，非常感謝您一直以來對國防事業(yè)的支持和貢獻(xiàn)！您老工作再忙，也要保重身體??！”
老所長呵呵笑著連說“沒事”。趙參謀長又轉(zhuǎn)向梁襟帆，言辭懇切：“梁教授，此事就拜托您了。吳司令說了，我們那邊的所有資源，只要您有需要，可以隨時調(diào)用！”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另外，這段時間國際局勢不太穩(wěn)定，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龐老、梁教授，貴所也要留心啊。”
龐所長和梁襟帆清楚對方言下之意，同時鄭重點頭。
梁襟帆一進(jìn)家門就聞到滿室的飯菜香味，臉上不自覺露出淺笑。換了鞋直接走進(jìn)廚房，果然看到姜婳窈窕的身影在流理臺邊忙碌，眼神專注，黑亮長發(fā)隨意挽在頭頂成一個毛茸茸的球狀，碎發(fā)散落在被爐火蒸騰得粉撲撲的臉頰邊，氤氳蒸汽中，小姑娘如花眉眼柔婉恬靜。
梁襟帆心底瞬間滿溢柔和、滿足，腳步無聲地走到女孩身后直接將她攔腰摟住，鼻端同時埋進(jìn)她頸側(cè)，將她混雜著煙火氣的體香深深吸入肺腑之中。
姜婳先是一驚，轉(zhuǎn)眼便笑了：“回來啦？還有十分鐘就能吃飯了，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我?guī)湍惆?。這是做羊肉面嗎？”梁襟帆邊洗手邊問。
“嗯。今天降溫，剛好吃這個——暖身又溫補。”
飯后梁襟帆將小妻子按坐在電視機(jī)前，又親手給她切好一盤水果，自己去了廚房洗碗。
收拾兩個人的碗筷用不了多長時間，梁襟帆從廚房出來時，卻沒看見姜婳——電視機(jī)里正播放著她喜愛的美劇，但她人卻不在客廳。
“畫兒？”
小姑娘告訴過他，只有最親近的人，比如過世的父母，比如閆玉，才叫她“畫兒”，他就也一直這樣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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