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看清了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猜測這照影閣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能請動這么多的大人物親自上門,先是沈奕舟和賀蘭棋,現(xiàn)在又是南王世子,因?yàn)樽蚤T外走進(jìn)來一位錦衣華服的少年郎不是別人,正是南弦。
他聽說水凌月在京城開了家鋪?zhàn)樱_心的不得了,這說明一時半會兒她不會回山莊去了,雖然在京城也不能時時見面,可是也好過千里之遙。
“白俠,你來說”,南弦進(jìn)了門,就自然而然地到了水凌月身邊,呲牙一笑,一口小白牙,跟在他身后的白俠,臉色頓時沉了一分,難怪這個小鬼頭今天點(diǎn)名讓自己跟著,何著是有備而來。南弦這張臉在京城瞧著面生,可是他白俠作為南城和的心腹,卻是不少人的“臉熟之人”。
“是,世子”,雖然不情不愿,但是人家的身份擺在那,他還得恭恭敬敬行禮,暗自腹誹人小鬼大:“據(jù)屬下所知,這是城南點(diǎn)翠軒黃老板的獨(dú)特樣式”。
點(diǎn)翠軒的名字一出,所有人看向金玉瑩的眼神都變了,因?yàn)槟钦墙鸺业囊豁?xiàng)產(chǎn)業(yè)。
“原來這是賊喊捉賊,栽贓嫁禍呀……”
“可不是嗎,這些年金家一家獨(dú)大,自然忍不了新人了……”
“這些年金家鋪?zhàn)拥臇|西越來越老舊,沒個新意,我早就不想去了……”
眾人再一次議論紛紛,每一句話都像在啪啪打臉,金玉瑩漲紅了臉,局促地攪著帕子,“長青,將這人送到京兆府魏大人那去,告訴他好好查查”,沈奕舟道。
婦人登時嚇得昏死了過去,金玉瑩眼見著她被拖走,再也沒有臉待下去,也奪門而出,“顧老板,可有好簪子,我想贈與家父”,南弦問顧驚鴻道。
“多謝世子、王爺解圍,樓上請”,顧驚鴻拱手行禮道,一場鬧劇不痛不癢,反而將生意推向了另一輪高潮……
“弦兒,幾天不見,你倒是越發(fā)有世子的樣子了”,水凌月摸著南弦的頭,柔聲說道,沈奕舟和賀蘭棋被冷落,只得在一旁默默喝茶,望見某人頻頻地往南弦身上瞥,賀蘭棋搖了搖頭,若是可以,這人早被弄走了吧。
照影閣的生意在顧驚鴻的操持下,在盛京迅速聲名鵲起,同時有南弦和沈奕舟的加持,更是不少人慕名而來,南城和端詳著南弦送他的幾支束發(fā)簪子,發(fā)呆沉思,這個女子果真是個變數(shù)……
“怎么樣?我做生意也不比你差吧”,開張半月,照影閣的生意如花如荼,不得不說,顧驚鴻確實(shí)是個做生意的人才,水凌月每日坐在家里收錢,偶爾還畫上一些玉器式樣圖,優(yōu)哉游哉,日子過得好不自在,水玉樓看著眼前的小丫頭一副顯擺的模樣,寵溺一笑:“好好好,是小可眼拙”。
“你哥來信問你什么時候回去過年?”水玉樓忽然問道。鬧歸鬧,自她入京已經(jīng)快要兩個月了,眼見著要到新年,她先是惦記南弦,如今又?jǐn)埩艘粯渡?,算是徹底不談回去的事了,雖然他很想讓她在外面多見識一番,可他也同樣清楚,這京城是個不可多待的是非之地,若是她自己主動回去,怕是凌景嵐也不能說出什么。
聽到他這么問,水凌月愣了一下,確實(shí)許是最近的日子過得舒坦,以至于她都有點(diǎn)樂不思蜀了,以前她還能拿不放心南弦為借口,南王府雖然步步殺機(jī),但好在這孩子還不算笨,盤算一通,好像她還真的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我這生意剛有點(diǎn)起色,你就趕我回去,莫不是想獨(dú)吞我的?”水凌月眼珠子一轉(zhuǎn),故意問。
“你的生意?明明是顧驚鴻做的,你除了收錢還干嘛了?”水玉樓見她擺明了不想回去,忍不住拆臺。
“那還不是我慧眼識珠,買回來的人才,再說了,做玉器首飾還不是我的主意?我只負(fù)責(zé)思考,體力活自然輪不到我”,水凌月頭腦聰明,但從小貪玩,所學(xué)的東西都是囫圇吞棗的多,她能沉下心來做一件事,按凌景嵐的話說已是實(shí)屬難得。
“你真以為金玉貴就這么容忍你如此輕易地分一杯羹?”水玉樓自是聽說了開張第一天的事,這么多年他和金家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可是金家發(fā)跡的些許腌臜事他也有所耳聞。
“那我就等著他來找我,正好讓他吧吞掉的別人的東西,一并給我吐出來”,水凌月聞言眼神忽地變了,她雖不是君子,卻也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
“顧驚鴻”,金府里,金玉貴看著總管事送來的賬本,氣得火冒三丈,大罵一聲,自從照影閣開張以來,他的鋪?zhàn)訜o人問津,連月虧損,作為金家的嫡長子,上有當(dāng)貴妃的姑姑,下有當(dāng)官的爹,他本應(yīng)按部就班,讀書入仕,可他偏偏就喜歡商賈之道,為此他被整個家族瞧不上,被他爹看不起,好不容易這些年混出個名堂,金家上下的開支由他供著,才稍微賺回來點(diǎn)臉面,如今卻被一個不入流的臭小子排擠,這如何能忍得。
“讓你去查他的來歷還沒查到么?”平靜過后,金玉貴問道,照影閣第一天揭牌,他并沒有放在心上,這些年一些妄圖分羹的大有人在,每次他使些小手段,便都無以為繼,只是這一次故技重施,慘敗不說,還搞臭了自己的名聲。
“沒有,這人就好像是平白冒出來的,不過少爺,那個女子就是當(dāng)日攪了南王壽宴,送回南王世子的人,這也是為何南王世子會與她解圍,但是奕王殿下和賀蘭公子為何在,與她是否有交情,不得而知”,管家繼續(xù)說道。
“大哥,那個賤人的底細(xì)我知道”,兩人正說著,就聽一個聲音自內(nèi)堂而來。金玉瑩嗲著聲音將那日在鯉躍樓見到水凌月和水玉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金玉貴聽得一臉震驚:“你是說,那個女子是水玉樓的夫人?”
“要不然他怎么會把那么重要的東西給她,還當(dāng)眾維護(hù)她”,一想起那日的場景,金玉瑩就嘔的心塞,“若顧驚鴻背后的人是水玉樓,那我們還真的不能輕舉妄動”,金玉貴懶得理這些兒女情長,他比較在意的只有賺錢,可是水玉樓不是他想隨意扳倒就能扳倒的。
“哥,你可得一定要給我出氣,你不知道那個賤人有多囂張”,金玉瑩拉著他的胳膊撒嬌,“你去給水月居下個拜帖,說我擇日登門拜訪玉樓公子”,知己知彼才好對癥下藥,對方是何居心,且等他看了再說……
獄蝶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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