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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沉淵之帝女劫

第四十九章 ?美玉蒙塵,金家覆滅

落月沉淵之帝女劫 獄蝶MQ 3045 2021-07-05 09:16:00

  “水凌月,是你”,金玉貴怒氣沖沖地指了指眼前的女子,隨即又似難以置信似的,仰頭看向二樓:“水玉樓,是你,是你害我,你怕我奪你第一皇商的名頭,你聯(lián)合這個小子冒充我?guī)煾傅膬鹤樱黄鸷ξ摇薄?p>  “呵”,水玉樓站在二樓,輕笑一聲,輕蔑之意溢于言表:“金老板此話何意?不過你這顛倒是非的本事卻是讓我瞠目結(jié)舌,皇商之名各憑本事,我,何須怕你?”

  “哈哈哈哈,就是,玉樓公子是什么人,還真大言不慚……”水玉樓話音剛落,人群中便已有人小聲附和,不時爆發(fā)出一陣譏笑之聲,金玉貴想都沒想,立刻道:“水玉樓,你別裝蒜了,你籌集的藥材在彩云鎮(zhèn)被強盜劫了,今年你根本無法按時交貨,你還嘚瑟……”

  話未說完,看著水玉樓居高臨下的目光,再一看身后水凌月幾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金玉貴猛然認識到自己上當(dāng)了,水玉樓藥材被劫一事并未聲張,除了沈奕舟幾人根本沒人知道,而在端掉強盜窩后,當(dāng)?shù)毓賳T全部被撤,順便還封鎖了消息,所以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同伙早在幾天前,就被連窩端了。

  “藥材被劫確有其事,不過在鬧得滿城風(fēng)雨前,奕王殿下明察秋毫已經(jīng)幫我們奪回來了,那么這事就有意思多了,金老板,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水凌月將扇子扔給墨白,自己上前一步問道:“而且時間、地點都知道一清二楚,張口就來?”

  “我,我……”金玉貴百口莫辯,一時驚慌失措,“你可以說是你無意間打聽到的”,水凌月一見他慌了,繼續(xù)道,“是,是……”金玉貴病急亂投醫(yī),果然輕而易舉就落到了陷阱里,“不過,比起你無意間聽到的,我更相信那些從強盜窩里搜出的你與那個強盜頭稱兄道弟的來往信件,你說呢?”

  “你,你沒有證據(jù),你胡說八道”,金玉貴一聽那信,更慌了,頭上的汗一層接著一層的冒,“證據(jù)在此,證人在刑部大牢”,沈奕舟現(xiàn)身,給金玉貴以最后一擊。

  眾人一見沈奕舟,登時明了,他是什么,刑部之主,最是鐵面無私,公正賢明,在百姓中的口碑很好,“金老板,你勾結(jié)強盜,搶劫皇家藥材,這第一樁罪先給你記下了,現(xiàn)在我們來論的,你誣陷韓子期,欺師滅祖的第二樁”,水凌月對著沈奕舟微微一笑。

  “本王近日收到一份狀子,告得是你金老板十年前糾結(jié)了一批你的遠方親戚,故意在萬寶閣會當(dāng)天歪曲韓子期的雕品寓意,并將事先畫好的謀反草圖藏到韓府書房,栽贓嫁禍,最后喪心病狂,在朝廷未查之際,你在當(dāng)晚血洗了韓府,不僅搶走了韓子期的多件藏品,還放火毀尸滅跡……”沈奕舟兩只手捏著一份狀紙,從二樓慢慢地走了下來,一見眾人要跪下行禮,忙擺了擺手。

  “不,不,這些是我做的,是我做的”,金玉貴已經(jīng)接近崩潰,“眾位請看,這是我父親當(dāng)年留下的一些畫好的草稿,這種紙,自他死后,天下便無人再制,玉老,你曾和我父親是好友,您來看看這是不是他的筆跡,還有這幅寒山孤影,金老板,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它與我的春江花月夜搭在一起正好,那我告訴你,因為這份設(shè)計圖本就是一份,只不過為了制作方便,我父親把它裁成了兩半”。

  顧驚鴻冷笑著,將那兩份設(shè)計圖拼在了一起:“當(dāng)年,我父親做好了這一個,拿給我們看得時候,你還記得他說了什么嗎?他說高處不勝寒,他是想勸你,不要一味的想往上爬,不要眼里心里只看得見利益,可你做了什么,你當(dāng)著他的面,殺死了他的家人,仆人,還將那一幅雕到一半的春江花月夜,狠狠地鑿碎在他面前……”

  自己教出來的徒弟最后親手殺了所有人,甚至將他的畢生心血當(dāng)著他的面毀于一旦,一個視玉如命的人,怎能忍受如此的奇恥大辱,也難怪韓子期會絕望地奔向火場,自焚而死。

  水凌月站在墨白身邊,聽見顧驚鴻的控訴,都不免心中酸澀,她很想上前安慰他,卻被拉住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當(dāng)時在哪?”顧驚鴻來到他身邊,蹲下扯著金玉貴的領(lǐng)子問道。

  “我就在你,心心念念的那間我爹的玉作坊里,抱著我爹交給我的東西,看著他絕望地沖進來,引燃大火告訴我不要出來,看著你,在外面猙獰地狂笑”,當(dāng)晚鄰居家的小孩恰好跑來找顧驚鴻玩,結(jié)果陰差陽錯被殺手當(dāng)成了他,做了替死鬼,這也是金玉貴這么多年來,一直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的原因,在他的印象里,韓家早已死絕了。

  “哈哈哈哈,是我做的又怎樣,那個老匹夫自命清高,他憑什么瞧不起我”,金玉貴掙扎著站了起來,破罐子破摔般質(zhì)問:“當(dāng)年為了拜他為師,我整日去求他,可他說什么,說我利欲熏心,根本不配入這一行,他又高潔到哪里,還不是雕了江山如畫討陛下歡心,還不是一直霸著玉王的名頭不放。春江花月夜,他以為他是誰?你們知道么?我殺人的時候,他都很平靜,直到我把那幅雕了一半的它拿到他面前,一點一點地去掉一個樹杈,鑿爛他的月亮,他哭了,他崩潰了你們知道么?哈哈哈哈”。

  “閉嘴”,顧驚鴻一掌打出,金玉貴被掀了出去,落在一旁,掙扎了半晌才爬起來,嘴角淌著血,可他還在笑,誰都沒想到,好好的萬寶閣會,竟然會變成伸冤大會,更沒想到,曾經(jīng)的玉癡教出了一個白眼狼,還死在了這么一個宵小的手里,“殺了他,殺了他”,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當(dāng)即全場響應(yīng),一時間群情激奮。

  “殺我,你敢殺我么?你們能殺我么?我爹是吏部尚書,我姑姑是貴妃,我是四皇子的表哥,想殺我,哈哈哈哈”,金玉貴顯然已經(jīng)語無倫次,看著沈奕舟和水凌月一行人,極其囂張。

  “他不敢,朕敢”,又是一聲威呵,明仁帝冷著臉從雅間走了出來,“皇上駕到……”南城和陪在左右,高呵開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登時,無論是雅間之內(nèi)還是大堂之上,所有人都呼啦啦地跪倒,今晚真的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一場盛事,誰能想到,一場拍賣扯出了一樁欺師滅祖的陳年冤案不說,竟然還碰上圣駕出游。

  “皇,皇上,臣,不,不,不,草民,草民……”金玉貴登時清醒了不少,水凌月也沒想到,先前那個黑斗篷竟然是皇上,若是知道她肯定就改變計劃了,畢竟這一出,砸了皇家的買賣,萬一他一生氣,還不得砍了自己,還有這沈奕舟,怎么都不告訴自己呢?想著她小聲地跟身邊的人道:“殿下,皇上在此,你怎么不早說?”

  “別怕,有我在”,沈奕舟看向她一笑,示意她安心,墨白看了一眼明仁帝,便低下了頭,明仁帝也沒想到,他就這么隨意出來溜達一下,竟然就碰上了這事,更沒想到金玉貴一個無功名利祿在身的人,竟然敢仗著家里如此跟沈奕舟叫板,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百姓的面,若是今日金玉貴安然無恙,估計明天皇親國戚仗勢欺人的流言就會滿天飛了。

  “都起來吧”,明仁帝說話已經(jīng)來到了跟前,先是開口安慰了顧驚鴻:“韓老先生一生仁義,卻落得如此下場,朕深感遺憾,孩子,你做的很好”,隨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水凌月身上:“水凌月,是么?”

  “民女參見陛下”,水凌月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凌月丫頭,你既在皇家書院任職,該自稱微臣才對,你哥少年英才,沒想到你也不差呀,為朋友仗義執(zhí)言,深明大義,甚好甚好”,明仁帝這一頓夸贊,讓水凌月有些懵,不過卻是賺足了百姓的好感。

  “金玉貴,你可真是好樣的,朕看,是不是得宣金尚書來問個清楚,或者朕回宮問問貴妃,知不知道有人打著他們的旗號,胡作非為?”論完功,自然該算賬了,金玉貴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一聽這話,登時癱倒,他爹本就不待見他,若是被他知道,豈不是自尋死路:“皇上,草民知罪,知罪,求皇上開恩,饒了我吧……”

  “奕王這事交給你了,務(wù)必給朕查個清楚,該正法的正法,該正名的正名,朝廷里不養(yǎng)欺負百姓的蛀蟲”,明仁帝正色道,這話一出,百姓一片歡呼雀躍,紛紛稱贊明君之舉。

  金玉貴已經(jīng)被拖走,等待他的將是滅頂之災(zāi),鬧成這樣,最后兩幅雕品自是不會在競拍,明仁帝出了五百萬兩,將它們收入囊中,美其名曰為韓子期正名,這一晚,有人歡喜有人憂,皇帝得了民心,而水凌月兌現(xiàn)了承諾,彼此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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