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毅沒想到打開房門后,映入眼簾的竟然又是一名女子,而且模樣遠甚于剛剛那個。
眼前這女子二十出頭,面容姣好,眉間又帶有三分英氣,身著一身綠色長裙,顯得秀麗端莊。
經(jīng)過之前的慌亂以后,如今再次和女子接觸,沈弘毅再沒有不知所措的感覺,從容淡定的說道:“在下今日不過是初來乍到,不知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只見那女的看著沈弘毅,說道:“你就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難道讓我一直站門口跟你說話?”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怕有辱姑娘名節(jié)?!?p> 女子聽了后,笑著說道:“江湖兒女顧及這么多干什么,我一個弱女子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說完稍微用力推開沈弘毅,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沈弘毅見狀,也只得隨她去了,在女子對面坐好,然后緩緩出言問道:“現(xiàn)在姑娘可以說明來意了吧?”
那女子用略帶一絲玩笑的語氣說道:“我就是好奇而已,剛剛聽余海說,有一個少年郎將尹刺叔叔打成重傷,想來看看是何等的青年俊杰。
怎料聞名不如見面,年輕是年輕,卻有點文縐縐的,一點也不爽利,看著更像是迂腐的讀書人,而不是一個江湖人?!?p> 沈弘毅辯解道:“讀書人怎么了,讀書人就不能習武嗎?
古人云:張而不弛,文武弗能;弛而不張,文武弗為;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p> 再爭辯下去,兩人估計要吵起來了,女子率先服軟,介紹起自己來:“行了,你書讀的比我多,我說不過你,我叫余蒔菨,不知少俠尊姓大名?”
“在下封陽散修沈弘毅!”
“原來是沈少俠,幸會幸會!少俠能以六重修為重創(chuàng)尹叔,我還以為有名師指導呢!沒想到竟是散修,少俠果然是難得的青年俊彥。”
“余姑娘謬贊了,我不過是僥幸能贏,余姑娘你跟我差不多年紀,我卻看不透姑娘的修為,要我說姑娘才是真正的青年俊彥女中豪杰。”
“沈少俠過譽了,我雖然是練精七重的修為,卻不是尹叔叔的對手,說少俠是青年俊彥,正是實至名歸?!?p> 兩人又相互吹捧了幾句,也算相談甚歡,剛剛發(fā)生的一絲不快盡去。
余蒔菨這時才表明來意:“我父親聽聞少俠之事,本想立刻見識一下少俠的風采,只不過俗務纏身,現(xiàn)在才得空。
如今已在三樓會客廳備下酒宴,本是準備命我?guī)熜智皝硌埳賯b,只不過我聽說少俠之事后,主動將此事攬了過來?!?p> 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不知少俠可否賞光,上樓一敘?”
“不知姑娘父親是?”
余蒔菨正色道:“家父余正聲,得船上弟兄愛戴,如今忝為好雨船幫之主!”
雖然之前,沈弘毅和余蒔菨口中的尹刺只交手了幾招,但是內(nèi)力卻被消耗一空。
別看那尹刺只有練精七重的修為,還沒之前南無思修為高,但尹刺的殺性更重,一出手就是詭異狠辣的殺招,而且他對沈弘毅真的起了殺心。
尤其是最后一招雁返,快如閃電,難以躲閃,如果沒有先天罡氣,估計沈弘毅真的要去湖底陪伴殷紂的數(shù)十萬冤魂了。
為了擋住尹刺全力施展的雁返,先天罡氣耗費了沈弘毅整整八成多的內(nèi)力。
而在尹刺放松緊惕以后,沈弘毅為了畢其功于一役,最后三拳野球拳全力施為,將他殘存的最后一成多內(nèi)力全部耗盡。
所以沈弘毅剛剛洗完澡以后,盡管三樓近在咫尺,他卻并沒有使用六耳神通探聽消息,而是選擇了打坐調(diào)息恢復內(nèi)力。
因此他對這艘船上的情況知之甚少,在不知詳情的情況下,不愿貿(mào)然接受別人的宴請,以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煩之中。
在搞清了請客之人以后,沈弘毅欣然接受:“既是船主所請,在下答應便是,還請余姑娘帶路!”
得到沈弘毅的肯定答復,余蒔菨大叫一聲“好”,然后說道:“少俠爽快,這就隨我一起上樓吧!”
沈弘毅跟著余蒔菨來到了寶船的頂樓,只見入口處走來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武者,修為看不透,估計在七重以上。
那武者見到余蒔菨,立馬加快了速度走到跟前,十分關心的說道:“師妹,怎么請個人去了這么久,你再不來我就要下去找你了?!?p> 不過余蒔菨卻好像對這個師兄不冷不熱,對于他的關心毫不在意,一臉正色的說道:“多謝鄭師兄關心,我在自家船上能有什么事,不過是與沈少俠多聊了幾句,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這時那男子才看向旁邊的沈弘毅,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這位少俠便是憑一己之力,力敗尹叔的人?幸會幸會,在下鄭昭信,日后若有時間,我們切磋切磋?!?p> 沈弘毅抱拳說道:“在下沈弘毅,見過鄭兄?!?p> 這時余蒔菨開口了:“鄭師兄,沈少俠,門口不是說話之地,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聽了余蒔菨的話,鄭昭信說道:“師妹所言甚是,師妹請,沈老弟請!”
走進里面,沈弘毅才發(fā)現(xiàn),這第三層和第二層的布局又不一樣。
三樓最外層的兩側,是好雨船幫高層居住之所,再往前走則是一個大廳,大廳門上掛著一副寫有“聚義廳”三個字的牌匾。
走進聚義廳,中間是一條鋪有羊毛地毯的過道,過道左右兩邊則是一排排擺放規(guī)整的長形方桌,彼此之間相隔一尺半左右的距離。
此刻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
大廳最里面是一個高出周圍三尺左右的臺子,臺子正中擺有一張大長桌,左右兩邊各一張小桌。
就在沈弘毅踏入大廳的那一刻,坐在臺上大長桌前的中年人,目光便一直在停留在沈弘毅身上,左右兩旁的人也停止了交談,一齊看向了他。
沈弘毅與臺上之人對視一眼,頓時讓他生出一種被看穿的感覺,此人修為之高,恐怕已經(jīng)凝聚地花,不是沈弘毅現(xiàn)在能對付的。
余蒔菨將沈弘毅帶到左邊第一張桌子以后,說道:“沈少俠,這張桌子便是你的位置,請坐!”
等沈弘毅坐定以后,余蒔菨走上高臺,在中年人耳邊說了幾句話,便在高臺之上右邊的小桌前跪坐了下來。
這時只聽中年人說道:“今天下午余海來報,說有一個少年郎闖過了三關,還將守關的老尹打成重傷。
當時我就想見見這位少年郎,想看看是怎樣一個少年奇才,只可惜幫內(nèi)事物繁雜,直到現(xiàn)在才見到真人?!?p> 說完故意咳一一聲,然后說道:“我給諸位介紹下這位少年奇才。”
邊說邊用手指向沈弘毅。
“這位少俠,名叫沈弘毅,來自楚國封陽,一手拳法出神入化,以練精六重修為力挫七重的老尹,看來真的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吶!”
沈弘毅見狀連忙起身,向余正聲躬身行禮,然后說道:“在下修為低下,當不得余船主如此夸獎!”
余正聲擺了擺手,示意沈弘毅坐下,然后說道:“我看過老尹的傷勢,三拳都在背后,想來是施展雁返以后才被少俠所傷?!?p> 接著大聲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能夠擋下老尹的雁返,還能將其重傷,不說練精六重,就是練精七重也不一定能夠做到?!?p> 聽到這話,坐在右邊第二排中間的鄭昭信,臉色突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